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尖,讓嘈的酒席現場瞬間安靜,跟著便是一片驚慌。
“咋回事?”
“有人死了嗎?快跑啊……”
眾人紛紛推搡著往院外跑去,酒菜碗筷摔落了一地,誰也顧不上再接著吃席了。
“爹,這……”李清清跑到老李頭旁,有些無措道。
老李頭強自鎮定道:“別慌別慌,咱家老老實實過日子,有啥禍事也到不了咱們頭上……”
但看著好好的婚宴變得狼藉一片,老李頭的神也有些無奈落魄……
就在此時,一聲怒罵從院外傳來。
“個屁,都給老子滾回去!”
“哎,干嘛干嘛,別推……”
一陣推搡中,剛沖出院子的眾人,又都被趕了回來,吵吵嚷嚷個不停。
江明眼神微沉,已經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果然,下一刻老疤子便是領著一幫混混兒走了進來。
“殺人了,要殺人了……沒天理了啊!”老疤子后,一個胖的婦人被幾個混混兒架著肩膀,正在瘋狂掙扎罵。
江明定睛一看,這特麼不是另一邊那個胖鄰居嗎,聽說家里男人在城里當差,平日里驕橫跋扈,連老疤子都不敢怎麼樣。
今天怎麼變這樣了?
砰!
幾個混混兒合力一扔,直接把胖婦人扔進了院子,一個還上去狠狠踹了一腳:“給老子把閉上,再打得你滿地找牙!”
“嗨,我以為真死人了呢,原來是這……婆!”院子里眾人這才安靜下來,有人小聲嘀咕,最后兩個字倒是放的很輕,畢竟被一個差老婆記恨上也不是啥好事。
那胖婦人卻還在撒潑罵:“老疤子,趕放我回家,給你膽了是不,不怕我男人回來教訓你?”
老疤子目兇,幾步走過去,一掌扇在的臉上,厲聲道:“再,老子真殺了你!”
胖婦人瞬間安靜,堆滿的臉上這才出驚恐蒼白之,閉,再也不敢說話。
平日里囂張,但卻不是傻子,看出來老疤子今天是真的怒了,再鬧下去說不定他真敢殺人。
角落里,江明心中疑,這老疤子平日里雖然手段毒辣,但其實是欺怕,從不挑釁老周頭、胖婦人等這種有點背景的人,今天竟然這麼囂張,有點不對勁啊……
他忽然盯住老疤子側,一個長相普通的黑袍中年,后者步伐沉穩,目中流,必然是練過武的人……
老疤子的手底下,可沒這種好手。
“今天,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走!”另一側,老疤子理完胖婦人,這才從上過去,目兇厲的盯著滿院子的人。
而在他側,那黑袍中年眼珠轉,向著場中所有人一個個看過去,最終對著老疤子輕輕搖頭。
老疤子臉微微有些難看,轉看向老李頭,冷笑道:“老李頭,你閨大婚,兒子都不回來慶賀嗎?”
江明和阿飛對視一眼,都想起剛才那個神神的年輕人,只了一面就不見了。
“誒……我剛才還見他兒子李壯呢,這會兒怎麼不見了?”旁邊也有人小聲道。
“聽說那個李壯在城里哪個大戶人家當仆役,不會是犯啥事了吧……”
老李頭面一變,這群家伙……是為他兒子來的?
他囁嚅,臉蒼白道:“不知阿壯他怎麼了?”
老疤子哼了一聲,正要說明緣由,卻突然眼睛一轉道:“他在城里賭錢,欠了幫里不銀子……我找不著他人,就來問問你。”
老李頭有些呆住,連忙搖頭:“不可能……阿壯怎麼會做這種事。”
“嘿嘿,三十兩銀子……你兒子要是一直不面,這筆賬你就要替他還!”
老疤子笑道:“聽說你這段時間……在鎮子上很風啊,應該攢了不錢吧。”
老李頭更加佝僂了,滿臉惶恐,巍巍道:“疤爺……小老兒只會些木匠活,做些木活計養家……哪里能攢下錢啊……”
“那我可不管,我只認錢!”老疤子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而且你搬到平安鎮這麼久,住了幾個月的房子……可曾過一點房租?”
“房租?”老李頭驚慌失,抖著道:“我和小剛搬來時,就把所有的錢給鎮里的爺,爺給我們指了一院子,讓我們住下的……從沒聽過什麼房租啊。”
老疤子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差收的是地皮錢,我收的是房租錢……能混為一談嗎?”
老李頭發白,不敢說話。
老疤子長嘆一聲,故作大方道:“我看你可憐,你兒子的賭錢加你的房租一起,就算你……四十兩銀子!”
“什麼?”老李頭被這個數字驚的渾冰涼,他活了一輩子,都沒掙夠過這麼多錢啊。
李清清亦是憤怒不已,就要沖上去跟老疤子理論,卻被老李頭和丈夫死死拉住。
老疤子瞥到李清清,隨即戲謔的看著這一家人,漫不經心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給你一天時間……明日此時如果還不上錢,那你這閨……便拿來抵賬吧,賣到清河樓……應該能賣幾十兩銀子。”
老李頭雙一,當即跪倒在地上,瘋狂的磕著頭:“疤爺,您讓我做什麼都行,千萬別帶走我閨啊……”
“記住了,只有一天……可別想著逃跑,那樣只會更慘!”老疤子卻毫不留,一腳把老李頭蹬開,帶著一群混混兒大搖大擺的離開。
臨走之前,老疤子還目不善的瞪了一眼江明,明顯也發現了他……
經老疤子這一鬧,這酒席也算是辦不下去了,院子里很快便是空空,一片狼藉。
老李頭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中無意識的喃喃:“這可咋活啊……這可讓人咋活啊……”
李清清也只是扶著老李頭,茫然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江明蹲到兩人側,低聲道:“無論如何,千萬不要去找李壯。”
他看不懂老疤子鬧這一出的真正原因,但能肯定的是,絕不僅僅是因為錢財。
一切的關鍵都在于那個李壯,一旦李壯被找到……那后果必然不會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