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營業後，徐蓁投工作中，沒有再注意媽媽沒回的微信。

    下午臨近下班時間，王盛華突然現對私櫃臺前，“徐蓁。”

    他的聲音很大，坐在後臺審核傳票的徐蓁清楚地聽到了，也聽出了似乎是弟弟的聲音，一驚，轉臉朝櫃臺外麵過去。

    王盛華繃著一張臉，好像來討債的，見徐蓁轉臉過來，就對一招手，

    “你出來一下。”

    徐蓁連忙起走近櫃臺，對著防彈玻璃外麵的王盛華，沉著臉，沉著聲音，

    “我在上班。”

    王盛華立馬一臉不耐煩，“已經快下班了，出來一下會死嗎？”

    他的聲音很大，看似是他擔心隔著一麵玻璃聽不清楚，其實知道他一向是扯著嗓子說話，特別是對和的媽媽，更是厲聲厲，就像對欠債的。

    同事和客戶都投來了“發生了什麽事”的眼神。

    有時候徐蓁會想，和媽媽應該是上輩子欠了王勇和王盛華這父子倆的，所以這輩子投胎和他們一家人，被他們折磨。

    離下班時間十二點僅有五、六分鍾了，對私櫃臺前也沒有客戶，徐蓁就一臉抱歉地看著楊慧，

    “抱歉，我出去一下。”

    很清楚如果不出去和王盛華見個麵，聽聽他又要給添什麽麻煩，他一定會在營業廳裏大鬧。

    楊慧表示理解地點了下頭，“沒事，你出去吧。”

    對徐蓁這個弟弟還是有些了解的，每次來找徐蓁都是一副來鬧事的樣子，真擔心他有一天會真的鬧起來。

    徐蓁拄著拐杖出了對私櫃臺。

    見狀，王盛華很驚訝，“你腳怎麽了？”

    “腳崴了。”

    然後給王盛華一個眼神，讓他跟到貴賓接待室裏，這個時候快下班了，裏麵沒人。

    在沙發上坐下來，問：“有什麽事？”

    說著，打量了他一番。

    他穿著t恤、休閑、休閑鞋，雖然看不出來，但以對他的了解，肯定又是哪個價格不菲的牌。

    這個弟弟比小兩歲，長得高大，五大半傳了媽媽，是好看的，但細長眼睛傳了繼父，連眼神也傳了，著一戾氣。

    王盛華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來，雙臂、雙大大地敞開，很沒有坐相，很像電影裏黑社會邪惡大佬擺架子的姿態。

    他目沉地跟對視，“你為什麽老對我這個態度？”

    徐蓁沒好氣的，“你對我又是什麽態度？”

    王盛華不耐煩地一揮手，“算了，反正我們不是一個父親，天生合不來。”

    徐蓁聽了想皺眉。

    他用這種邏輯思考，怪不得老是不走正道。

    “王盛華，這和是不是一個父親有關係嗎？”

    王盛華歪了下角，細長的眼裏有嘲諷的意思，“怎麽沒有關係？如果你和我是同一個父親，你會這麽對我嗎？”

    “我怎麽對你了？我對你不好嗎？我幫你還了幾百萬的債，是對你不好嗎？”

    王盛華用力地拍了一下沙發扶手，惡狠狠的，“你幫我還債又怎樣？你本看不起我。你是因為我媽才幫我還債，如果沒有我媽，你本不會幫我還債。”

    徐蓁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進來時就把門關上了，要不然他這個樣子被看見了，同事就有料可以八卦了。

    冷笑一聲，“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因為媽媽才幫你還債，所以你應該慶幸你和我同一個媽媽生的。所以你今天來是質問我幫你還債的原因嗎？”

    王盛華斜著眼睛看，“你是不是男朋友了？”

    聞言，徐蓁心中一咯噔，以為和沈淩風在一起時被他看見了。

    可是想一想，至今為止，除了領證的那天，和沈淩風都沒有一起在公眾場合麵過。

    王盛華是什麽時候、在哪裏看到了沈淩風？

    不管怎樣，還是決定先否認，“我沒有男朋友。你問這個幹嘛？”

    “那你為什麽離開家到外麵住？你老實說，是不是男朋友了，現在和男朋友住在一起。”

    聽了他的話，徐蓁頓時鬆了口氣。

    原來他是胡猜的。

    平靜的，“我真的沒有男朋友，我現在住在銀行宿舍裏。”

    王盛華邊泛起嘲諷的笑，“你是怕我會去找你男朋友麻煩嗎？

    徐蓁有些惱火了，板起了臉，“我說沒有就沒有。你沒事就離開，我還要工作。”

    說著，用手支撐前麵的茶幾，單腳站了起來。

    “現在已經下班了。”

    “我上午的工作還沒做完，就被你出來了。”

    徐蓁拄著拐杖，走到房門前，打算開門。

    “你別走，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有事就快說。”

    徐蓁轉沒有好臉地瞪他。

    王盛華語氣淡淡的，“爸爸要跟媽媽離婚。”

    意想不到的一句話，徐蓁立馬怔了一下，

    “你爸要跟我媽離婚？”

    王盛華抬眼看，眼神惻惻的，“你爸？嗬，沒錯，雖然他養了你二十多年，你還是不認他是爸爸。”

    徐蓁不想跟他爭辯到底是誰把養大的。

    就連他這個王勇的親生兒子，如果沒有媽媽，他都不知能不能長大人，可他完全不知道恩母親的護。

    “他為什麽要提出離婚？”問。

    這麽多年，王勇會咒罵媽媽，會打媽媽，會威脅媽媽，卻從來沒提出過離婚，因為媽媽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洗做飯打掃衛生生孩子養孩子，還可以賺錢養家，以及他這個大男人沒錢花時，還可以手跟要，甚至他心不好時，他還可以打一頓發泄。

    徐蓁還以為這個家隻有一個人希媽媽離婚。

    是什麽改變了王勇的想法？

    王盛華聳聳肩膀，一副不怎麽在乎的樣子，“我不知道，媽不肯給我說。你回去問問吧。”

    “那媽媽同意離婚了嗎？”

    這是徐蓁最關心的問題，直定定地看著王盛華，期能聽到想要的答案。

    “沒有，媽不同意離婚，所以又被爸打了。”

    聽到這句話，徐蓁抓著拐杖的手使勁地了，一怒氣奔湧而出。

    而王盛華說媽媽被他爸爸打了，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用力地瞪著他，“王盛華，你還是不是人，也是你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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