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之見此趕忙跟了上去。
「二位下午好,歡迎臨盛京腦科醫院,請問你們有預約嗎?」
紀航和沈薇之剛走進醫院大廳,馬上就有一名熱的醫導來到他們面前。
「我們不是來看病的,我們來找人,我想問下特需病房怎麼走?」
紀航對著那名醫導問道。
人帥走到哪裡都會得到額外的優待,那名醫導像個花癡一樣盯著紀航看了一會,然後很是熱地說道:「原來二位是來找人啊,我帶你們過去吧。」
「不用了,你告訴我們怎麼走就可以了。」
紀航直接拒絕,醫導聞言,有些失地撅了撅,隨後就給他們指了路。
「哦,好的。你們可以穿過大廳,然後乘著電梯上三樓到特需門診。住院部就在門診後面,到了之後穿過一道天橋走廊就到了。」
「謝謝!」
紀航言簡意賅地道歉之後,便朝電梯方向走去。
醫導盯著他走路的姿勢看了好一會兒,搖搖頭:「可惜了,長得那麼好,原來是個瘸子。」
*
紀航和沈薇之按照醫導指引的路線順利找到了特需病房,他們剛出電梯就和正要進去的言彬打了一個照面。
「言彬!」
沈薇之上前一步迫不及待地拉著他的手關心詢問:「你沒事吧?為什麼你會在這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來之前,沈薇之也沒有查這個地方是哪裡,直到看到腦科醫院的牌匾,就開始一通腦補。
言彬看了一眼紀航,然後無地把自己的手了出來,因為力道過大,直接把沈薇之甩開,踉蹌幾步往後傾倒。
「小心!」
紀航眼疾手快地抓住沈薇之的手,看著他們的接,言彬心裡閃過一抹不爽。
不過,很快,他就轉移了視線,他看著紀航然後對沈薇之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話,「是你把他帶來的?」
「我…言彬,你聽我說,航哥他也是關心子期姐。」
「夠了,沈薇之,你真是讓我噁心。」
無無義的話言彬對著沈薇之張口就來,當初他一聲不吭地離開申城,重逢時沒想到竟然等來的就是這樣一份冷心冷肺的「問候」?
當即,沈薇之的心就涼了半截,淚眼婆娑地看著言彬,聲線抖地說道:「你說我噁心?你竟然說我噁心?」
「不然呢?沈薇之,你不是要分手嗎?你不是喜歡鬧嗎?好啊,你現在見到我了,你滿意了嗎?滿意了就滾吧。」
言彬其實真正生氣的不是沈薇之胡鬧,他生氣的是居然和紀航沆瀣一氣。
「言彬,你別太過分。」
紀航站在沈薇之面前,怎麼說這事也是他連累,所以沒有理由他不站出來。
「…」
言彬不屑地看了紀航一眼,然後轉就想去按電梯健,他必須離開這裡,不能再讓他們知道子期的行蹤了。
「別走!言彬,你把話說清楚,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沈薇之把包往地上一摔,然後手就去扯言彬的袖。
「不許走!」
「嘶啦~」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言彬低頭看了一眼被沈薇之扯壞的服,二話不說,抬手對著的臉就是一記耳。
「啪!」
這一聲清脆怕是抵得上任何無的千言萬語了。
沈薇之站在原地,的手還保持著剛才想要去挽留言彬的姿勢。
「混蛋,你幹了什麼!」
紀航氣不過,他用力一推,將言彬推到了牆上。
「薇薇,你沒事吧?」
紀航看著沈薇之紅腫的臉,心裡的愧疚更濃了一分,他真的沒想到和言彬之間的竟然這樣的脆弱。
「…」
沈薇之沒說話,推開紀航然後踏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言彬走去。
直到來到他面前,才停住腳步。
「我…」
言彬看著沈薇之抖的以及他賜予的傷,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什麼?言彬,你什麼?呵,打的痛快嗎?我是不是好犯賤,千里送辱,你說話啊,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如果有你為什麼敢這樣對我?」
沈薇之一拳一拳揮在言彬上,即使他那樣無,也不捨得多用一分力。
「言彬,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對我?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掌下去打斷的是我對你這麼多年所有的!!!」
當然除此之外還打的沈薇之格外清醒讓明白眼前這個為之掏心掏肺的男人到底是有多不在乎。
說真的,剛才那一掌並非是言彬預謀好的,他就像鬼上一樣,完全不自己意識控制了。
不過現在打都打了說什麼都為時已晚了。
「好了,別鬧了,回去吧。」
憋了那麼久,到頭來言彬還是扯出這樣一句難聽且敷衍的話。
沈薇之眼淚落得更兇了,對著言彬歇斯底里地喊著:「我鬧!言彬,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在無理取鬧是嗎?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是一個完全不顧及自己,逆來順就對了是嗎?是這樣嗎?」
多麼悉的場景,紀航看著沈薇之和言彬他不知不覺地就想到自己和子期第一次吵架的時候。
那次明明是他妹不對,最後還反倒是倒打一耙怪子期鬧。
那時候他和言彬是一樣的想法,就是覺得人真的很煩,一丁點芝麻大的事不就鬧緒,太他媽的惹人生厭了。
可後來,紀航才明白,原來當一個人不鬧的時候,那就是代表著真的要放棄那個男人了了。
紀航希言彬明白這個道理,只可惜,他辜負了他。
言彬不耐煩地推開沈薇之,「夠了,要走就走,不要說那麼多,你知道我最討厭煩,這你如果還想談下去,就趕給我回去。」
言彬現在有自己的煩心事,最近他可以說是焦頭爛額。
他真的不希再有別的事來擾自己了。
