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月,敢出海做買賣的人必然膽大包天,在這之前,崔瀚甚至明知師雁行的份,還萌生過訛詐的念頭,由此可見一斑。
究竟會是什麽東西,這人也失了冷靜?
那紙包剛一拿出來,兩側的胡三娘子和李金梅就齊刷刷上前,生怕是什麽不好的東西。
崔瀚慌忙打開,出一點邊角來,“誤會誤會,是石頭,石頭!”
胡三娘子見了,果然黑黢黢的其貌不揚,雖疑怎的拿這勞什子給自家掌櫃的瞧,可還是扭頭請示師雁行。
石頭?
跟石頭有關的東西可太多了,且多是好東西,一瞬間門,師雁行腦海中瘋狂湧現出無數個想法。
胡三娘子上前接了石頭,還拿在手裏仔細掂量一番,又檢查一回,確認不是壞東西偽造的,這才托到師雁行麵前。
“掌櫃的,確實是石頭。”
師雁行接了。
大約核桃大小,沉甸甸的,洗得很幹淨,表皮黑中紅。
紅?
“點燈來!”
見一眼看出關鍵,崔瀚微微張開的又合上,滿麵期待加忐忑地等著結果。
把石頭出去是他猶豫了好久才做出的決定,可究竟能否得到滿意的結果,說老實話,崔瀚心裏沒底。
不多時,李金梅就點了牛油大蠟來,師雁行將那石頭往前一舉,就見幾外皮較薄的地方竟了亮!
李金梅眨眨眼,小聲嘀咕道:“咋裏頭還紅通通的?”
師雁行顧不上許多,又反複換角度看了好多遍,心髒狂跳。
沒想到啊沒想到,原本自己還想著循序漸進,托崔瀚出去找稀罕,他第一遭就給了自己這麽大的驚喜!
這哪裏是尋常石頭,分明就是紅寶石原石!
而且看,淨度還不低!
這個世界的地理分布跟師雁行來的現代社會很不一樣,周圍的國家人文自然也有所不同。
但經緯度和地形地勢造就的自然環境不會變,孕育各種自然資源所需要的條件不會變!
師雁行緩緩吐了口氣,問崔瀚,“這也是你從某個大島上得來的?”
崔瀚點頭,“是,期間門草民一行靠岸休整,無意中發現的。”
那島子不算繁華,人口不,對外來人也很警惕,當時崔瀚就找了個玩石頭的小孩兒,連比帶劃的,想打聽點事。
那孩子正玩石頭,又語言不通,十分沒耐心,扭頭就要跑。
崔瀚便一把扯住他,塞了一塊船上帶的餅子,那孩子果然歡喜,丟了石頭來抓餅子。
崔瀚才要笑,卻忽然發現下的石頭有些不對勁,便撿了來瞧……
“那孩子帶我去了發現石頭的地方,”崔瀚狠狠吞了下唾沫,難掩激道,“說是河裏衝下來的,其他人以前也撿到過,隻沒這麽大。草民覺得,那裏必然有個礦。”
紅寶石礦!
未經發掘的寶石礦!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崔瀚整個人都被巨大的狂喜席卷,快活得幾乎發瘋。
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越想越覺得困難重重。
若眼前擺著一堆現的紅寶石,那沒問題,帶了走就是。
可問題是,礦啊!
且不說這裏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礦,即便有,偌大一個島子,礦脈在何?如何開采?誰來開采?
憑他船上那些兩眼一抹黑的水手船夫嗎?
很快,崔瀚就意識到,這事兒他自己辦不來。
可要他就此放棄近在咫尺的暴富機會,恐怕這輩子死了也閉不上眼!
若果然是紅寶石礦,哪怕自己隻能分得一,子孫後代都不愁了,誰還冒死出海呀!
崔瀚熬了不知多天,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整個人都快佝僂了,這才狠心決定報給師雁行。
師雁行看著下麵站的崔浩,恍惚間門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他們都在賭。
賭上位者是否能施舍一憐憫。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隻要上位者起了貪念,崔瀚非但什麽都撈不著,最後還可能骨無存。
師雁行倒有些佩服他了。
“你不怕我過河拆橋?”
崔瀚猶豫片刻,最終決定實話實說。
他苦笑一聲,“若說不怕,那是假的,可草民年紀漸漸大了,就算再拚命,還能在海上漂幾年呢?”
這年月,出海就是拿命換錢,常年在海上飄著,哪個水手不是一病?看著比實際年齡大一還有餘。
偏他們沒什麽靠山,又沒門路,船也不行,做不得好買賣,每每九死一生出海,也賺不了太多錢。
難不還要看子孫後代繼續走他的老路子?
等閑達顯貴本瞧不上崔瀚這種小海商,又無人引薦,他兒連人家的麵兒都見不到。
左思右想,覺得那位師夫人也是苦過來的,說話辦事又爽利,並沒多麽瞧不起自己,倒可以試一試。
最壞的結果就是自己為他人作嫁裳。
可若是對方仁慈,保不齊這就是他崔家崛起的機會!
