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天，你這笑是什麼意思？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不起你的冷嘲熱諷。」

「哐當！」

程傑把手裡的鍋鏟丟在地上，不鏽鋼和大理石撞發出讓人心的聲音。

藍小天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程傑，你別對我兇，我最近難過的很，工作七八糟，不僅要被別人罵連領導都不放過我，整天盯著我，你知道我力有多大嗎？你是我男朋友，你和別的人出去玩我問都不能問了嗎？」

在紀航那裡的委屈藍小天一併都發泄在了程傑的上。

「不是，你可以問，但是你覺得你的態度是詢問嗎？你那怪氣的話直接給我上了出軌的標籤，藍小天，如果我今天也以同樣的語氣質問你和別的男人去園你作何想？」

程傑就納悶了，本來就是藍小天因為那個紀氏董事長的兒先放鴿子在先，怎麼到最後他卻為了罪人，搞笑吧。

「我…我…我那是去工作。」

藍小天的語氣明顯了下來，又想到了間接接吻那事，還有在熊貓館那結實的後背，心跳突然就快了起來。

「哦？那我就不是工作了？藍小天，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猶豫嗎？我猶豫的原因不是像你想的那麼齷蹉，我猶豫是因為那個前輩原來是個歌手，我怕告訴你，你藍大小姐又覺得我不務正業了。」

「歌手？」

藍小天驚詫的，「怎麼認識的？沒聽你說過啊，我們小區的嗎？」

「是的，年紀比我大，那天是我在小區里彈吉他作曲，然後因為有一段不順暢，於是我讓幫我指點了一下。當時也沒有什麼方法作為酬謝，我想著那兩張團購券不能退過期了可惜於是就請去了，我們也沒玩多久，就走了。我們之間純屬就是偶然見，並不是事先就約好的。」

程傑解釋的很詳細，他臉上就找不到扯謊的痕跡，藍小天真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相信他。

「…」

沉默了片刻，藍小天主拉起程傑的手，「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我只是太累了，把工作的緒帶回了家裡。」

「…」

見這樣，程傑也很心疼，把藍小天摟進懷裡，他的下抵著的頭頂，安道：「真那麼累就別幹了，說真的我覺得你就是被你們那個勢力的領導帶過去了，他看對方是紀氏董事長的兒就拚命地讓你討好對方，幾乎是沒有底線了，他難道就不諒你還有自己的生活？」

程傑以前覺得藍小天這份工作沒有多不好，雖然以前那個姓魯的領導不待見藍小天，給的都是邊角料的活，但至他們的生活不打擾，哪像現在，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整天圍著那個神經病小孩轉。

「哎，誰我是外地人呢，這次要不是我學長，他可能都不會理睬我。所以，小傑我一定要努力做好，魯健他太看中綿綿了，我要是讓他失了，估計以後他就更會給我小鞋穿了。」

藍小天靠在程傑的口，不知道為什麼平時聞慣的味道今天聞起來竟然覺得彆扭。

「…」

程傑淺淺地嘆了一口氣，「你呀，至於這麼拼嗎？」

「嗯，至於。」

「真拿你沒辦法。」

程傑手了藍小天的頭髮，一臉寵溺。

「好了，你先看會電視，我去做飯了。」

「等等，小傑，我…我想問你為什麼你現在不煙了？」

藍小天知道程傑原來上大學的時候是煙的。

「不是你不討厭煙的男人嘛。」

「哦。」

「怎麼了？」程傑覺得藍小天有心事。

「啊！沒事，我隨便問問，不煙好的，健康，我幫你一起做飯吧。」

藍小天說著矮撿起地上的鍋鏟放在水池裡清洗。

*

紀航帶著子期去了一家國際私立醫院，今天他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孩子。

紀航的問題還好解決，雖然結紮，但是如果通過顯微鏡下輸管吻合進行復通，他還是可以重新獲得生育能力的。

至於子期…

診室里，婦產科的主任拿著檢查報告一臉凝重。

「樊主任，怎麼樣？」

紀航今天找的這個醫生醫湛，可以說是全國婦產科里看生育數一數二的。

「紀董事長，我看了三十多年的生育，什麼樣的病人我都見過。有的人是可以努努力，而有的…」

說到這裡樊姓主任突然頓了片刻，放下手裡的報告單，搖了搖頭。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作直接把子期打了寒冰地獄。

