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猜不蘇姚的意思,跪在地上垂首沉默。
這五年時間,伺候過幾位主子,甚至只要願意,完全可以去景宮的珍妃面前當個一等宮,可是一直都忍耐住了,如今面對著蘇姚,看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不知道為何突然鬆了口。
蘇姚起將玉芙扶起來,鄭重說道:「玉芙,你去走一下關係吧,盡量的小心一些,現在這個時候,恐怕盯著我們的人不。如果確定景宮的嬤嬤願意幫我們,也不要完全相信,從我穿的那件服上出一些線來去給太醫那邊辨認,能不能確定結果都不要,重要的是,別牽連到我們上。」
聽到蘇姚這樣說,玉芙心神穩了一些:「是,奴婢一定小心謹慎。」
「你再和我說一說景宮的事吧,那位珍妃娘娘有多?」
來到宮中這幾天,各傳言聽說了不,其中有關這位珍妃貌的尤其多,在宮人眼中,這位珍妃簡直是九天玄、不染纖塵。
玉芙一邊幫蘇姚著膝蓋上的淤青,一邊輕聲說道:「珍妃娘娘是京都第一人,要說這容貌有多,奴婢形容不出來,只是見到之後,恍惚間覺得不像是人間應有之人。」
蘇姚眼神微微一亮:「世間有這樣的人?」
「若單憑容貌而論,小姐再過幾年長起來,必定是不會比珍妃娘娘差的。珍妃娘娘的不在容貌,而在於的氣度,曾經有人還專門作詩盛讚:渺渺驚鴻花做,翩翩所似雲中仙。質傲攬盡清霜,香韻含括秋眄。」
「人在骨不在皮,真想看看什麼樣的人能夠得此盛讚。」蘇姚好奇更甚。
「等年宴上,小姐就能見到了,珍妃娘娘擅長霓裳舞,每年的年宴,都會由來登高做舞祈福。」玉芙思量了片刻,再次低聲音,「其實,如果單憑貌和皇上寵,這位珍妃娘娘也不會在後宮中如此如魚得水,最重要的是,很多人都說,珍妃是丞相大人曾經喜歡之人……」
楚非衍?
蘇姚不由得坐直,腦海中閃過那天宴會上見到的男子:「丞相大人若是喜歡,怎麼會任由進宮?」
那個男人看似翩然無塵,實際上里漆黑一片,再加上如今的他可謂權勢滔天,想要個人應該不難。
「多年前的事了,傳言那個時候丞相大人還沒有居相位,再加上珍妃娘娘母族謀劃,最終拆散了他們這對有人。到現在,丞相大人對珍妃還格外的照顧呢,不然太后早就將人……」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玉芙連忙頓住。
蘇姚卻是會到了其中的意思,如果沒有人撐腰,憑藉太后現在威勢,珍妃早就被收拾了。
說了半晌珍妃的話題,蘇姚拿了五百兩銀票給玉芙:「打通關係總需要銀兩上下打點,若是不夠,你再來向我要。」
玉芙並未推辭,直接點頭收下,等到天黑了一些,帶上銀票出了覽翠軒。
大殿中燭火晃,蘇姚沉默的坐了一會兒,忍著上的疼痛站起來,剪了剪燭心之後,拿過筆墨開始抄寫經文。
做戲就要做全套,在離開榮城的時候,知道榮王妃病了,曾經開口說要幫抄經祈福,自然就要做到了,而且,現在需要一個孝順的名聲。
不管在古代還是現在,孝總是會讓人格外寬宥一二的。
玉芙那邊要走通關係還需要一點時間,接下來兩日,教導規矩的嬤嬤依舊暗中為難蘇姚,行禮的時候,總會讓蘇姚做示範,一遍、一遍的磨鍊,讓人苦不堪言,偏生也會一直在一旁陪著,讓人挑不出錯。
而且,因為蘇姚的關係,嬤嬤教導的格外的嚴厲,其他的人也跟著了罪。
沐晚清和沐昭鈺還好一些,其他幾個一同訓的小姐就多了許多怨言,有意無意的拿話兌蘇姚。
好不容易熬過了跪拜禮,嬤嬤又開始規範們的走姿,讓們頂著水碗在條凳上走來走去,那幾個心聲不滿的小姐借著站立不穩的時機,將水潑在蘇姚上好幾次。
冬日裡被潑了一水,一路走到自己的住,衫都能結冰了。
這一日的學習結束,沐昭鈺上前扶住蘇姚,眼神中帶著擔憂之:「凝華,你……你是不是聯絡一下榮王府,不然,接下來你恐怕還會吃更多的苦頭。」
蘇姚隨著沐昭鈺向外走,眼神的餘看向站在一旁的沐晚清,正背對著們和其他人說話,彷彿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靜。
「多謝昭鈺姐姐提醒,我沒事的,在宮中,總要把規矩學好了。」
沐昭鈺張了張,這些人當中,蘇姚的規矩已經是頂頂好的了,分明是嬤嬤人暗示故意為難。
看到的神,蘇姚不由得笑了笑:「昭鈺姐姐不用管我,不然,嬤嬤恐怕也會為難你的……」
沐昭鈺看著略帶蒼白的笑意,微微的嘆了口氣,扶著的手沒有鬆開,反而是加了些力氣,讓靠的舒服一些:「今日天尚早,我去妹妹的覽翠軒討杯茶喝,妹妹可別嫌我打擾。」
蘇姚微微一怔,這些時日在嬤嬤們有意刁難之下,可以說是已經被孤立了,就連之前待親熱的沐晚清都不著痕跡的疏遠了許多,沒想到沐昭鈺卻不避諱:「姐姐,你……」
「走吧。」
等到兩人離開,沐晚清微微轉頭,面上的笑容淺淡了一些。
回到了覽翠軒,蘇姚吩咐玉芙上茶。
沐昭鈺連忙將玉芙攔住:「快別麻煩了,先幫你主子看看腳,今日難過的。」
今日練習走姿,蘇姚的鞋子被人過手腳,格外沉重不說,有些針腳還做的不平,前腳尖的位置更是刻意收窄了一些,短時間穿著沒什麼,長時間練習起來,將的腳踝和腳尖磨起了好幾個泡,如今針扎一樣的疼。
玉芙連忙上前幫蘇姚將鞋子下來,看到上面鼓起來的泡,不由得出心疼之:「小姐……」
蘇姚微笑著搖了搖頭:「端些水來,我洗乾淨,然後將針放在燭火上烤過,挑破了上些藥膏就好。」
沐昭鈺嘆息一聲:「凝華,若是你不願意將宮中的況傳到榮王府惹得你雙親擔憂,可以去給沐蓁蓁服個,不然,你還會被繼續為難下去。」
「昭鈺姐姐,我現在去服除了討一頓辱之外,恐怕不會有任何結果。而且,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卑躬屈膝的服認錯?」
「你這樣子剛烈,會吃大虧的。」
「多謝姐姐提醒,人活一世,總要活出個樣子來,我不想一直委曲求全,而且,我想到了一些辦法,說不定事會有轉機的。」
「那好吧,待會兒我回去之後讓人給你送些上等的藥膏,孩子家家的,千萬要保護好自己,萬不能在上留下疤痕一類。」想想蘇姚的子,沐昭鈺也覺得不可能去認錯。
「多謝昭鈺姐姐。」察覺到沐昭鈺真心實意的關心,蘇姚的神也隨著和了許多。
送走了沐昭鈺,玉芙按照蘇姚說的辦法挑破水泡,而後又用的棉布幫將腳裹起來:「小姐,服上的問題查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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