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的旅店裏,又陸陸續續來了四個人,一共三男一。
的是負責我們後勤的,三十多歲,笑起來有點,眼下有顆黑痣,行裏有個外號,就一顆痣,後來聽別人說,一顆痣的目標是在四十歲之前睡夠一百個男人。
“呦呦呦,又來新人了,這也太小了吧,就是不知道下麵小不小....”一顆痣笑瞇瞇的看著我說。
“行了行了,小紅你就別嚇唬他了,這孩子小,有靈氣,培養兩年說不定能材,”王把頭幫我解了圍。
那三個男的是親兄弟,都姓孫,按年齡大小來排就是孫老大,孫老二,孫老三。
王把頭說孫老二和孫老三道上有名,鏟能玩出花來,還會一種飛針探土的絕活,尤其是探大深坑,經驗十分富。
孫老大則兼兩職,放風和銷售,這人給我的第一眼覺就是沉穩,老實,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種表麵越老實的人心裏就機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萬一出了急狀況,能扛起來事。
順德順峰山公園西南邊,有個小山,當地人飛蛾山,老把頭說大坑就在飛蛾山的半山腰上。
我當時問他:“把頭,你怎麽知道半山腰有大坑。”
老把頭吐了個煙圈,瞇著眼告訴我:“雲峰啊,關鎖截橫欄,分明居兩邊,高山平地,大坑葬中間。”
我當時聽的雲裏霧裏,覺王把頭在說繞口令,本就聽不懂。
後來我背了葬經,王把頭又把他尋龍點的經驗傳給了我,這時我才明白,王把頭這短短的四個短句,真是道盡了飛蛾山的風水優勢。
這天晚上,淩晨一點多,我們幾個人背著大包,到了飛蛾山的半山腰。
看著一棵老杉樹,老把頭一跺腳,興的說:“老二老三,就這,先取個樣嚐嚐鹹淡,要有石頭的話就下針!”
孫老二點點頭,他按了下肩膀上的小對講機:“老大,準備吃飯了,周圍沒客人吧?”
對講機紅燈一亮,傳來孫老大低沉的話聲,“風平浪靜,開火做飯吧。”
知道了周圍沒人,孫老二眼中閃過一興。
他下背包,從包裏拿出來一截小短,最後還有一個彎頭半圓鏟。
王把頭對我說:“雲峰啊,這就是咱們吃飯的家夥,現在時代在進步,我們得跟時代啊,鏟做分截套管,往包裏一放,誰都看不出來。”
哢哢哢,孫老二練的接起了鏟,接好的一鏟很長,八米開外。
“二哥,這是個深坑,這長度夠嗎?不夠我包裏還有,”孫老三問。
“老三別慌,再長了耍不來,咱們就是先看看下麵的土層結構,先嚐嚐鹹淡。”
“雲峰,過來,幫我扶著點,”孫老二朝我招了招手。
我忙跑過去幫他立住鏟,而後,孫老二解開子,當著我的麵掏出來他小兄弟,嘩嘩的開始放水。
放完水,他一哆嗦,兜起了子。
蹲下來,孫老二盯著放水的地方看了一會,隨後他眉頭一皺,“不行,這下麵有石頭,得換個點下鏟。”
“小雲峰,就你站的腳下,你現在放泡水。”
雖然搞不懂,但還是照做了,於是我就開始嘩嘩的放水。
“嗬嗬,”孫老二笑著說:“這小年輕就是火力旺,有勁!你看這尿黃啦啦的。”
他盯著我放水的地麵看了兩分鍾,孫老二點點頭,“就這個點,下麵石頭,開幹!”
他手上力氣極大,一鏟子就能下去十公分,鏟不停的往外帶土。
鏟子下了一大半,我發現帶出來的泥土有些變化,變的有點黑。
我問:“二哥你快看,泥變黑了,是不是到地了?”
“早呢,這種黑土可不是我們想要的,這是爛樹化層,沒吊用。”
小越探越深。
“媽的,真牛,桿子不夠了,老三!加長!”
隨著桿加長,鏟繼續下探。
一個小時後,鏟子帶出了一層白土,白土下麵還連著點青土。
孫老二拿鼻子聞了下這土,忽然猛的激了起來。
“草!王把頭!雲峰這小子是福星啊!有兩年沒見過這種大坑了!”
“一鏟子打到了夯土層,白膏泥連著青膏泥!”
“要麽是西周貴族!要麽是小諸侯王!”
“咱們要發了!”
“噓!二哥你小點聲,”孫老三皺眉提醒。
孫老二卻一臉的不以為意,他擺擺手:“主要是有幾年沒見過青帶白了,希是個新鍋。”
新鍋的意思就是指這墓以前沒被盜過,是新鮮的,這樣搞一次才能發大財。
老把頭此時悄默聲的說了句:“那都是運氣的,就算是個剩鍋,但凡裏麵還有兩片,咱們這趟都不算白來。”
“這可是西周坑,萬一裏麵出件四羊方尊或者青銅方罍怎麽辦?”
“哈哈,眼把頭還是你敢想,要真出了那種東西,咱們也不敢賣啊,會被查死的。”孫老二說完這句,又按了下對講機說:“老大,眼把頭說這墓裏有四羊方尊,你有路子出手嗎?”
對講機紅燈一亮,一陣電波音傳來。
“方尊個屁!我還不想挨槍子,趕幹活!”
孫家兄弟道上有名,靠的是手上的真本事,通過這一鏟子土層結構,他們腦海裏大概能描繪出來下麵大坑的況。
由於年代太遠了,這種墓裏一般都有塌陷,要想閉著眼一條直線挖到主墓室,那基本上就是天方夜譚,搞不好會越挖越偏,最終和陪葬品肩而過。
所以,順著墓道頂挖下去,然後在選擇去耳室還是主室,這是最保險的辦法。
老二老三齊上陣,伴隨著旋風鏟開挖,這時候就該我出場工作了。
我的活是散土,但可不是什麽土都散的,要不然盜十多米深,那麽多土我哪能背完。
和周圍土壤一致的土,基本上是原地散開,基本上也看不出來,我負責散的是那些夯土層中挖上來的土,就那些白土和青土。
因為青膏泥白膏泥和土壤混在了一塊,差異太明顯,所以我需要把這部分土散到周圍,不能在原地留下一點痕跡。
這山裏到有人種地,旋風鏟帶上來的那些青白土可不敢扔,隻能先堆到一邊,等天快亮的時候在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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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做了七年傻子,黃大仙說我身上有堂口,來頭不一般。 從那之后,我走上了北馬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