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百姓一看見慕思思的樣子,都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百姓們的嘲笑和指指點點才讓慕思思驚覺過來,手忙腳地帶上鬥笠,朝慕雲歡怒吼:“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
慕雲歡走到慕思思旁,冷笑一聲:“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遠遠沒有!
慕思思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慕雲歡說:“這位捕頭大人,剛才有些私事需要解決,現在就請你帶我們回府衙吧。”
聽慕雲歡這麽一說,臨風了然地鬆開了那捕頭,朝他一笑:“請。”
都說手不打笑臉人,臨風這麽一笑,捕頭周晨就算剛才再憋屈,現在也是發作不出來了。
周晨麵無表地下了令:“把們帶回去!”
慕思思嚇得花容失,以為慕雲歡鐵了心要告誹謗,哭喊著開口:“不,我不去,我不去府衙!爹爹救救我,爹爹!”
慕周燁倒是心疼他的寶貝兒,但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難保,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周晨帶著捕快們把慕思思帶走了。
但趙知府看在他的麵上,怎麽都會幫著思思的。
捕快們把慕思思先帶走了,李氏帶著慕周燁急忙去找大夫了。
沒了熱鬧看,百姓們這才做鳥散了。
慕雲歡正打算去府衙,誰知道那周晨徑直走到了沈離夜麵前,頂著那可怖強大的氣勢,板著臉說:“你涉嫌無故毆打平民,也要跟著我回府衙。”
沈離夜沒說話,慕雲歡朝著他輕笑:“走了阿七,今日帶你府衙一日遊。”
周晨冷著臉,一日遊,當真以為府衙是好玩的嗎?把大宋律法放在何?
沈離夜瞧了周晨一眼,狹長深邃的眼眸中緒不明,他應了一聲:“我要吃燕窩銀耳羹。”
這人還學會跟講條件了。
慕雲歡看著他隻覺得好笑,打趣道:“昨晚上還剩了半碗。”
那雙桃花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慕雲歡,眉眼間帶著不悅:“剩、下、的?”
敢給他吃剩下的?
“你自己剩下的,沒啥好嫌棄的。”慕雲歡笑的人畜無害,就喜歡看沈離夜這個冰山變臉。
誰讓他自從在麵前裝弱餡之後,一天天的脾氣跟個炮仗一樣,劈裏啪啦、劈裏啪啦的?
看著這兩人你一來我一往的,周晨臉更加難看了,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來逮捕人的。
他是捕頭,來抓人去府衙審的,不是來說笑話的,他們倆這樣他很沒麵子誒!
瞧見慕雲歡臉上的笑容,不像從前那樣,反而帶上了幾分真心,沈離夜不爭氣地了心跳,扭頭不看,神微異:“要你燉的。”
慕雲歡正打算說話,就被周晨咬牙切齒地打斷了:“二位,知府大人還等著呢!”
聽見提醒,慕雲歡才想起還有個周晨,索縱容沈離夜:“行,給你燉。走不走?”
聞言,沈離夜就用行回答,大步走了出去。
隻見男子披白狐大氅,一霜白長衫,姿卓越,直的背脊將他一傲骨展現得淋漓盡致,明明是要去公堂的路,偏偏被他走出了睥睨天下的氣勢。
而他旁的子容貌絕,一火紅肆意飛揚,倩影娉婷,一顰一笑間風華無限。
兩人並肩而行,勢均力敵,像是讓天地都失去。
江州府衙堂。
趙知府坐在中堂之上,麵無表道:“慕雲歡為何還未到?!”
慕思思聞言,急忙抓住這個好機會,溫地開口:“我姐姐應該隻是有事耽擱了,絕對不是有意藐視公堂,輕視大人的,知府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姐姐一般見識。”
言下之意,慕雲歡就是藐視公堂,輕視趙知府。
幸好爹爹和趙知府夠好,就算慕雲歡真的要告,也拿不出證據,有趙知府在,這次贏定了!
