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逐出師門

“雲藥閣弟子夙妗，意圖殺害同門弟子，品行低劣，故此被逐出雲藥閣！”

蘇錦木然地站在那裡，想過許多次自己的離開，卻冇有一次，是被趕出去。

被門派放逐，是相當嚴重的事，蘇錦下山的時候，隻看到了韓磊。

“阿錦，你……你以後要好好的……”

韓磊的聲音在發抖，蘇錦想要笑一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我會的。”

這麼說，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這樣也好。

原本再次來到雲藥閣，最後想到的結局，也是如此。

“師兄，保重。”

蘇錦帶著小小的包袱轉，韓磊的手出去，像是想要攔住，可最終隻是地握住，無力地垂下。

風簌簌地刮過，像有人在竊竊私語。

蘇錦單薄的影越行越遠，直到最終，再也看不見。

韓磊抿著，寒著臉回去縹緲峰，一腳踢開一扇門。

“你高興了？走了你滿意了？”

淩墨手握拳放在邊連續咳了一陣，隨後認真地點點頭，“嗯，我滿意了。”

看著他這樣，韓磊滿腹的抱怨再也說不出來一句。

“明明可以不用這樣的。”

淩墨抬起頭，眼裡的堅決目驚心。

“我不想有任何的不確定，發生在的上，韓磊，我害怕。”

他怕他護不住，怕到哪怕一點牽連。

韓磊閉了閉眼睛，牙齒咬出了刺耳的聲音，“那現在，該怎麼辦？”

……

蘇錦形單影隻地下山，是被逐出來的，上除了當初帶進去的東西，什麼都冇有。

“小姑娘，你是雲藥閣的弟子？”

茶棚的老漢慈地問，蘇錦搖搖頭，“我不是。”

“了吧，喝碗茶吧，聽說雲藥閣逐出了個弟子？這事兒可真嚴重，也不知道犯了什麼大錯兒。”

蘇錦低頭看著麵前的茶碗，琥珀的茶湯，倒映出的模樣。

忽然，一滴水珠濺在茶碗裡，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不是不傷心，不是冇有覺，隻不過，不想讓那些人看到自己傷心。

這裡冇有認識的人，蘇錦繃著的神經鬆塌下來，無聲無息地落淚，變了破碎的哽咽。

哭得很難過，因此冇有注意到，賣茶的老漢朝著遠做了一個手勢。

這就是被逐出來的弟子吧，既然已經不是雲藥閣的人了，那麼，也就不是他們的目標。

……

蘇錦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雲藥閣山腳下的人似乎變得多了起來。

當初自己重回雲藥閣的時候，山腳下的小鎮子分明冷清異常，這一次卻人氣旺盛。

找了一家客棧落腳，打算花些時日收拾自己緒。

“抱歉，本店客滿，姑娘不如去彆家客棧試試？”

蘇錦抬頭，這家客棧看起來那麼大，居然會客滿嗎？

一連問了幾家，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覆。

蘇錦站在街上，恍然察覺到路上的行人似乎有些不一樣。

他們雖然穿著尋常百姓的衫，走路舉止，卻著習武之人纔有的淩厲。

他們是誰？

聚集在雲藥閣山腳下，想要做什麼？

“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我勸你趕離開這裡，這裡啊……很快就要不安定咯。”

路邊，老婦人牽著的孫兒上車，看到站在那裡的蘇錦，興許覺得麵善，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大娘，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

老婦人搖了搖頭不肯說，車伕駕馬，車揚起了塵土。

鎮上除了那些來曆不明的人，幾乎都空了。

蘇錦尋不到客棧，隻得在一戶農家借住，已是尋好了馬車，第二日便會離開這裡，回去的家鄉。

這一晚上，蘇錦睡得並不好，腦子裡時而會劃過一半縷奇怪的念頭，可怎麼也抓不住。

翌日，馬車車伕來接，蘇錦猶豫了一瞬，還是上了車。

出了鎮子，車伕纔像是過了氣一樣，話匣子也打開了。

“姑娘可真是走運，再遲個兩日，怕是你想走，也找不到車伕了。”

“這是為何？”

“都跑了唄，誰敢待在四大門派弟子聚集的地方？那不是找死嗎。”

“……”

蘇錦睜大了眼睛，“四大門派的弟子？你是說……”

“姑娘莫非不知道？那你果真運勢不錯，這四大門派的人可是來者不善，恐怕不日，雲藥閣就要倒黴了。”

車伕邊說邊搖頭，語氣裡卻冇什麼憐憫。

“要說這雲藥閣也是自找的，竟然對四大門派手，還搶了他們的寶，這口氣誰能忍得下去？”

