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雖是陪謝如萱過來報名,可歸結底是為了容祁,此前花重金打聽到今日負責報名的教習,正是這位世子爺。
「慢著,麻煩兩位讓一讓,請天歌小姐先進來。」容祁的笑容依舊溫和,卻讓雪瑤好似瞬間掉進冰窟。
「憑什麼?」謝如萱火脾氣蹭的竄上來,瞪大眼睛怒聲質問。
「因為本世子願意,如果謝姑娘不服氣的話,可以不報名。」容祁很耐心解釋了原因,由始至終臉上都保持著風又優雅的笑容。
不報名就意味著放棄,而放棄太學院就意味著放棄謝府未來的榮耀,謝如萱沒有這個魄力。
謝如萱忍氣退後一步,雪瑤卻似被人封了道般站在那裡,不願退這一步,不願相信在容祁眼裡,自己的魅力竟比不上那丑!
「雪瑤?」謝如萱了一聲。
雪瑤拳在袖子里狠狠攥,指甲嵌掌心亦不自知,終是讓步,否則還能怎樣。
只不過對於容祁的好意,天歌並不接。
此刻站在案臺前,天歌冷冷看向容祁,「不是告訴你,我不需要照顧麼!」
誠然在錦苑時容祁幫過,但這不意味著就要激這個人。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恩義,容祁報的什麼心思還未知,誰能保證這不是個坑,不是引局的甕。
「可本世子需要呵。」容祁遞了張武院的表文給天歌,「難得能跟楚太后攀上關係,這麼好的機會本世子怎麼可能放棄,天歌小姐隨便填,不懂的隨便問。」
天歌懶理容祁,提筆按照文表上的提示一一填滿,遞迴到容祁面前。
「嗯,不錯,非常不錯。」容祁收好表文,「下一個。」
「再給我一張文府的報考文表。」天歌平淡開口,音無波。
不止容祁,等在外面那些考生皆愣。
自太學院創建至今,文府武院一直都是分開的,考生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同時報考兩院的況。
天歌這是開天闢地,頭一個!
「這個麼……」容祁知道天歌是誰,剛剛又見天歌在外面了手,他理所當然覺得天歌是沖武院來的。
這會兒聽語出驚人容祁多有些意外,沒聽說銀面有才呵。
「天歌知道太學院沒有這樣的先例,但規定里也沒說這樣不可以。」天歌打斷容祁,「而且文府武院里的功課可以選學,天歌自會搭配好時間。」
容祁完全不覺得為難,直接遞了張文府的表文過去,「你是楚太后的孫,你說什麼都有理。」
天歌角略,後腦滴汗。
待將表文填好,天歌毫不留轉出去。
此刻門外那些報考的學子眼神不一,或羨慕妒忌,或鄙夷不屑,又或者只是單純的震驚。
天歌將他們的眼神記在心裡,要重建自己的勢力最需要的,就是人。
皇宮,書房。
自齊皇昏迷之後,北冥淵一直代為理政務,已三年。
這會兒見北冥淵撂下最後一紙奏摺,候在旁側的老太監李誠瑞捧著拂塵上前一步,恭敬垂首,「太子殿下,那會兒醫院傳來消息,說是馮棋斷了杏和堂的藥材,改由幽市德濟堂向朝廷供葯。」
北冥淵側眸,容微冷,「原因。」
「聽說馮棋查出杏和堂藥材摻假,老奴調查過,的確有些下等藥材不是真材實料。」李誠瑞曾是書房的殿外太監,自北冥淵主書房之後便將他提拔到殿。
年過六旬的李誠瑞至在皇宮爬滾打四十餘年,深諳其中門道,且為人世故圓,這也是他被選中的原因。
「不爭氣的東西!」北冥淵輕斥,杏和堂的錢掌柜算是他的人,每年他自杏和堂得到的純利用於朝廷外打點,綽綽有餘。
就這麼斷了條財路,北冥淵自然生氣。
「太子殿下若開口,馮棋該不會薄了太子殿下的面子……」李誠瑞試探道。
「不可。」北冥淵皺了皺眉,「本太子若為一個小小杏和堂出頭,難免惹人懷疑,你且派人查查德濟堂的底,若干凈便由著它去。」
李誠瑞心領神會般點點頭,「對了,太子殿下之前讓老奴多注意天歌,今晨那位嫡小姐去了太學院,還填了報考文表,頂的是皇太後手里的士族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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