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過後,每個人的生活又回歸了忙忙碌碌之中。
謝筱晴為了26億的資金缺口繼續四奔走,與公司各大董事,商界大佬,投行負責人會面,尋求最適合的解決方式。
奔波數日後,資金缺口慢慢變小,最後還缺6.6億。
「抱歉,我有心無力。」安琪搖了搖頭。
「我手頭上也沒有這麼多可調的資金了,回去找你姐,讓跟你姐夫吹吹枕頭風,還不是小事一樁?」
謝筱晴在港尋求資金注時,約了許久不見的賀靜嘉及安琪出來喝咖啡,安琪表示無能為力,賀小姐則是真誠地建議。
「我姐夫不是你爸?」謝筱晴搖頭笑。
「從生理學角度來說,算是。」賀小姐冷哼一聲,抬手看了看錶。
「你趕時間?」謝筱晴問。
「我已經連續一個星期加班加點,再趕就要過勞死了。」
講真,除了剛開始工作那幾年,菜鳥要學的東西太多不得已加班加點,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勞過了。
「宏宇這邊很棘手?」謝筱晴有點難以置信他們這邊會搞得這麼嚴重,能讓賀靜嘉這麼勞。
「爛帳一堆,不比你好多。」
「至你們不缺錢。」
「誰說我們不缺錢?」賀靜嘉長嘆一聲,的私房錢都拿來給霍希安填窟窿了。
這個『前妻』做得真的仁至義盡了,若不是看在他是霍家人的份上,日後還得一聲「小嬸」,才懶得理他這個垃圾。
「阿遠哥狠心起來也狠的,26億的資金缺口讓你一個人到跑。」安琪搖頭嘆。
「資本家本,能好到哪?」
賀靜嘉冷哼,心裡還腹誹他。
若是現在接手遠航的人還是,這苦差事就得落頭上了。
當然,以賀小姐的人脈與關係,要籌集這26億缺口也不是很難的事,但是謝筱晴不同,外面並沒有多人知曉是賀子航的小姨子,賀子航明正娶的妻子是賀靜嘉的母親薛士,對於外人來說,謝筱晴只是遠航的CEO。
大家都知道遠航是陸氏的,可陸氏自己不出手援助,擺明了就是讓自己解決,他們興趣的話當然願意投錢,但之前很多人已經手不,然而遠航第一次上市遭遇難關,現在是第二次申請,誰也不能保證還會不會再出問題,雖然現在幾個大項目進行得非常順利,但若是他們手頭上資金正好周轉不過來,當然不會再賣面子。
幸好謝筱晴很爭氣,短短十日就找到了近20億的投資,剩下的這部分,要在推介會之前填滿,就看願不願意回去找賀老頭了。
「你賀靜嘉也會缺錢?霍家這邊不支援?」謝筱晴有點難以置信。
「各有各的難啊。我現在真窮,宏宇更窮。」
「要不然我回去找邵百川,看他有沒有其它辦法?」見這兩人在哭窮,安琪提議道。
「謝謝,我自己再想想辦法。」謝筱晴婉拒了安琪的好意,實在是行不通,再找邵生也不遲。
-
從咖啡店出來,謝筱晴直接回S城,賀靜嘉與安琪順路去薛嘉瑜的手工巧克力店。
店面裝候修已全部完,設備也已經安裝妥當,只等著黃道吉日正式開業,賀靜嘉過來,上上下下現場確認了一遍才安心。
巧克店離住有40分鐘的車程,所以,店鋪設計裝修時,賀靜嘉特地做了間休息室,以方便妹妹累了隨時可以休息。
現在倒是要先用了,進去之前,將手機丟到桌面上,對正陪安琪品嘗新品的妹妹道:「我進去瞇一會,不管誰打過來都別吵我。」
說著,打著哈欠走人。
安琪試了好幾塊新出的巧克力,對薛嘉瑜的手藝讚不絕口。