坐在椅子上，忽然不可抑制地抖起來，眼眶瑩瑩，淚水在裡面打轉。

紀航看了一眼，趕忙將摟在懷裡。

「沒事，有我在。」

子期沒有理會他，目急切地看著那個樊姓主任問道：「是我的問題對不對，是我不能生是不是？」

「不是，你可以生，但是風險很高。」

「沒關係，我可以試試看。」

面對子期的堅持，樊姓主任是堅決投反對票的，「試試？姑娘，你知道有多人就是因為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送了命嗎？生命不是兒戲，手臺是什麼地方，上去了就相當於去了鬼門關。且不說你的生育條件不好，就是那些正常的孕婦出意外的也不。再說，就算你賭贏了，你可有為你的孩子考慮？你現在每天要吃那麼多的激素葯，就算停葯，你的裡面也還有殘留，萬一這個殘留的藥過給孩子怎麼辦？你想過沒有？我看了你的醫療檔案，你懷過兩次孕，一次宮外，一次是宮，但是你自己做了人流，其實那個孩子如果保下來，後面你再生育問題也不是很大，可偏偏那次人流也要了你半條命，這樣的況你還生什麼？」

樊姓主任的話就像一把尖刀在紀航和子期的心口割剜，這無疑就是判了死刑，連試管的機會都沒有了。

除非是紀航去找別的人生，可是這種事誰又能接呢。

子期呆坐了一會，聽到這些話，反而是收住了眼淚。

「好，謝謝。」

短短一句話，子期好像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默默地起，沒有等紀航，自己徑直離開了診室。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紀航不甘心又問了一次。

「有！但是賭的代價很大，你們可以承的話就沒問題，但是我個人不建議這麼做。」

「…」

紀航點點頭，說了幾句激的話便朝著子期追去了。

*

花園裡。

子期目獃滯地坐在長椅上，路過的來來往往病號向投來了好奇的目。

紀航站在後看著子期的背影一陣心酸，他想如果那時候的自己沒有犯渾那樣去糟蹋，是不是今天的一切就都有迴旋的餘地。

紀航覺得如果死後真的有下地獄，那他應該是最底層的。

一陣風起，子期的髮被吹的凌，紀航下上的外套披在了上。

「小心著涼。」

「紀航，你可不可以幫我回憶一下後面我的那個孩子是怎麼失去的？我為什麼要放棄他？」

「…」

子期這話簡直就是往紀航的傷口上撒鹽，瞬間他就覺自己疼的沒有辦法呼吸。

「期期…可不可以…」

紀航話還沒說完，子期就側過頭滿臉淚水地看著紀航吼道：「不可以！我要知道，我一定要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殘忍拿掉那個孩子！」

子期好無助，從診室出來這一路上努力回想到底當初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去殺了自己的孩子！

「說話，紀航！」

子期一拳一拳捶在紀航的上，的緒徹底崩潰了。

紀航間蔓延著苦，他抱著子期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我們不說這個了好不好？期期，我求你。」

不敢面對那件事是一個原因，紀航更怕的是當他說出口的時候，子期會因為這事離開他。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怎麼忍心讓它從指間溜走呢？

「不好，為什麼不說？紀航，你在心虛嗎？是不是我拿掉的那個孩子和你有關？沒關係，你不說我也有辦法想起來。」

子期負氣起，紀航手握住的手腕，「我說，但是你要答應我，那都是過去的事，我只是給你一個答案，你聽完之後可以鬧，可以折磨我，唯獨不能說離開。」

「好。」

子期慢慢地坐回了位置上，紀航開始回憶那段他這輩子都不願意想起的事。

「期期，你拿掉的那個孩子是我的，那時候我還是陸綰的丈夫，你來找我…」

紀航有些不願的開口，每說一個字他的心就深深地懊悔一次，在這個過程中他表現的很小心翼翼，他想一旦子期臉不對，就立馬收住。

然而，事實好像總是與設想的有偏差，子期在聽完紀航的敘述之後緒並沒有表現的很激，相反在說的過程中一句話都沒有。

「就是這樣，期期，我沒有撒謊，其實我可以撒謊的，但是我不想騙你，我過去不是一個人，但未來你相信我，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是啊，當然不會再發生了，因為我不可能懷孕了。」

子期一句話堵的紀航是啞口無言，堵的他是連自救的餘地都沒有了。

原來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重新來過，影就是影，就像有些傷疤它不會癒合，只會結疤，一下還是會疼。

紀航一直以為自己所的懲罰會在他和子期結婚的那一刻結束，不曾想這種霾竟會是了追隨他一輩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