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現在才明白這個結果，已經太遲了。

蘇凝的眼睛模糊了，眨了眨眼睛，將淚水藏起來了，道：「大師不愧是大師呢，把奴給說明白了，是奴錯了。」

燕君赫的眼神一沉，道：「好好說話。」

一口一個『奴』聽得他渾不自在。

「大師，你會不會有一天上一個人？」

「不會。」

「為什麼呢？」

「我無。」

蘇凝的心口被扎了一刀，卻固執的說道：「不，你會。」

「終有一天，你會上一個人，你會記得的一顰一笑，一舉一，你會因為的高興而高興，因為的悲傷而悲傷。

你會記得和相的每一幕，發生的每一次心，創造的每一個畫面，你會歷歷在目，會在閉上眼的時候，仍然回憶起。

你會捨不得死，捨不得迴，捨不得將忘，願意帶著每一世的回憶，和每一世的相遇，直至一次又一次的相，一次又一次的親昵。

你終將會上這麼一個人，並願意為了，付出一切。」

話落，靜的連針掉下來都聽得見。

蘇凝固執的看著他，等待他的回應。

燕君赫卻淡漠的說道：「不會有這麼一個人。」

蘇凝忍住了落淚的衝，低語：「不，你會的，我等你打臉的那一天。」

重新抱著膝蓋，把臉埋進去，不願意和他說話了。

燕君赫合上眼，繼續打坐。

這一夜，兩人的氣氛好像變了。

天亮，燕君赫撤銷了結界，外面的世界依然一片白茫茫。

但古怪的是，他們周圍並沒有冰活的痕跡。

燕君赫只當語氣好，冰沒有發現他們這裡。

他們重新啟程，而蘇凝好像忘記了昨夜的不開心，重新比你的歡快的模樣。

「大師大師，我們又要出發了嗎？你真的不告訴我你要找什麼嗎？」

「大師，你這樣找下去，一輩子都找不到了！」

「大師，你可真固執！哼。」

那傲的輕哼莫名的令人發笑。

燕君赫逐漸習慣了耳邊的嘰嘰喳喳聲，只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角是上揚的。

終於，他們找到了那一大片的冰魂花田。

目之，皆是冰魂花，開得絢爛，無風搖晃，十分漂亮。

燕君赫看著冰魂花，眼睛和了下來，「終於找到了。」

蘇凝這才明白：「原來你在找冰魂花啊！你為什麼不早說！早說的話，我……」

蘇凝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句『我家多的是』給咽回去了。

就在燕君赫要手採摘冰魂花的時候，臉一變，直接後退了幾步。

只見眼前的冰魂花直接化作了黑氣，消失了。

蘇凝驚訝，「魔氣？！」

周圍的景突然扭曲了起來，原本大片大片的冰層都消失了，了黑暗。

眼前的冰魂花都消失了。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數百個人，一個個都面貪婪，手裡拿著武。

「哈哈哈，果然魔僧中計了！」

「還是大長老的幻境好用！」

「殺了魔僧，替天行道！」

「嚯嚯，別裝了，老子不是為了替天行道！我要嘗一口這真佛轉世的！」

這些人中，有靈師，還有……魔。

是的，魔。已經化作人形的魔。

眼前的這一幕，多麼可笑。

一群靈師和魔合作，一起追殺曾經拯救過世間的真佛轉世。

蘇凝看著他們直接衝過來對燕君赫發攻擊，招數漫天飛起。

看著燕君赫發力量對抗。

站在原地，看著看著，喃喃自語著：「燕君赫，你真的不恨嗎？」

被自己保護的人反過來追殺，真的會不恨嗎？

蘇凝一直在等，想看見燕君赫產生恨，無便無恨。

他要有。

他必須上。

戰鬥進白熱化，那群人就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鯊魚，咬不放，不斷的攻擊。

蘇凝看著，看著，眼睛忽然紅了，垂下的雙手都攥著。

親眼看著他步步落敗，上逐漸多了傷口，面容也從鎮定逐漸漫上魔氣。

最後，徹底魔化。

「他魔化了！！果然是魔！大家快上！一旦殺掉了就是大功一件！」

「殺！」

這些喊打喊殺的靈師，自詡為正道的靈師，卻和真正的魔合作，將一個原本拯救過他們於水火之中的真佛轉世置之死地。

魔化后的燕君赫很強，但雙拳難敵四腳，聚集而來的靈師無不是高級靈師，有的，還是接近神師的水準。

慢慢的，他的防越來越弱。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逐漸模糊。

蘇凝在看，在等，在剋制。

說啊，說你後悔了！

說你後悔救這些人了！

說你恨他們！

說啊！

的眼睛紅的厲害，仍舊沒有出手。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堅持做到這一步。

只有自己知道。

上輩子，他同樣是這般，不論淪落到什麼地步，都沒有恨這個世界。

他是真佛轉世，他偉大，他拯救世界，他將自己架在一個不能下來的位置，所以他不。

上輩子的，魔怔了，求而不得，加之被不斷剝削信仰之力，所以產生了魔氣。

上輩子是了半魔，有了執念，在他快要褪去凡，真正化作真佛時，破了他的。

往後發生了什麼？

破了他的佛後，他終於學會了恨，恨的第一個人便是。

他隕落後，終於後悔了，將冰之森斷開了莽荒，將整片冰層整個家園化作他的墓地，將他埋葬在這裡，不死不滅。

碎了自己的神丹，將他復活，將他們拖十世迴，重塑他的靈魂。

每一世，都埋下了一個種，每一個種都會開花結果。

造就了最後一世，他們終於有了結果，互相深。

但，還是錯了。

哪一步錯了？

從一開始就錯了。

「燕君赫，說啊！說你恨他們！說你厭惡這個世界！說你懂了七六慾！」

的眼淚落下，卻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那些人打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看著那靈師舉著長劍，就要刺他的心臟時。

蘇凝認輸了。

「都給我滾開！！！」

哄——

幻境被撕裂，毀天滅地的氣勢直接將他們狠狠的震開。

他們的心肺好像被人狠狠的碎，噗的一下噴出來。

「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