自己做的東西得到認同,薛嘉瑜自然很開心,轉去冰櫃取了另一盒過來讓再嘗,安琪剛了一小塊在手裡時,邵百川人就到了。
他過來接一起去《YOYO》洽談合作的事。安琪是個巧克力好者,好東西嘗夠當然要打包,薛嘉瑜剛端過來的巧克力被整盒塞進包里走人。
將二人送到門口后,薛嘉瑜轉回店裡就聽聞賀靜嘉丟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一聲聲地很是急切的節奏。
快步走回來,看起手機看了眼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后又放下來。
是霍希安來電,沒敢接。
自從在阿遠哥的訂婚宴上見過一次之後,他們便沒有再面,更別提有任何方式的聯繫。
不過薛嘉瑜從賀靜嘉那裡知道,他接手了父母之前掌管的公司,嘉嘉現在正在幫他進行重組與整改,每天忙得天昏地暗,所以才會累這樣。
霍希安現在找嘉嘉,肯定是與公事有關,不及時接的話,會不會耽誤要事?可是接的話……
猶豫間,鈴聲停了。
才鬆了一口氣,鈴聲卻又響了起來,還是他。
要不然,還是拿去給嘉嘉自己接吧?
薛嘉瑜拿著手機往休息室而去,看著屏幕上閃爍跳躍的名字,手心有些不爭氣的發燙。
薛嘉瑜,你真傻。
「嘉嘉,電話……」
輕推開門,低喚了聲,裡面無人應,又還是一樣。
知道嘉嘉累的時候,就算天塌下來的事都不會理會。而不理會,那就不會應人。
最後小心地步到床邊,又了聲:「嘉嘉……」
「啊……」床上的人眼都不開就低嚷一聲,然後翻過子,將被子拉過腦袋,在裡面嚷道:「是不是霍希安?煩死了,不接不接不接。」
現在腦袋累一片漿糊,有什麼事等清醒再說。
見這樣,薛嘉瑜只能拿著響個不停的手機說出去,輕輕地合上門,不再打擾。
耳邊清靜了,賀小姐繼續睡,但是坐在外面的薛嘉瑜卻眼睜睜地看著手機鈴聲不斷,然後停止,再響,如此反覆。
霍公子難得如此有耐心,真是世間見。
是不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萬一出事怎麼辦?
所以,薛嘉瑜在手機再次響起來時,小心翼翼地接了起來。
薛嘉瑜剛接通,還未來得及開口,對方已經怒火十足地開罵:「賀靜嘉,你死去哪了?打了那麼久電話也不接?有病啊你!?你知不知道我辦公桌的文件堆得有多高了?出去喝杯咖啡需要幾個鐘嗎?有沒有搞錯?你飛去國外喝嗎?」
「你倒是瀟灑啊?把這一堆堆爛帳丟給我一個人?真是夠了!艸,這對夫妻所有的智商都拿去搞鬥了嗎?將一個經營得好好的公司玩到只剩下個空殼,人頭豬腦都比他們強,兩人一樣蠢,事不足,敗事有餘,垃圾貨……」
霍希安在電話那端罵完賀靜嘉又罵他那對不靠譜的父母。
而薛嘉瑜就這麼靜靜地聽著,不敢回應,也不敢掛電話。
霍希安罵得口乾舌燥才發現對方從接聽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許,這不是賀靜嘉的風格。
賀小姐哪是那種被人罵得狗淋頭還乖乖在那裡聽訓的人?
他瞇了瞇眼,停下來。
果然,在他不出聲之後,那邊終於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是我,嘉瑜。嘉嘉正在睡覺,你要不要……」
話還沒講完,對方已經無聲地掛了機。
真是傷人啊,就連聽到的聲音都那麼討厭嗎?