本來都好好的,偏偏沈薇之這個大小姐把紀航帶來了。
「呵,回去?言彬你真的要我回去嗎?那你留在盛京做什麼?你又是為了誰留下來?是為了嗎?」
沈薇之口中的「」指的是誰,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眼見沈薇之把話題越扯越複雜,言彬的心裡就更加煩躁,本來剛才他是給了一個臺階下的,他讓回去並告訴這段還有繼續的可能就是在讓步,哪知這個大小姐竟然還變本加的鬧。
那既然這樣,言彬想自己還客氣什麼,好說歹說說不通,那就果斷一點好了。
「是,我就是為了,現在需要我,比你更需要我!所以,我不想看見你,我只想一心一意的陪,可以麼!」
有時候傷人的話比真心話要更容易說出口,因為它不經過大腦,反正圖一時爽快,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顧及他人。
言彬做到了,看沈薇之的表就知道現在應該是已經被萬箭攢心了。
「好,真好,言彬,你真的厲害,我輸了,我真的輸了。對不起,這麼多年不經你同意喜歡你是我犯賤,今後我再也不會來煩你了,我祝你們幸福,真心的他媽的幸福!」
沈薇之說完轉去按電梯健,恰好這時電梯停在這個樓層,很快就消失在言彬的視線里。
就在那麼一剎那,言彬突然好心慌,他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一樣很重要的寶貝。
「沈薇之。」
那是他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名字。
紀航上前一步,抓著言彬的領,嗔怒著說道:「你他媽的還是不是男人,還不趕去追???」
「不,不行,子期需要我,紀航你知不知道比沈薇之更需要人在旁邊照顧。」
「…」
一聽言彬這話,紀航全上下的細胞都張了起來,他鬆開手,聲音有些微微地抖問道:「怎麼了?」
言彬抬頭看著紀航,他回想起子期被綁架之後第二天,他被醫生進辦公室的場景…
言彬發誓自己永遠忘不了…
十六天前,申城仁醫院。
子期因為被任尚效綁架,了一點外傷,雖然後經醫生治療已經沒有大礙,但言彬還是不放心,出院前,他給預約了個全的檢。
那天他陪著做了好多檢項目,都順利的。
「子期,你現在這坐著,我待會去檢科幫你取完報告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好!」
言彬從病房出來了之後直接去了檢科。
「叩叩叩。」
「進。」
聽到裡面傳來聲音,言彬推門走了進去。
「言彬,你來的正好,要是你不來,我還正準備去找你呢。」
檢科的主任和言彬是好朋友,這次子期的檢很多都是他親力親為。
「怎麼了?」
言彬聽這話莫名有些張。
「哦,你來這邊坐,我慢慢和你細說。」
檢科主任拉著言彬來到沙發旁,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是這樣的,子期的檢報告出來了,我剛才看了一遍,都好,但是好不代表的大腦好,這個就是現在棘手的地方。」
檢科主任面為難之。
「什麼意思?」
言彬眉頭蹙,一種不像的預在他心裡升起。
檢科主任繼續說道:「說真的,我從業這麼多年這個病看見了很多,但是像子期這個年紀我倒是第一次見。用專業的醫學語來說就是一種起病匿的進行發展的神經系統退行疾病,臨床記憶障礙。」
「記憶障礙?失憶?」
言彬以前從來不相信有失憶這種東西,怎麼可能。
當然,他現在還是不信。
「不不不,不是失憶,那個太玄幻了,說辭也不嚴謹。子期這個是記憶退化,就是隨著時間的變化,的記憶力會慢慢衰退,可能會漸漸地忘了一些人或者一些事,我相信這個現在已經出現在生活中了。我在打個比方,阿爾茨海默病知道吧。」
言彬點頭,「知道,可是那不是只有老年人才會得嗎?子期這麼年輕,怎麼可能?」
「是,我只是給你舉個讓你比較好理解的例子,當然,子期沒有那麼嚴重,沒有癡獃,只是記憶障礙,還可以自理。但是這種病影響生活的,我覺得某些時刻也危險,最好就是邊要一直有一個人陪著不能離開。」
言彬明白了這個病,可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子期會得這個病,的腦子也沒有傷啊。
那檢科的主任看出他的疑,所以,他來解了。
「言彬,我其實開始和你一樣納悶,就是子期沒有明顯的腦部傷,為什麼會得這個病。後來我通過一些特殊渠道去翻了一下的原始病歷庫,我發現得過很嚴重的抑鬱癥,不僅吃了很多的葯還有很多關於大腦方面的干預治療,所以,我想來想去問題應該是出現在這裡。」
經過檢科主任的這番解釋,言彬終於是明白了,雖然他不適學醫的,但是能夠理解。
「那還有解決的辦法嗎?」
檢科主任搖搖頭,「基本沒有了,我也替你問過了我在盛京在腦科工作的同學,他們醫院是全國最權威的,他都說沒辦法那就是沒辦法。不過,你如果有空可以帶子期去盛京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可以減緩的記憶衰退,但是這只是輔助,不是治癒,你們還是要做好拉長戰線的準備,畢竟還這麼年輕。」
「…」
回思緒,言彬看著紀航,剛才他把那個檢科主任的話原封不地搬給了紀航。
「現在你明白了吧,這就是我為什麼帶子期來盛京的原因。紀航,我不管你認不認,子期今天會變這樣有很大原因都是因為你!」
言彬現在對紀航已經不是恨這麼簡單了,如果可以,他希這個男人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紀航聽完足足愣在原地幾分鐘說不出話,他真的沒有想過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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