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私底下,似乎和虞妙音常常見麵。
蘇喬低頭思忖要不要去問問虞妙音。
是知道虞妙音是被迫的王府,而在府之前,已與旁人兩相悅,是以當初才替虞妙音為秦長淮說話。讓秦長淮隻是把養在府中,並不要伺候。
這個陳順,會是虞妙音當初所心慕的人嗎?
虞妙音若是對自己的郎念念不忘,並為之守節,自是值得人讚歎,便是蘇喬私底下與秦長淮說起此事時,也是敬佩不已。
可再怎麽,也已是秦長淮的人,聖上旨親封的側妃。
若是在王府裏與旁的男人私相授......那便罪該萬死。
便是,也千萬容不得他二人茍活於世。
若陳順與虞妙音並無關係......文人最傲骨。便是虞家倒了散了,以他的本事,全然可以另謀一條出路。仕也好,另宦富貴人家做門客也好,都好過在這當下人,日裏被人呼來喝去。
雖然目前尚無證據,可事已然清晰了,隻是不知,二人到底有沒有做過茍且之事。
正要派人去把虞妙音來,宛卻先進了門。
衝蘇喬一行禮,道:“蘇側妃,王妃請您過去。”
“可是有什麽要事?”蘇喬問道,瞧著宛的臉,似乎是有什麽大事。
“奴婢不知,側妃去了便知曉。”宛一麵說,一麵看似不經意地了曲書安一眼。
蘇喬向曲書安,心想許是為著他和魏陶薑長住北苑,胡湘兒覺得不合適了,想要勸一勸,心中安定了些許,笑道:“我這便去,書安,你先回去歇著吧。”
“是。”曲書安應了,視線掃過宛時,卻不甚友好。
歸荑閣中寂靜無聲,胡湘兒的一雙子此時也不知去哪了,沒了孩子的鬧騰,屋子裏顯得格外空曠。
“喬兒見過側妃。”蘇喬行了一禮,而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宛接過侍送上的茶水,放到蘇喬邊的小桌上後,便領著屋中的婢悉數退了出去。
“王妃,可是出什麽事了?”蘇喬見這陣仗,便知不是為著魏陶薑他們的事——若是為此,胡湘兒與說一說便是,也不至於讓丫頭們出去。北苑裏住的這幾位客人,王府上下都是知曉的。
既然要旁人都出去,便是要說鮮有人知的事。
“虞氏的事,你知道了?”胡湘兒道,聲音泛著冷。
蘇喬一聽,便知自己讓曲書安去調查陳順的事,已讓胡湘兒知曉。
看來是確有其事了。
“喬兒隻知,那陳順曾在虞府做過門客,或許二人曾是舊識......卻不能就此判定他們之間有什麽胡來。妙音......也不是那樣的人。”蘇喬道,與虞妙音相的時日也不算短,對多多算是了解。
有自己的一分傲氣在,應當不可能做出這等低賤的事。
“我的人親自見到他們摟抱在一,哪還有假?”胡湘兒鄙夷一笑,“尚在王府之中,便如此不知廉恥。實在可惡。”
蘇喬一驚,萬沒想到虞妙音竟如此膽大。
與陳順,真敢在王府暗度陳倉不曾?
“一開始,隻是有人發現他們私底下見麵,偶然還有爭執。我便留了心,命人盯著,卻見到他們摟抱在一,打罵俏。”胡湘兒眸沉沉,已然是有了主意。
蘇喬平定了幾分心緒,問道:“王妃打算如何理。”
“本來我想暫且留著他們,待得王爺回來與你說明之後,再做理。如今既然你也知曉了,倒不如早些有個了解,以免髒了寧王府的地方。”胡湘兒道,虞妙音如今還能留在王府,自乖巧懂事,不是個惹禍的是一回事,更大的原因,還在蘇喬上。
虞妙音與蘇喬好,蘇喬也樂於和來往,加之虞妙音不曾有什麽錯,留在府中榮華一世,也沒什麽。
若是錯了什麽需得大的懲治,隻怕要先知會一聲蘇喬才好。
而蘇喬之前與秦長淮鬧了脾氣,胡湘兒怕自己先做了主,會引起對秦長淮的誤會,便命人好好盯著,隻等秦長淮回來與蘇喬商議好了再說。
既然蘇喬已經知曉,倒不如把事攤開來說。
胡湘兒是決計容不得虞妙音再留在王府中了,如今隻看蘇喬的態度。若是蘇喬執意要保,便與蘇喬鬧翻了也無所謂。
到時蘇喬便是要恨,也隻不過恨,與秦長淮無關。
“雖然證據確鑿,也該給一個辯解的機會才是。不然傳了出去,反倒人說咱們有意欺負。”蘇喬道,也想給虞妙音一個機會。
若一切都是誤會,至多把陳順打出去罷了。若真敢做了那等子齷蹉事,便怪不得冷麵無。
“將虞側妃和陳順帶過來。”胡湘兒揚聲道,門外的宛當即道了一聲喏。
不多時,兩人先後進了屋子,相視一眼,皆愣住了。
“虞氏,本妃問你。”胡湘兒開口,威嚴的氣勢讓虞妙音心中一凜,“你可認識此人?”
“回王妃的話,妾、妾不認得他......”
“還敢撒謊!”胡湘兒一喝,唬得虞妙音跪了下去,“陳順,你王府之前,在何當差?”
陳順早在見到虞妙音時,便知二人的過往被人翻了出來,此時也隻能著頭皮不承認,不然唯有死路一條:“小的,小的隻在京城中渾噩度日......”
“看來虞府對門客的確大方,能你孤在京城這麽久,還能自在的渾噩度日。”胡湘兒俯視著跪地的兩人,虞妙音連忙解釋:
“昔日府中門客眾多,且都是男子。妾乃是兒家,自然不便與外男相見,故而從未識得這位先生,求王妃明鑒。”
“是嗎?可要請故人前來,辯個分明?”胡湘兒冷聲問著,虞妙音一怔。
“宛,請吳先生過來。”
宛應了,一去一返之間,後多了一名三十上下,氣質儒雅的男子。
“吳辛村見過王妃。”吳辛村進屋後,隻著麵前的地毯,目不斜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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