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按照計劃，準點地達到了終點站。

    車子上三三兩兩的人起拿包袱，拿著從農村帶來的農產品下車。

    “以後我們就在這裏嗎？”

    李星河笑著搖搖頭，“不，我們在這裏吃飯，倒車去省城。”

    “雲停？”

    “對，媽媽，以後我們就在雲停生活。”

    雲停隻是停留在王芳想象中的一個大城市，那是腦海中最大的城市了。

    “兒，雲停那裏吃的住的肯定都很貴的。我們到了那裏真的可以生活得了嗎？”

    李星河燦爛地笑了，看著媽媽的雙眼，認真耐心的解釋，“媽媽，我知道你害怕擔心，但是你放寬心，我攢夠了我們安的錢了。以前在靠山村我也一直可以保護你，現在我20歲了，我決定了帶你出來，我就有能力照顧你，你相信我，未來我們會很幸福的。”

    這樣長得認真的一段話，讓王芳徹底的安心下來，也笑著點點頭。

    母倆在這個熙熙攘攘的車站，握住彼此的手，出了這些年來最甜真心的笑容。

    買完了去雲停市的車票，離發車時間不太遠了。母親虛弱，決定不再去外麵找飯店，就在候車室找了人舒服的座位，安頓好母親之後，去一邊的車站商店，貨架上的商品琳瑯滿目，竟然還有整隻的燒。李星河上幾十塊完全可以隨意的買燒吃，但是想了想，隻買了水，兩煮玉米，兩個煮蛋。

    還是暫時保持低的消費水準吧，讓媽媽迅速漸進慢慢地適應，不然的疑問會越來越多的，擁有空間這種莫大的機緣，媽媽怕是承不了。而且，‘天機不可泄’，不想帶來任何的變數。

    玉米應該是加了糖水來煮的，咬下去很甜，但是因為是上一季收獲的存貨，所以口並不好。

    即便這樣，對於母倆來說，也是很難得的大餐，煮蛋給帶來優秀的蛋白質。

    “啊，蛋的味道。”李星河一邊滿足地低歎，一邊把半個蛋全部塞進裏。

    蛋黃好幹，卡在食道裏不上不下的，趕打開水，喝一口，把蛋順了下去。

    想著自己的窘態，就像小時候看的西遊記，豬八戒吃人參果也不過如此了吧，低頭笑了一下自己。

    “慢點吃，媽媽，別噎到。”

    吃完食，沒等多久，車站裏麵已經傳來甜的聲音，提醒去往雲停的乘客檢票登車。

    以前好奇關於村子外麵的一切，楊辰剛到雲停念警校的時候，曾經纏著放假回來的他講述關於城市的一切，甚至包括在這個車站換乘的細節。

    像是出了很多次遠門的人一樣，輕車路地帶著媽媽檢票，登上去了雲停的車。

    車子出發了，這個中轉城市的景在車窗外麵展現。知道自己不會再回來，這是一生一會的城市。

    汽車駛出城市，開上了平坦的公路，往雲停市駛去。行駛的汽車提供了催眠的白噪音，王芳在這種聲音下，沉沉睡去，腦袋輕輕地搭到了李星河的肩膀上，因為姿勢有些不舒服，發出輕微的鼾聲。

    一百公路的路程過去，天已經開始漸漸暗下來。

    王芳醒過來，看了看窗外，已經是傍晚天。

    “他估計要喊你做晚飯了。”

    “嗯。”是的，想必此時村子裏已經充斥了那個男人的咆哮聲，或者也不會，他也許隻會覺得家裏終於了兩條吃飯的狗。

    但是無所謂。

    的眼前一亮，拉了拉媽媽的手，低聲說，“媽媽，你看前麵，雲停到了。”

    是的，雲停出現了。

    大氣磅礴的城市近在眼前，汽車開到城市邊緣的一瞬間，路燈驟然整齊地亮了起來，華燈初上的城市用它最的一麵迎接們，接納們的投奔。

    雲停的景，讓王芳忘記了苦悶的思緒。

    雲停是這個時期全國最先工業化的城市，經濟領先並且開始援建很多其他省份的城市。城市建設已經非常好，強大先進的工業，托起了整座城市的格調，它在廣袤大地上拔地而起，堅不可摧。

    李星河看見雲停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屬於這裏，雲停可以容納的一生，它給安全。

    汽車穿越大大的雲停城區，母倆過車窗，認真地打量著路過的每一個雲停的街道與角落。

    寬敞的馬路，非機車道上下班回家的自行車流，人們的穿著不是農村那樣以深的襖子為主。這裏人們的穿著是彩的，即便是騎著自行車下班的工廠姑娘，也穿著各時髦的服。

    時不時地偶遇統一塗的黃市公車，公站牌樹立在馬路邊，有些被路邊的繁茂大樹擋住一些文字，學生樣子的城裏男挎著書包，三三兩兩地聚在樹下等車。

    路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三層建築，它的頭上五個紅紅的大字，‘雲停客運站’。

    汽車開進下客區，穩穩地停住，乘客們紛紛起排隊下車，到汽車下麵行李艙領取自己的行李。

    們倆最後下車，腳第一次踏上了雲停的土地，四周張按照指示牌箭頭，帶著媽媽走出客運站。

    客運站的門口有一些舉著牌子的攬客的人，“住宿嗎？幹淨寬敞，單間床位都有。”“兩位住宿嗎”

    李星河知道這附近住宿的地方非常好找，並且門市直接上門還會更合適一些。所以沒有搭話，拉著王芳往出走。

    果然像楊辰說的一樣，這邊沒有統一供貨的供銷社了，取而代之的是‘超市’的店，街邊走一走就會發現一家。

    他說雲停有很有名的大型連鎖超市，據說老板是個留學回來的人，抓住了政府支持鼓勵‘下海’經商的政策機遇，就連超市這個概念也是他從外國語言翻譯過來的新鮮詞匯，他使用了之後，超市字樣的招牌仿佛雨後春筍，出現在雲停的大街小巷。

    這個老板的名字，楊辰也提過，什麽來著？

    啊，對，莫北。

    李星河收回思緒，扶著媽媽走進旁邊一家小超市，“老板有公用電話嗎？”

    拿起電話筒，按照兜裏的紙條，撥通那個早就爛於心的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對麵就接起了電話。

    “您好，樂區公安局。”

    “您，您好，我想找一下楊辰，請問他在嗎？”

    對方停頓了兩秒，然後聽筒裏麵傳來急促的提問，“星河？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