趙知府冷哼一聲,對慕雲歡印象已經不好。
慕思思最擅長察言觀,見趙知府不痛快了,剛想再點幾把火,就聽見府衙門口傳來周晨的聲音——
“慕雲歡到!”
慕思思的話立時堵在了嚨口。
周晨上前向趙知府稟報:“大人,方才有一起蓄意打人鬥毆事件,嫌疑犯已經屬下帶回,現下正在偏堂。”
“人來了,那便開堂!”趙知府打量了一眼慕雲歡,冷哼一聲:“給上手銬!”
周晨皺眉,此時狀告的是慕思思,就算要上手銬,也應該拷慕思思,這知府大人為何給慕雲歡上手銬?
他低頭回答:“大人,這不合規矩。”
趙知府見周晨猶豫,已經不悅,惡語相向:“本大人說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在這江州府衙,本大人說的話就是規矩!還需要你一個小小捕頭提醒?”
慕雲歡心想這小捕頭為人還正直。
之前周晨不知道慕雲歡和慕家人之間的過節,所以在他眼裏沈離夜就是天化日之下,打架鬥毆的人,而且明知沈離夜不好惹,他也要把他帶回府衙。
不錯,倒是個可造之材。
看向周晨,緒平靜地開口:“上吧。”
小捕頭雖然剛正不阿,但終究胳膊擰不過大,也不願意為難他,讓他丟了差事。
周晨了拳頭,隻能給慕雲歡帶上手銬,滿是歉疚地開口:“抱歉,得罪了。”
慕雲歡不在意這些,微昂了昂下,瞧向趙知府:“大人,現在可以開堂了吧?”
他的規矩就是規矩?
希他萬萬不要後悔才是!
趙知府趾高氣昂地瞥了一眼,冷喝一聲:“開堂!”
府衙外堂。
“啪……”——
驚堂木響,趙知府穿服,端坐在中堂,門口已經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
“慕思思,有人狀告於你,你可清楚是何事?”x33xs.
慕思思急忙搖頭,刻意放了音調:“回大人,民知曉。民昨夜被人下了毒,因為隻見過姐姐,所以今日前去濟善堂詢問姐姐,是否是將藥材放錯了,誰知道姐姐竟是要告民一個汙蔑之罪!民一心擔心姐姐,特意燉了燕窩銀耳羹送去,不敢奢姐姐能對民好些,卻也沒想到姐姐能如此狠心,要讓民杖責八十啊!”
說得緒飽滿,說得像是被汙蔑了一樣,話裏話外把所有的鍋都甩在慕雲歡上。
都什麽時候了,還妄想博得百姓的同。
“你不做廚子真可惜,這麽會甩鍋?”慕雲歡對上慕思思的眼睛,冷笑地回懟:“你心裏沒鬼,怎麽就這麽害怕我告你誹謗?怎麽這麽害怕會被杖責?再者,你就這麽肯定是我告你?”
慕思思噎住,氣得漲紅了臉:“不是你還會有誰?”
慕雲歡滿是深意地睨著慕思思,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做的孽,可多得很!”
要做,就要做票大的,最好把慕府鬧得家宅不寧。
慕思思犯下的罪孽,可是要下地獄的!
明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從慕雲歡裏說出來,慕思思竟覺得一陣止不住的心虛。
趙知府猛地一拍驚堂木,冷聲喝道:“陳大夫狀告慕思思故意殺人一案,現開堂公開審理,帶陳大夫!”
他的話在百姓中間引起軒然大波。
故意殺人!
這可是要掉腦袋的罪名啊!
慕思思嚇得猛地睜大了眼眸,陳大夫?!
不是派人已經把陳大夫解決了麽?
他怎麽還活著?
慕思思也顧不上頭上的鬥笠,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麵。
直到衙役將陳大夫帶了上來,慕思思看見‘死而複生’的陳大夫,一瞬間嚇得臉刷白,心虛得,一把摔到了地上!
趙知府麵無表道:“堂下陳大夫,將你知道的如實道來!”
隻聽見陳大夫道:“昨日林二在家中,離奇被下毒,此事乃是慕府二小姐慕思思一手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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