薛嘉瑜放下嘉嘉的手機,轉進了廚房。
沒關係的,薛嘉瑜,你做的巧克力是甜的,甜到可以沖淡所有的委屈與苦。
這邊,霍希安看著面前這一大堆財務報表,氣得甩了手機。
他真是氣瘋了才會在電話里一陣瘋狂的罵。
他是以為,接電話的人是賀靜嘉,但沒想到不是……
若他知道接電話的是薛嘉瑜,他本不會像剛才那樣緒失控地破口大罵。
真是,夠了。
越想越惱火的霍公子,氣惱地將面前那堆財務報表推倒在地。
-
賀小姐睡夠了打著哈欠出來時,薛嘉瑜正在做巧克力。
拿起手機看了眼,一個已接電話與數十個未接來電,都來自於霍公子。
呵!冷哼一聲,轉來到妹妹後:「剛才那渣男有沒有罵你?」
要是妹妹說一句:「有」,絕對會丟下那堆爛攤子給他自己一個人搞,大不了宣布破產,反正又不是丟的臉。
做人做到這個份上,賀靜嘉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薛嘉瑜抬起臉,「他沒有罵我,你們那邊的麻煩是不是很大?」
他罵是罵了,但罵的是嘉嘉,不過,那些難聽的話還是不要複述一遍了,要不然以嘉嘉的個不去殺了他才怪,兩人肯定又是一頓沒完沒了。
「何止大?簡直是爛了,我就沒見過那麼爛的財務報表,轉投資失利,多個項目被迫停止,窟窿一大堆,爺爺還反悔不調資金過來,讓我們自己想辦法重整,自己解決問題,真的撐不下去再說,呵……」
再這樣下去,絕對撐不過20天,保證。
薛嘉瑜驚訝地瞪大眼,:「這麼嚴重,那怎麼辦?」
賀小姐聳聳肩膀,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涼拌啰。」
霍爺爺及小叔是想藉此機會看看他們霍家的後代業務能力如何,以後能不能撐起整個霍家的重任。
霍希安這種沒吃過苦頭的二世祖,若是當初不口頭承諾說環宇會調資金過來的話,他本不會同意接手這個爛攤子。
等他上了船開了船再告訴他,船其實快要沉了,但是沒有人會扔救生圈給他,也回不了頭,為了生存,他只能想辦法自救。
他當然也可以跳下船游回岸邊求救,但是這種傷自尊,丟面子的事,霍公子肯定不會做。要不然真的落實了他就是個只能靠祖蔭庇護的二世祖,以後他還要不要在圈子裡混了?
所以,霍公子現在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只能著頭皮撐著。
賀靜嘉知曉霍家家長的用心良苦,陪著他戰了一個星期,還拿出自己的私房錢給他填窟窿,已經相當講義氣了。
但是,口袋已經掏空了,對於一家瀕臨破產的公司來說依然是杯水車薪,其它的資金缺口,就算有力也不能為。
總不能讓把名下的不產拿去給他抵押吧?才不要。
現在不過是翹了幾個小時的班,他就撐不住了?一個大男人未免太脆弱了。
垃圾,也不想想小叔當年籌建海外分公司,再回來接手家業,那麼複雜的人脈,利益,關係,比他現在重整一個宏宇難上多倍。
每天加班加點,要麼出差或在出差的途中,人家還不是一樣走過來了?
他不就是辛苦不到一個月,就在那裡罵人,呵呵……
「嘉嘉,你還是回去看一下吧?要不然給他回個電話?」
薛嘉瑜還是善良的,善良得有些過頭了。
「你關心這種渣渣做什麼?不理他,我們去喝下午茶。」
賀靜嘉拖著妹妹要出門。
「不行,我巧克力還沒做好,改天吧。」
「你明天再做不行嗎?」
「不行的。我這邊就差最後一步,要不然浪費食材呀!」
薛嘉瑜怎麼也不願意跟出去。
「行啦,我去看看他是要跳樓還是燒炭,晚上一起吃飯。」
賀靜嘉只能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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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某大廈二十樓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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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們要告發杜城他們,也會將孟清雨及葉臻牽其中,若上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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