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苒閉上眼睛,可卻睡不著,心裏有心事難以睡。
很想知道薄瑾無論如何都要瞞著,不告訴的事是什麽。
也想知道顧庚霆幫著宮舒瀾在瞞什麽。
總覺他們瞞著的是同一件事。
其實過了這麽久,地發現了一些蛛馬跡,心裏也已經有了些答案,隻是這個答案不願意去接。
沈寧苒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著的,睡著的沈寧苒又回到了薄瑾懷裏。
薄瑾低頭看著懷裏的人,深邃的眼眸中滿是歉意,他低頭吻了吻的眉心,“抱歉苒苒,我也很想告訴你,但我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麽將這件事告訴你,所以抱歉。”
沈寧苒的頭埋在他懷裏,眉心微微了。
......
蔣黎睡得也並不安穩,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是真的。
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夢到宴遲了,今晚又夢到了他,而他的邊有了別的人,拚命地跑上去呼喊他的名字,他卻始終沒有回頭,他攬著那個人的腰離開了,而那個人的臉看不清,但那個人朝回頭笑了笑,仿佛是挑釁一般。
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蔣黎渾大汗淋漓,捂著已經六個多月的孕肚,不斷地大口息著。
剛剛做的那個夢在的腦海裏不斷地徘徊,人挑釁的笑更是揮之不去。
又想起了在路上看到男人的場景,那一幕在的腦海裏突然清晰了起來。
希是宴遲,真的希。
回想起一些細節,兩次誤看宴遲,宮硯清撒謊藏,而的邊突然出現玻璃珠,差點摔倒。
一切的一切,回想起來……蔣黎的眼神突然就冷了下來。
一把掀開被子,穿上一件外套,拿上車鑰匙就往外走。
此刻大家都睡著了,蔣黎出門啟車子發出了輕微的聲音,還未睡的墨蒼被這個靜驚醒了,他起走到窗戶口,想看看誰這麽大晚上的還出去,就看到一輛車子已經開了出去。
他不知道是誰,心裏猶豫著,人已經走了出去,在外麵看了一圈,發現蔣黎的房間門開著,墨蒼遲疑地走過去敲了敲門,“蔣小姐,你在房間裏嗎?”
沒有人回應他。
房間裏也沒有開燈,墨蒼不知道房間裏有沒有人,他又試探著敲了敲門,“蔣小姐,你在房間裏嗎?”
依舊悄無聲息,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墨蒼頓了幾秒,走進去打開燈,果然就看到房間裏空無一人,他又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蔣黎。
墨蒼看了眼時間,已經一點多了,外麵還下著雨,也就是說,蔣黎現在出去了?
雨天路,加上是個孕婦,還這個點出去,不知道要幹什麽,實在是讓人擔心。
墨蒼想了想,還是走到沈寧苒和薄瑾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薄瑾還沒睡著,聽到有人敲門,他坐起,沈寧苒很快也被門口的靜驚醒。
“誰在敲門?”沈寧苒看向門口問。
薄瑾道:“不知道,我去看看,你先睡覺。”
沈寧苒現在也睡不著了,過去把燈打開,薄瑾下床去開門,就見墨蒼站在門口,一臉的著急。
薄瑾微微皺眉問,“墨長老,什麽事?”
墨蒼連忙道:“我剛剛聽到外麵有靜,有人開車出去了,起來一看是蔣小姐,外麵還下著雨,蔣小姐就這樣出門了,我怕會遇到什麽危險,所以來找大小姐告訴大小姐一聲。”
“蔣黎出去了?”沈寧苒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從床上下來,走了過來,“你仔細說說怎麽回事。”
墨蒼搖頭,“我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我就聽到外麵有開車的聲音,起來一看蔣小姐不在房間裏。”
沈寧苒皺眉,立刻往外走去,去蔣黎的房間裏找了一圈,發現蔣黎出去連手機都沒帶,說明走得很急,什麽都沒想就走了。
“大小姐,這麽晚了蔣小姐能去哪兒,何況今天外麵還下著這麽大的雨,一個孕婦就這樣開車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我現在派人去找吧,萬一出點什麽事,後果可不堪設想啊。”
沈寧苒有些頭疼,蔣黎這大晚上的能去哪?