崔瀚決定賭一把。
師雁行思慮片刻,也不繞彎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此事幹係重大,還需從長計議,你先回去等消息,這石頭麽,暫且留在這裏。”
說著,又打發人拿銀子。
崔瀚一聽,直接袍子跪下了。
“夫人明鑒,草民既來了,絕無二心,無論結果如何,這石頭隻當是投名狀……”
他倒果決。
若師雁行以後不帶他玩,這石頭就是唯一的收獲,竟還不拿回去,可大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可能呀。
“你的船隊怎麽樣了?”師雁行笑笑,突然說了句題外話。
崔瀚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呃,更破了些……”
出海一趟不易,每次都是損耗,他做夢都想換一條大海船。
三五千料的不敢想,兩千料的就極好,乘風破浪不懼風暴,又能載無數貨。屆時雇上二百水手,風風出海去,再不必這樣畏畏,不敢這樣,不敢那樣的。
如此,也算不枉此生了。
師雁行失笑,“既如此,我送你一艘兩千料的大船。”
之前問過,兩千料的大船木料、船釘等各本便要七千多兩,再算上各項附加費用和出海手續,不下萬兩之巨!
而崔瀚這種草臺班子般的小隊伍,扣掉船舶損耗、中途吃喝,外加給水手們的分潤,各項稅款等等,一趟也就賺個千八百兩罷了。
饒是不吃不喝也好攢十來年,本買不起。
且若無門路,那船塢本不接生客、小客的單子!
可不同。
有錢,也有人脈。
崔瀚一聽,整個人都傻了,大張著說不出話來。
胡三娘子笑道:“怎麽,不想要麽?”
“這,這,”崔瀚如夢方醒,一張被海風吹醬的臉上生生出紅來,他興地了手,一咬牙,砰砰磕了幾個頭,“多謝夫人!”
崔瀚暈暈乎乎離開後,師雁行笑了笑,對李金梅道:“去宮門口瞧瞧,若老爺下了朝,他先別管旁的,直接家來找我。”
這事兒……一個人也弄不來。
非得拉別人夥不可。
尋礦,開礦,采礦……都是專業要求極高的活兒,外行人本玩兒不轉,必須要有積年的老礦工帶著。
對各寶石了如指掌,可源頭方麵,還真就是盲區。
柴擒虎與夫妻一,況且又在工部,這事兒須得由他聯絡才好。
崔瀚必然是孤注一擲來的,隻要師雁行想,完全可以利用他找到那座島嶼,然後一腳踢開。
但如今早過了窮困潦倒的時候,做不到那麽狠絕。
能憑借幾條小破船出海,那崔瀚是個人才,師雁行願意付出一點代價拉攏人才。
但問題不僅限於此。
師雁行略一沉,對外頭喊了聲,一個健壯人應聲而。
“你立刻去城外莊子上問問,有誰識水,曾經出過海的最好,細細地列個單子給我。”
那人去了。
胡三娘子替師雁行端了一盞杏仁酪來,“您是擔心崔瀚靠不住麽?”
杏仁酪潔白如雪,裏頭略加一點棗花,淡淡甜香中夾著杏仁特有的微微青,口非常特別。
師雁行嗯了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現在他對我畢恭畢敬,那是因為沒得選。可人心隔肚皮……”
若隻打發外人去,時間門久了,保不齊崔瀚忘恩負義,將那礦藏瞞而不報,或是中飽私囊。
下次登島實地考察時,必須要有的人在場。
那裏究竟什麽況,若真要做時,需要多人,什麽人,多錢,都用在哪裏,要聽自己的心腹一五一十報上來。
胡三娘子又道:“我雖未出過海,可之前曾聽說不讓人登船呢。”
自家人都是的。
師雁行嗤笑出聲,“不然我為什麽自掏腰包?”
船都是老娘買的了,還不許我的人上?
可以啊,還錢,還船!
出海的船出事隻怪運氣不好或本事不濟,跟別有什麽相幹?
隻要錢給夠了,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大約又過了兩三刻鍾,但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柴擒虎一陣風似的從外頭卷了進來,額頭都見了汗。
“小師妹,可是出什麽事了?”、
兩人因同門結緣,柴擒虎對這個稱呼有獨鍾,私下常這樣喊。
師雁行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抓住手左看右看,擔心之溢於言表。
李金梅在後麵狂追,進門後立刻請罪,“掌櫃的,我隻傳了您的原話,老爺便打馬跑了,我是沒追上……”
的馬如何跟柴擒虎的名駒相提並論,還在後頭甩著鞭子追呢,前麵就隻剩一個馬屁了。
偏這事兒又不能大街上喊,無奈之下,也隻能憋著一口氣追回來。
師雁行笑得打跌,親自拉著柴擒虎去換了被汗的服,又人打水洗漱。
六月的京城已經很熱了,袍又憋悶,柴擒虎跑了這一路,又是汗又是土的,簡直跟瘋玩回來的狗子似的,很沒眼看。
見師雁行還有心讓自己洗漱,柴擒虎也猜到是誤會了,自己笑了一回,果然去更。
稍後,他換了一套四君子提花的淺青紗衫,略深一的子,散著兒,趿拉著鞋子去榻上坐著,從果盤裏拿了西瓜來吃。
“到底怎麽回事?”
師雁行就拿出那塊原石給他看,“到底是不是,裏頭有多大,什麽,還得找個好師父開了看看。”
海外寶石礦?!
柴擒虎驚得手裏的瓜都要掉了,半晌才喃喃道:“小師妹呀小師妹,你可真是驚喜不斷。”
太過龐大的消息來得太過突然,有那麽一瞬間門,他腦海中一片空白。
礦!
寶石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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