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唯一的弟子

蘇錦的外門弟子生活，就此開始。

正如孔安所說，縹緲峰這裡確實冇有什麼事，整日整日都見不到幾個人，需要在意的，不過幾畝藥田。

照顧藥草的活，蘇錦駕輕就，從前在縹緲峰就做過。

那會兒因為有淩墨一直護著，縹緲峰其他人也不好讓做什麼重活，又礙於的天分，隻有這個活適合。

蘇錦在溪邊打水，忽然搖了搖頭，怎麼又想起從前的事來了。

將水桶舀滿，站起來轉過，卻發現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噹啷”。

蘇錦手裡的水瓢掉落在了地上，自以為已經不會再有波的心，此刻卻在急速翻湧。

，彷彿再次到了絕和痛苦，像是已經刻在了裡，如蛆附骨！

蘇錦猛地攥住自己的，才勉強控製住抖。

“掌門。”

低下頭行禮，忽然子一震，立刻反應了過來，不應該認識淩墨的！

細的汗從蘇錦後脖子上滲出，不過片刻，的後背已是一片漉。

似乎隻過了幾秒，又似乎，天長地久一樣。

“你識得我？是聽門裡的師兄弟提起過？”

淩墨的聲音比起蘇錦的印象中，了溫潤，多了冷肅，果然，做了掌門是要變的。

蘇錦趕順勢點頭，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可是，總覺得淩墨落在上的視線，讓渾不自在。

“你是新門的弟子？”

“是，弟子……夙妗。”

蘇錦口中說出的名字，讓淩墨的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是嗎，既然來了我縹緲峰，就好好的待著吧。”

襬劃過一道弧線，蘇錦抬起頭，隻看到淩墨翩然而去的背影。

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後，出一抹酸的苦笑，低頭撿起地上的水瓢。

剛纔還在擔心，淩墨聽了自己的名字會有什麼反應。

卻不過，是想多了而已。

夙妗，蘇錦，在他的心裡也許連一點印象都不曾留下。

蘇錦提著水，一步一步地往苗圃走，一個月，為何這樣的長……

……

按師兄孔安所說，淩墨雖然住在縹緲峰，卻也行蹤莫測，想要見到他，難如登天。

蘇錦對此很滿意，覺得隻是一個月，很快就會過去了。

“師妹，晚上有門裡的講學，你可彆遲到了。”

蘇錦點點頭，了額上的細汗，出一個激的笑容，“多些師兄。”

孔安看著的笑容微怔，原來這個沉默寡言的師妹笑起來，是這麼好看？

“師妹你往後該多笑笑纔是。”

“……”

蘇錦彎起的角，慢慢地放下。

“師妹你往後該多笑笑。”

腦袋裡彷彿有人在重複這句話，溫潤的容讓的心口劇痛，忍不住蹲了下來。

“師妹你怎麼了？”

“我冇事，師兄我先回去了。”

蘇錦站起來急匆匆地離開，孔安隻來得及在後提醒，“彆忘了晚上的講學。”

一路衝回到自己的屋子裡，蘇錦關上門，背靠在門上，慢慢地坐下來。

說好了不再想的，可為何一點點的回憶，就能讓痛楚如斯？

“叩叩叩。”

後的門被敲響，蘇錦以為是孔安擔心追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拉開了門，“師兄，我真的冇……”

蘇錦看清楚了門外的人，說到一半的話陡然停住。

怎麼會是淩墨？

“你剛剛，說什麼？”

淩肅微薄的輕啟，謫仙的臉上有著蘇錦看不明白的。

“掌門，我以為、以為是孔安師兄……掌門可有什麼吩咐？”

蘇錦強下心裡的緒，低著頭，一副惶恐唯諾的姿態。

冇能再聽喊一句“師兄”，淩墨的手了，“順便路過，想來或許無人提醒你晚上講學的事，因此……”

“多些掌門，孔安師兄已經告訴弟子了。”

“如此，是我多事了。”

淩墨轉，眼睛裡卻閃過一道厲芒，了孔安兩次師兄！

蘇錦等淩墨走了，像是不控製一樣癱下來。

特意來提醒講學的事？淩墨還是一如既往，喜歡無意識地對人溫呢。

蘇錦嘲諷地笑了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

應該比誰都知道，淩墨這樣的溫背後，藏著怎麼樣的冷酷無。

……

晚上的講學，是雲藥閣的各位長老番主持，今日應是到了河長老。

蘇錦不想引人注意，因此到的不早不晚。

長老還冇來，雲藥閣弟子表放鬆地說著話，不知道誰看到了蘇錦，便將話題引到了的上。

“夙師妹可是咱縹緲峰唯一的弟子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師兄開口。”

蘇錦這才發現，真的，就一個弟子。

可是從前的縹緲峰並不是這樣，雖然是淩墨的住，還是能見到不師姐師妹。

“師兄，為何縹緲峰弟子這樣的？”

蘇錦有些好奇。

說話的師兄低了聲音，“掌門不喜歡唄，隻是苦了咱們了，了門連個的都見不到了。”

“要我說，誰讓咱們掌門玉樹臨風呢，弟子見到掌門哪裡還記得修煉，掌門可是已經親了的。”

話題嘻嘻哈哈被扯開了，蘇錦安靜地坐在那裡，耳朵裡已經聽不大清他們在說什麼。

當然是親了，淩墨都已經是掌門了，吳姍姍的已經好了吧。

肯定是好了，用了的，一定已經提高了修為，無病無痛得做的掌門夫人。

原以為自己不恨的……

蘇錦用力閉了閉眼睛，下咬出了白的痕跡。

用的鋪墊出來的幸福，他們就不怕報應嗎！

一陣低低的驚呼讓蘇錦回過了神，睜開眼睛，發現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正前方。

淩墨一玄，輕襬，端坐在那裡。

“怎、怎麼會是掌門？河長老呢？”

“天哪，我門以來這是第二次見到掌門！我太幸運了！”

底下人竊竊私語，蘇錦隻抬著頭，看著淩墨的方向。

下一秒，淩墨也看過來，兩人的視線陡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