顧清原想跟沈霽說幾句話,剛走出病房門,就依稀聽見了陸景炎的聲音。
還以為是幻聽了,結果扭頭一看,果然是陸景炎。
“景炎,你怎麼來了?”剛輸完,的聲音還有些虛弱。
看著略顯蒼白的臉,陸景炎滿心的后怕與心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接到醫院的家屬電話,趕來的時候,從護士口中聽到和你同名同姓的一個生懷孕流產了。”
“還好……”他眼睫輕,嗓音微啞:“還好不是你。”
陸景炎雙手握著椅扶手,他努力克制著,可泛紅的眼眶卻出賣了心的慌。
他不敢想象,如果那個人是,他該怎麼辦。
顧清微微一怔,聽他語氣不對,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他泛紅的眼眶里,藏著無盡的心疼與后怕。
顧清抬腳朝他緩緩走去,在他面前停下后,輕輕握住他冰涼得滲出冷汗的手,輕聲安道:“我沒事的,醫生說只是沒休息好,平時注意調養就好了。”
怕他不相信似的,顧清拉著他的手蓋在腹部。
低著腦袋,目溫地注視著陸景炎的眼睛:“你看,我和寶寶都安然無恙地站在你面前,不是嗎?景炎,你別擔心了。”
放在腹部的手微微收,陸景炎到手下傳來的溫熱,繃的神經漸漸放松。
他嚨滾了一下,似乎有千言萬語哽在間,他啟,聲音里仍帶著一未消散的沙啞:“清兒,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不求別的,只要你平安無事,其他都不重要。”
說著,他另一只手抬起上顧清的臉龐,指腹輕輕挲著清瘦的臉頰,眼中滿是珍視。
顧清作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揚輕聲說道:“我知道了。我保證,一定照顧好,不會再讓這種況發生了,更不會再讓你為我擔驚怕。”
沈霽坐在長椅上,深邃的眼眸盯著不遠姿態親昵的兩人。
他下意識地抿了抿,似是對這滿屏的意有些不適應。
片刻后,沈霽低咳一聲,打破了這略顯曖昧的氛圍,起走到顧清面前。
“顧小姐,你跟我說的那個合作,容我考慮考慮,明天給你答復,可以嗎?”
顧清看向他微微點頭,神認真地回道:“當然,這事確實應該慎重考慮。”
話語剛落,忽然想起什麼,朝著沈霽微微頷首:“對了,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沈霽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舉手之勞。”
說完,他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陸景炎,最后將視線落在顧清上:“顧小姐,我還有公事理,就想走了。”
而后他便頭也不回地轉離開,黑的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看著他的背影,陸景炎眉頭微皺,眼中滿是疑。
他看向顧清,輕聲詢問:“清兒,他剛才說的合作是什麼意思?”
顧清微微抿,向他解釋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你看,沈霽和你本無冤無仇,他若要對付你,這完全說不通。正常況下,沒有人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更不會做出自毀八百、損你一千的傻事,這對他來說本不值得。”
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他是在幫殷永哲對付你,而且我猜測,他會這麼做,肯定是殷永哲抓住了他的把柄,讓他不得不聽從殷永哲的命令。”
“有了這個猜測后,我今天就約他見面了,和他見面的時候,從他的反應來看,他其實也算是默認了這一點。”
“所以,我就提出了合作邀請。如果我們能和他聯手,一起反過來迷殷永哲,那我們就可以各自達到自己的目的,也能打破現在的僵局。”
陸景炎靜靜地聽著顧清的解釋,微微皺起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眼中閃過一恍然。
他輕輕點了點頭,角微微上揚,看向的眼神里帶著赤的驕傲與意:“清兒,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顧清坦然地接他的夸贊,角上揚,綻放出一抹明艷人的笑。
眼角的余不經意地一瞥,卻瞧見助理陳啟正定定地盯著陸景炎,那雙眼睛睜得極大,仿佛看見了什麼驚世駭俗的場景,臉上滿是驚訝之,微微張著,半天沒有合攏。
見狀,顧清心中涌起一疑,輕皺眉頭,輕聲問道:“陳啟,你怎麼了?”
陳啟像是被施了定咒一般,直到顧清的聲音再次傳來,
他才猛地回神。
他的微微抖,像是到了極大的沖擊,緩緩抬起手,那只手在空中晃著,指尖直直指向陸景炎。
他張開,聲音也在發,其中織著驚喜與驚訝,結結地說道:“陸、陸、陸總他,他剛剛從椅上站起來了!”
顧清有那麼一瞬的愣神,像是大腦短暫地停止了運轉。
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角的笑意更深了,眼中閃爍著微,急切地追問:“真的嗎?”
陳啟點頭如搗蒜:“真的,我在后面親眼看見的!”
陸景炎聽到助理的話后,整個人也愣住了。
他的眼中先是閃過一茫然,似乎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下意識地緩緩低下頭,看向自己那多年來毫無知覺的雙,眼眸中滿是驚愕與懷疑。
就像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突然見到從巖中滲出的一,不敢確定這是真實存在的,還是一場虛幻泡沫。
不過很快,他回想起了什麼。
剛才在聽到顧清可能遭遇危險的消息時,他滿心張與擔憂,那緒如洶涌的水般將他淹沒。
在那極度慌的瞬間,他下意識地想要沖向顧清,保護。
也仿佛不控制地做出了相應的反應,似乎……他真的站起來了!
盡管那只是短暫的一瞬,但也給他心鼓舞了偌大的勇氣與信心。
陸景炎微微抖,抬頭看向顧清,像是一個等待表揚的孩子,漆黑的眸子泛著水潤的亮:“清兒,我……我能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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