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庭洲慢條斯理地用蛋糕，對此視若無睹

霜序看看他，試圖讓他管一下自己的狗：“它我。”

賀庭洲眼皮都沒抬：“它了。”

了就去吃狗糧啊。

霜序頭都大了，又默默挪一點點，把手放在遠離狗的那邊，心里慶幸今天穿的是條長。

“你家里……沒有狗糧嗎？”

顧著喂自己，也不知道喂狗，把狗得都人了。

“沒有。”

“那它平時都吃什麼？”

賀庭洲吃完了半個蛋糕，擱下叉子，上懶散地往后一靠，掀眸朝瞥過來，說：“吃。”

知道他這人惡劣，喜歡捉弄自己，但霜序是真的有點害怕。

決定馬上離開這里，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賀庭洲不置可否，靠在真皮沙發上，食指撐著太，淡淡看著。

霜序看看左右，陷兩難境地。

左邊坐著賀庭洲，右邊坐著狗，想從這里出去，勢必要從一個人或一個狗面前經過。

在賀庭洲和狗之間猶豫片刻……要不從沙發后面翻過去？或者踩著茶幾飛出去……

算了，太不面。

“庭洲哥，你能讓它先走開一下嗎？”說，“我出不去了。”

賀庭洲事不關己，不打算幫忙：“自己跟它說。”

“……”

霜序看看那只威猛的年杜賓犬，態度很好地嘗試通：“你能讓一下嗎？”

狗不知道聽沒聽懂。

狗原地臥下了。

霜序長長吐出一口氣，朝賀庭洲那邊走去。

最起碼，賀庭洲不咬人。

沙發跟茶幾之間的距離，容一人通過本沒問題，只不過賀庭洲得長，幾乎把整個通道都擋住了。

他坐姿閑適，像個大爺，完全沒有要讓一下的自覺。

霜序不打算再開口請他挪一下尊貴的玉足了，直接抬腳，小心地側從他上方了過去。

前腳穩穩落地，后腳卻意外地絆到了他，整個人驟然失去平衡往下栽去。

賀庭洲冷眼旁觀，本不扶。

人在摔跤時的本能是來不及請示大腦的，霜序急之下本能地用手撐了一把。

等再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的手，按在賀庭洲的大上。

賀庭洲往那掃了一眼，掀眸。

霜序猝不及防地撞進他漆黑如漩渦一般的眼底。

“摔得自然。”賀庭洲挑眉點評，“好嗎？”

被求生控的手隨著他的話音恢復了覺，手心下的實堅，讓人幾乎能想象到它兇悍的發力。

霜序立刻被燙到似的回手，臉頰發燙地道歉：“對不起。”

賀庭洲盯著的目很深，神看上去卻散漫極了：“你我，我都沒臉紅，你臉紅什麼。”

“我不是故意要你。”霜序把手悄悄地背到后，蓋彌彰。

“你自己不讓我過。”

賀庭洲角輕佻地往上一扯：“過哪？”

很平常普通毫無含義的兩個字，不知道為什麼霜序的臉卻燙得厲害，可能是那雙眼的緣故。

賀庭洲眉骨高，眼窩又深邃，那雙眼睛分外冷銳，多數時間都給人一種目中無人的距離。

但只要帶上一點笑，眉目含，好不風流。

“服還你了，蛋糕當我請你的，我們扯平了。再見。”說完扭頭就走。

賀庭洲看著鎮定中藏著兩分慌的背影，狗也盯著背影。

等霜序的影消失，賀庭洲收回目，狗無聊地趴到了地上。

霜序長這麼大，沒談過半個，對沈聿的喜歡剛剛萌芽還沒有機會說出口，便被掐死在搖籃里。

平時表現得再冷靜沉穩，底依然是未經人事的白紙一張。

從房子里出來，用手心按按臉頰，給自己手降溫。

賀庭洲知道喜歡沈聿的，那句“而不得”扎心扎得多狠。

霜序也知道他一直在消遣自己，但事的發展怎麼覺有點離軌道了？

等等……賀庭洲不會真的以為移別暗他吧？

回到松明路家里，睡前刷朋友圈的時候，看到了陸漫漫的新態。

最近跟岳子封那幫人經常玩在一起，既是沈聿的準未婚妻，又是賀庭洲的親表妹，自然會得到許多優待。

再加上開朗熱的格，得到別人的喜歡對陸大小姐來說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在很快速地融沈聿的圈子。

那原本也是霜序的圈子。

說歡迎有點虛偽，排斥也談不上，只是一種的、難以言喻的霧氣彌散在腔，不會帶來疼痛，但在不知不覺間打了你的服。

霜序點了個贊，過去。

很想找舒揚聊聊，但時間太晚，舒揚估計已經睡了。化療對的損害太大，做一次能要人半條命。

的朋友的確很，如果不是舒揚因緣際會闖的生活，是抗拒朋友的。

所以現在想找個人說說話都無人可找。

以前也有過無話不談的好閨，最終分的都變了捅向的刀子。

霜序把手機剛到一邊，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

再見到陸漫漫是在發廊，霜序去修剪頭發，正要離開的時候，進來一群嘰嘰喳喳的人。

陸漫漫跟宋樂被一群名媛簇擁著，在沈聿生日會上見過的那對雙胞胎也在里面。

“樂，那不是你姐嗎。”有人先看見。

宋樂比霜序小兩歲，的長相五分像崔寧，五分像宋勉之，霜序則完全傳了媽媽的眉眼。

不過宋樂驕縱任，上毫無崔寧的端莊，剛二十歲，明俏傲氣的臉翻了個白眼，抱著胳膊不屑道：“說什麼，我是獨生，哪來的姐姐。”

的小姐妹一貫捧臭腳：“也對，你爺爺跟你爸爸都不認呢。”

“宋司長當初調去國外都不帶，媽也不要，你們說得有討厭啊，自己爸媽都不想要。”

霜序懶得搭理，一個眼神都沒給們。

陸漫漫為說話：“你們這樣說有點過分了，小九也是我朋友。”

雙胞胎馬上語重心長地提醒：“漫漫，你可別被單純的外表騙了，你把當朋友，你不知道對沈……”

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霜序停下腳步，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