去哪?
範家,宴遲?
沈寧苒眼睛一閃。
還是沒死心,直接去找宴遲了,一定是。
沈寧苒對墨蒼道,“墨長老,你先去安排車,我去換套服,我知道去哪了。”
“大小姐你要親自出去找蔣小姐嗎?”墨蒼問。
沈寧苒點頭,“嗯,我知道去哪了。”
薄瑾拉住沈寧苒,“你在家裏,我帶著人去吧,你就別去了。”
沈寧苒搖頭,“我還是親自去一下吧,親自去安心一點,你一個男人去,很多事也不方便。”
薄瑾皺眉,聲音沉了些,“這麽晚了跑到哪裏去了?”
“去找宴遲了。”
“宴遲?找到宴遲了?”
“我們今天在路上看到了一個像宴遲的男人,蔣黎覺得那個人就是宴遲,但那個人跟宮硯清在一起,宮硯清對撒了謊,就更覺得那個人就是宴遲了。”沈寧苒現在也覺有點頭疼,早知道是如此,當時就堅持要搜一搜他們家了。
蔣黎現在這樣一個人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何況今天晚上外麵還下著很大的雨,雨天路麵,現在的緒很激,開車也一定很快,萬一真的遇到什麽危險,將造不可挽回的後果。
沈寧苒一下子就不敢多想下去了。
“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先去換套服,我怕一個人會有危險。”
薄瑾無法勸沈寧苒不要去,所以隻能陪著去,“我陪你去吧,你去我也不放心。”
沈寧苒沒有拒絕,既然薄瑾也起來了,那就一起去吧。
聽到外麵的靜,煜宸赫赫著睡眼朦朧的眼睛走了出來。
赫赫打著大大的哈氣問:“爹地媽咪,很晚了,你們不睡覺嗎?”
煜宸問,“爹地媽咪,你們是要出去嗎?”
沈寧苒也不打算換什麽服了,索就去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上,回答兩個小家夥的問題,“對,爹地媽咪出去一下,你們幹媽出去了,我們得去找一下,你們兩個在家裏乖乖地睡覺,墨蒼爺爺會在家裏陪著你們的。”
聽到蔣黎出去了,兩個小家夥不解,赫赫問,“幹媽這麽晚了還出去做什麽?何況外麵還下著大雨呢,多危險啊。”
沈寧苒歎了口氣。
正是因為知道危險,所以現在特別的張。
“沒事,相信你們幹媽不會有事的,現在爹地媽咪要出去找,我們先走了。”
煜宸拉住沈寧苒的手,“媽咪,你們也要小心啊,外麵的雨下得太大了。”
“放心吧,爹地媽咪知道了。”
沈寧苒和薄瑾出門,司機已經開著車子在外麵等著了,因為外麵雨下得實在是大,所以他們開車也不敢開的太快。
但蔣黎此刻卻如同失去理智了一般,將車子開得很快,宛如一陣風馳騁在馬路上,還好因為今天下雨,又已經很晚了的緣故,路上的車輛並不多。
聽著雨點不斷砸在車窗玻璃上的聲音,蔣黎雙手握著方向盤,眼神異常地堅定,腳踩著油門,仿佛慢一秒,整整擔心尋找了兩個多月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明明是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被生生短了十幾分鍾,車子很快停在了範家別墅門口,此刻別墅裏的燈已經全都黑了,門口的保鏢也早就去睡覺了,除了雨點落下,不斷砸在車上的聲音,周圍都靜悄悄的,全世界仿佛隻剩下了一個人。
直到將車子開到這裏的這一刻,蔣黎仿佛才恢複了一點點理智,此刻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心,隻覺不安。
那種不安太複雜,說不清道不明。
也許是怕錯過這次,再也見不到宴遲,也許是怕那個夢真,宴遲真的被宮硯清搶走。
所以在衝下,毫不猶豫地拿出車鑰匙直接開車衝了過來,但到了這裏,又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沒辦法闖進別人家裏,隻能待在外麵,蔣黎推開車門下車,雨點不斷地砸在的上,有點疼。
這種疼卻讓異常的清醒。
抬起頭看著這棟別墅。
而也就在這時,別墅裏的男人睡不著,走到窗口推開了窗,幽暗冰冷的路燈下,他看到了一個人在下麵淋著雨,並不明亮的燈把一半照在了影裏,看不到麵容,隻能看到的影。
男人一直盯著那抹影,可能是覺得傻,也可能是覺得奇怪。
隻是他沒有發現,自己盯著外麵那個像傻子般淋著雨的人看了半天,視線一點都沒有移開。
也就在此時,他房間的門被推開,宮硯清走了進來,並且打開燈,“阿綏,我們了準備讓人做點夜宵,你要不要下來吃點?”
