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個飯局可以改天再約的。”張文興說。
“我三天兩頭就回老宅陪老爺子吃飯,你這個兄弟我可是有將近一年沒見了。”
說著,沈淩風示意助理給張文興倒上酒。
張文興在國外投行工作多年,這次回來是沈淩風邀請的,打算聘任為沈氏旗下ak銀行總行行長。
王越看了沈淩風一眼,言又止。
沈淩風被沈老爺子強塞了個妻子,他是知道的,也知道今天領證,所以今晚回老宅吃飯,不是陪陪老爺子那麽簡單。
他們這個年紀,被長輩催婚很正常,但被指定一個妻子,那就過分了,所以他非常同他這個好友。
同時,他又幸災樂禍,無往不利的商業巨子沈淩風竟然在婚姻上栽了跟頭。
所以他故意說道:“淩風在市區天華園有個公寓,越興暫時去那裏住吧,別住酒店了。”
張文興不明就裏,笑嗬嗬地說:“好呀,沈總的房子是豪宅,我也。”
沈淩風淡淡地瞥了王越一眼,然後對張文興說:“我已經給你買了個房子,也在天華園。”
張文興不僅是他的好朋友,還是個人才,他理應給他最好的待遇。
王越看沈淩風的臉,知道他今晚不想談他已經結婚的事,便不敢再明裏暗裏調侃了。
沈淩風倒不是想瞞著張文興,隻是此刻說起結婚這件事會讓他心不悅,這個飯局就變味了。
沈家老宅那邊,晚餐很盛,沈老爺子又不停地給徐蓁夾菜,最後吃撐了。
飯後,由於第二天要上班,吃了點水果就告辭了。
沈老爺子司機送。
到天華園時,已經十點多了,沈淩風還沒回來,但徐蓁不打算等他,洗漱後就上床睡覺。
第一天在陌生的房子裏難睡,醞釀了好久的睡意,要睡著時,突然聽到臥室外麵有聲響,睡意頓時沒了。
徐蓁走出臥室,看到主臥的房門開著,看來是沈淩風回來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沈淩風從裏麵走了出來,腰間係了條浴巾,結實的小麥仍潤,泛著健康的澤,渾然天。
徐蓁連忙別開了眼,臉龐驟然發熱。
“你……回來了。”
有點結,聲音也有點低。
沈淩風像是從嚨深發出了一聲“嗯”,從邊走過。
猶豫了一會兒,覺得有必要跟他談談,他們不需要扮演恩夫妻,但要互相尊重,不要讓沈老爺子擔心。
可不想經常聽到沈老爺子像今晚一樣抱怨他,然後不得不費心替他說好話。
跟在他後,進了餐廳。
他從冰箱裏取出一瓶冰水,仰頭咕嚕咕嚕喝了幾口,然後轉過來,皺著眉頭看,
“什麽事?”
“老爺子今晚很生氣。”徐蓁一本正經地說。
沈淩風把水瓶蓋好,放在餐桌上,不以為然地說:“我今晚真的有重要的飯局,不是故意給你難看。”
徐蓁點頭,“我相信你一定是有重要的飯局。”
可沈淩風聞言,目頓時冷了幾分,覺得這是在挑釁他。
直視他深沉冷漠的雙眼,“老爺子幫我家還了債,對我而言是莫大的恩,我非常希他老人家能開心。既然我們選擇了結婚,那就要像正常夫妻一樣互相尊重,讓老爺子寬心。”
沈淩風眼神一變,審視這話有幾分真心實意。
今晚的飯局雖然重要,但並不是不可以延後。
他以為已經領證,和老爺子應該滿意了,他是否回老宅吃這頓飯,他們應該不介意,沒想到他們那麽當一回事。
這番說辭,簡直就是在斥責他不關心老爺子,讓他心裏很不爽。
“我比你更知道如何關心自己的爺爺。”他冷冷地說。
聞言,徐蓁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麽讓難堪,但轉念一想,他可能誤會的意思了。
連忙解釋:“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重要的日子如果我們能一起回老宅,讓老爺子覺得我們有好好相,他老人家才能安心。”
可這話沈淩風聽了,覺得是在利用沈老爺子來迫他做一個滿意的丈夫。
他可以做一個稱職的丈夫,但是自願,而不是迫。
他仍然不給好臉地說:“重要的工作應酬,是不能擱置或推掉的,這一點老爺子能理解。你作為我的妻子,應該也要理解我,也有義務幫我安老人家。”
徐蓁知道他生氣,但不知道他心裏把想得那麽不堪,一心想要平息他的怒氣,語氣溫和地說:
“我能理解,會努力做一個稱職的妻子。但畢竟要在一個屋簷下生活,我希我們有什麽話都要說清楚比較好。如果我有哪裏做不好的,也請你直說。”
沈淩風深深地看了一眼。
他回國後,老爺子就不餘力地在他麵前誇讚是個好孩,還說長得很好看。
今天剛見麵時,他的確很驚豔,特別是那雙杏眼,清澈得一點雜質也沒有。
即使現在穿著中規中矩、嚴嚴實實的睡睡,仍然難掩清純的。
可是想到家人做的那些非法的生意,以及蠱老爺子,使老爺子有了招當孫媳的念頭,他心中就有氣冒出來。
那麽多年老爺子都不關心他的和婚姻問題,怎麽他一回國,老爺子就上心了,而且還有了指定人選,他沒法不多想。
他目沉了沉,冷著臉從邊走過。
可還有話跟他說,“每個月的家用不是五萬嗎?怎麽多了五萬?其實五萬就已經太多了,本花不了那麽多。”
沈淩風頭也不回地說:“老爺子說五萬太了,所以加了五萬。老爺子還說要給你買輛車,要不你拿多出來的錢按揭貸款買輛車。”
徐蓁著他走出了餐廳,暗暗歎了口氣。
當然能聽得出來他話裏話外的諷刺意味,可涉及到錢的問題,的確理虧。
這麽多錢,不可能都花掉,隻能先收著,以後會有機會還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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