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談，但覺得說談過能省很多麻煩。

接著又想到，如果個男朋友，付蕓是不是就能放心一些，不再把當個對沈聿賊心不死的家賊來防著？

岳子封驚訝地哎喲一聲：“哪個外國的臭小子啊？長什麼樣啊？外國人還是中國人？怎麼沒帶回來給我們瞧瞧？”

“分了。”瞎編還不簡單。

“怎麼就分了？”

霜序嫌他八卦，呷了口酒，說：“玩玩而已。”

這話一出，空氣都靜了幾秒。

霜序覺到一道頗存在的視線落到自己上。

順著看過去，對上賀庭洲的目。

看什麼看？

霜序不明白這句話有什麼好令他們吃驚的。

在座這幫公子哥，有一個算一個，玩過的人哪個不比認識的男人多。

平時太乖了，沈聿把保護的像個城堡里的小公主一樣，這種話從里說出來，哥哥們一下全都給震住了。

賀庭洲幽邃的眸盯著，饒有興致：“玩過幾個？

奪冒昧啊你。

霜序把燙手山芋拋回去：“庭洲哥你呢，你玩過幾個？”

多幾年的飯不是白吃的，賀庭洲哪那麼容易被問住，薄微扯：“我不玩男人。”

……好吧。

“哎呦呵，妹妹真是長大了嘿。”岳子封慨萬千，心不亞于自己親妹妹三歲時他的第一個子。

“小時候那麼點大，一轉眼，都學會玩弄男人的了。”

霜序說：“你二十二歲的時候沒玩過人嗎？”

“靠。說的也是。”岳子封樂了，“妹妹喜歡什麼樣兒的男人，跟哥哥說，哥哥再給你找一個好的。”

霜序的理想型，已經有一個活生生的滿分模板在那里。

斯文，溫，對永遠都充滿耐心。

但不能說，所以瞎說。

“我喜歡野蠻、霸道、不講道理的。”

“喲。”岳子封突然壞笑起來，“你這不是報你庭洲哥哥份證號呢嘛。”

霜序自己都愣住了。

只是往沈聿的反義詞說，沒想影賀庭洲。

旁邊幾個人全在樂，有人笑著沖賀庭洲說：“噯，洲爺，霜序妹妹看上你了，怎麼說？”

霜序跟著轉脖頸。

包廂沒開那些花里胡哨的燈，暖橙的線朦朧，鍍在人上一層。

賀庭洲靠著沙發，煙灰藍襯扣子半開，薄而鋒銳的里叼著煙，就那麼在氛圍燈的明暗影里，瞇著眼瞧。

霜序正要說話，他兩指夾著煙從里拿下來，一把微啞低磁的嗓音：“暗我啊。”

霜序：“……”

真是天大的誤會。

他手里的煙就著臺面上的杯沿敲了敲，煙灰掉進淺棕的威士忌，拖腔拉調地說：“死了這條心吧。我不玩朋友的妹妹。”

誰要你玩了。

暗誰都不可能暗賀庭洲。

原本想解釋，但想到付蕓，也許讓大家都誤會暗賀庭洲，能讓事變得更簡單一些。

而且，知道賀庭洲知道的小。

他這麼說，就是故意捉弄。

于是干脆不解釋，接了句：“哦，那我失了。”

岳子封笑瘋了，沒當真，就賀庭洲那臭不要臉天天欺負妹妹的混蛋樣兒，人中邪了才暗他。

“裝什麼蒜，你什麼時候有節了。”

賀庭洲也不惱：“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

“你有個蛋。”岳子封一百二十分的篤定，“你要是有那玩意兒，以后你就是我爹！”

家里有妹妹的人特別有當哥哥的自覺，沒到十二點，岳子封就催著散場。

他們都喝了酒，岳子封正找人送霜序回家，瞥見賀庭洲，直接把霜序往他跟前一推：“正好，你沒喝酒，你送妹妹吧。”

上次被訛的經歷歷歷在目，霜序哪敢欠他人。

“不用了，我自己……”

的拒絕沒說完，賀庭洲眼皮垂下來乜一眼：“怎麼，你還想趁著夜黑風高非禮我？”

霜序：？

莫名其妙：“我哪有。”

“那為什麼不敢坐我的車。”賀庭洲一臉“別解釋，你就是覬覦我的貌”。

他手指勾起隨便掛在沙發背上的高定外套，往肩上一甩，咬著煙，踩著松弛散漫的步子往外走。

霜序只能跟上去。

直到坐上副駕，也沒想明白這到底什麼邏輯。

不坐他的車，就是想非禮他？

那誰要是想離他遠一點，豈不是他得要死要活？

想不通干脆放棄，賀庭洲這人總是讓人捉不。

比如不喝酒，卻跑來酒吧這種全世界最吵鬧的地方睡覺。

他的思維可能就是喜歡另辟蹊徑。

賀庭洲把煙滅了才上車，把他的西裝外套往副駕丟過來，可能是忘了今天這有人，習慣的一個作。

霜序被他服上冷冽涼沉的氣息砸了一個撲面，扭頭看他一眼。

“拿著。”賀庭洲發車子，單手掌著方向盤，地從停車位上大路。

跑車沒后座，也不能把他的服丟了，只好疊起來暫時放到上，擺得端端正正。

承人恩惠，一句話不說不太禮貌，但霜序實在想不出跟他能聊什麼話題。

聊生活？跟賀庭洲的生活八竿子打不著，無從下口。

聊氫無人機的項目？拜托，都下班了。

總不能聊他上那些傳言吧，差點弄死人什麼的……

燕城的公子哥不是誰都像沈聿那般出類拔萃，多的是驕奢逸的二世祖，惹出禍事也能靠家里擺平。比如鄭家那個出了名的紈绔。

霜序對賀庭洲知之甚，只從別人口中聽過一些有的沒的。

賀司令當年在中緬邊界配合破獲過一個國販毒集團，那些人窮兇極惡，綁架了當時才五六歲的賀庭洲和他媽媽。他媽媽就是在當時犧牲的。

這事應當是個忌諱，無人敢在賀庭洲跟前提，霜序也只是在某次宴會上聽見幾個喝高了的男人管不住泄了一兩句。

回去好奇問沈聿，沈聿敲腦袋：“這麼打聽，給你改名宋打聽？”

所以在燕城這地腳下，賀庭洲想怎麼放肆就怎麼放肆，想怎麼任意妄為，就怎麼任意妄為。

賀這個姓氏是用權勢堆壘起來的高山，權貴三代，軍功顯赫，他有不高興了就把天捅破的資本。

正想得神，賀庭洲的手毫無預兆地朝過來。

霜序一個激靈，反地避開，后背挨住車門。

察覺驚嚇的反應，賀庭洲眼皮微掀：“躲什麼？”

他手打開副駕前的儲盒。

微從車外打來，那只手指骨修長，手背上筋骨起伏，野的力量。青管向上蜿蜒，沒奢貴的襯袖口。

霜序看著他從里面出一盒糖，剝開一顆扔到里，哂道：“咱們兩個害怕被占便宜的應該是我吧。”

“……”霜序默默坐好，“我這不是怕我占到你便宜嗎。”

賀庭洲黑眸瞥過來，低哼一聲：“你試試看呢。”

有幾個膽子試試？

關鍵是，又不傻。

車停到沈家門外，霜序下車一秒鐘都不耽擱，把疊好的外套放到座椅上，揮了揮手：“庭洲哥再見。”

然后麻溜地跑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