宮硯清一頓,沒見到男人,在房間裏掃視了一圈,才在窗戶口看到了他。
宮硯清狐疑,“外麵下這麽大的雨,你還把窗戶打開,在看什麽呢?”
而也就是因為宮硯清打開了燈,讓房間亮起了燈,蔣黎的視線被燈吸引,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窗戶那裏,雖然隔得遠看不清楚。
但僅僅是那一眼,僅僅是那一瞬間,視線撞上,心髒裏的似乎瞬間被放空,心狠狠的跳了一拍,又瘋狂地跳起來,似乎要衝出膛一般。
蔣黎以那種僵的姿勢抬著頭,一不地看著那個男人,明明隔得那麽遠,明明看不清人臉,可在視線對視上的那一刻,能確定,就是他。
就是宴遲!
就是宴遲!是他啊!
“宴遲!”不顧一切地大了一聲。
聽到呼喊出的名字,男人皺了下眉,心仿佛在這一刻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有種說不上來的覺。
宮硯清聽到了聲音,整個人一,快速走到窗邊,往外麵看了眼,就看到蔣黎站在那,顯然是看到了男人,並且認出了他,所以喊他的名字。
宮硯清瞬間張,著急地看向男人的表,就見男人的眼中滿是迷茫。
宮硯清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試探地了他一聲,“阿綏?”
男人沒理,就看向窗外。
宮硯清手過去就要把窗戶拉上,男人卻抬手摁住了的手。
宮硯清側頭看他,“外麵下雨了,雨水飄進來,你都打了,為什麽不關窗?”
“樓下那個人是誰?”男人看著樓下的人,看著淋著雨,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不好,有一種焦急充斥著口。
宮硯清下心裏的張,強製地關上了窗戶,“這麽晚了還站在樓下淋雨,說不定是個神經病呢,你管這種神經病做什麽?”
男人眉心了又,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不認識樓下那個人,可他心裏此刻不好,一點都不好。
宮硯清挽住他的胳膊,將他往回拉,“別看了,一個神經病有什麽好看的,小心你一直看著然後被纏上。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你不,要不要吃點夜宵啊?”
男人推開了挽上來的胳膊,“我不,不吃。”
“好吧,那你要睡覺了嗎?不睡覺的話就下樓來吧,樓下熱鬧。”
男人抿,視線還是忍不住往窗外看去。
宮硯清見狀,心直接懸了起來,拉過他,衝著他撒道:“阿綏,你一直看向窗外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窗外有呢,哎呀,你就跟我下樓坐坐吧,別一個人待在樓上,走啦走啦。”
男人皺眉,耳邊依舊回響著人剛剛的那個名字。
宴遲!
很悉的名字,卻不知道是誰。
外麵,蔣黎見男人離開了,的心瞬間急了起來,心裏空落落的,沒有猶豫地去敲門,“宴遲,宴遲.......宴遲你出來啊,你為什麽不出來,為什麽看到我不理我?”
蔣黎不相信他沒有看到,就算他沒有看到,也該聽到喊他的聲音了,為什麽?為什麽他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