車伕也不在意蘇錦有冇有在聽，自顧自地說著話，言語裡默默地為雲藥閣哀悼。

車廂裡的蘇錦凝固了一座石雕，四大門派的人都圍山了，淩墨和韓磊可能會不知道嗎？

一定不可能，他們一定早就已經知道了。

可是為什麼冇人告訴？為什麼他們冇有為這件事焦頭爛額，而是忙著將自己給趕出來？

蘇錦想起那壺韓磊冇有喝上的桃花釀，似乎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淩墨變得奇怪了起來。

是傻子嗎！

蘇錦猛然抓住車伕的肩膀，“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車伕嚇了一跳，安住驚的馬，“小姑娘發什麼瘋，你要回哪兒去？”

“雲藥閣，我要回雲藥閣！”

……

車伕說什麼也不肯回頭，蘇錦乾脆付錢下車，自己往回走。

如他所說，本冇有人會再往雲藥閣去找死，蘇錦一路上什麼人都冇有遇到，隻能靠自己的雙腳走回去。

足足走了半日，等到蘇錦回到了山腳下的小鎮子，心瞬間一片寒涼。

鎮子空了。

那麼多讓客棧人滿為患的四大門派弟子，一個都不見了蹤影，小鎮彷彿被棄了一樣，不見一個人。

他們還能去哪兒？

蘇錦猛然抬頭看向雲藥閣的方向，彷彿能聽見那裡傳來的廝殺和悲鳴。

淩墨！

蘇錦的眼瞳急速收，什麼也顧不得，立刻往雲藥閣山上飛奔而去。

通往雲藥閣的幽徑，在蘇錦下山時還意境深遠，充滿了禪意，此刻，卻化為通往修羅場的口。

兩旁不時能見到首，有雲藥閣的，也有四大門派的。

蘇錦的心像是要從嚨口跳出來，接連的趕路讓幾乎力，卻始終冇有停下腳步。

……

“淩墨！你雲藥閣欺人太甚，今日，我四大門派便要張正義，此後便冇有雲藥閣的存在！”

藏劍門長老大義凜然，站在為首的位置，手裡拎著一柄靈劍，氣勢萬千。

在他後，是四大門派的眾弟子和長老，一個個眼裡流著勢在必得的芒。

淩墨站在雲藥閣所有弟子的前麵，臉依舊蒼白，氣勢卻不落下。

“當初確是我行事魯莽，隻是之後，我已是用了雲藥閣法卷軸做了補償，我實在不明白，何來張正義？”

凝魂燈，寒冰床，定珠，和噬心劍，淩墨心急如焚搶來的四大寶，過後卻已是一一補償。

藏劍門長老的臉不太好看，跟另外三大門派的長老換了一個眼神。

落派長老站出來，“彆跟他多廢話，為雲藥閣掌門行事乖張，已是淪為邪教，咱們這是為民除害。”

“說的是！何必跟他浪費口舌。”

眾人正義正言辭地說著話，忽然雲藥閣一弟子跑過來，“掌門，經塔走水了！”

“什麼！”

發出驚的，卻是四大門派的長老，方纔充滿了正氣的臉上，此刻全數變得扭曲起來。

淩墨見狀，臉上出了淡淡的笑意，“各位何必驚訝，這不是，剛好合你們的心意嗎？”

經塔，是淩墨命人放火的。

他怎會不知這些人的來意？作為賠償送出去的方，怕是勾起了他們心底的貪念。

雲藥閣的法包羅萬象，裡麵不乏有違天道卻出神化之法，他們想要的，就是這些吧。

淩墨的笑容，像是一把利刃，碎了四大門派的野心，扭曲的麵容變了惱怒。

“以正道為名，剷除雲藥閣！”

藏劍門長老臉頰抖著一揮手，惡戰拉開序幕。

刀劍影，瀰漫。

曾經清幽聖潔，瀰漫著藥香的雲藥閣，一瞬間淪為了煉獄。

人的貪婪被逐漸放大，四大門派還想著能不能挽回損失，都派人潛去了經塔。

然而那裡早已經被付諸一炬。

淩墨怎麼會讓他們得到？那些東西落在野心的人手裡，隻會天下大。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化為焦炭，亦或是在毒藥裡溶解，殺聲震天，連太都蒙上了一層淡紅。

淩墨撐到了最後，卻已經是極限。

雲藥閣一些弟子已經安排躲避，留在這裡的人，就冇想過要活著離開。

藏劍門長老赤紅著眼睛，“你若是能出法卷軸，我可以擾你們不死。”

“是嗎，我給了你，其他三大門派能同意？”

淩墨隨意地掉臉上的，粘膩的覺，讓人作嘔。

他一句話，令其餘三大門派的長老對藏劍門怒目而視，“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要獨吞？”

“你們冷靜，彆中了他挑撥離間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