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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緣記》 第三章 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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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是自古名言。

  易記酒莊開門後就紅,無外乎是人家賣的濁酒,這裡賣清酒,而且還是限量供應,每天只賣五斤,其他大部分還是濁酒。這也是易天所建議的飢營銷策略,還有做事不能做絕,同行是冤家,這要看你給不給別人活路。自己吃的腦滿腸了,別人都快死,人家還不找你拼命。所以賣酒這是只可以適可而止,北市不止一家賣酒的,要給別人留點活路,自己才能活得更久。

  易記酒莊開門後錢賺得不,第一個月分紅吳掌柜就拿了五十兩,這可比原先的工錢多了不了。人有錢了心思就活絡了。

  起初一個月吳帳房臉上紅潤神也不差,沒想到第二個月神一天比一天差,心也不好,月底分紅時還問易大借了四十兩,說下月從花紅中扣。

  易天覺得事不妙,再三問下吳帳房只好坦白了,自己一個老,沒什麼牽掛,有錢了不去青樓,去了賭場,就是河灣縣最大的四海賭場。

  結果都能料到了輸了,還問賭場借了錢,拿了花紅要麼去還債要麼繼續賭。

  吳帳房見易天非要問到底,無奈之餘手不好意思的說到:「輸了五十兩,問賭場的四檔頭王二借了二十兩,三天一分息,今天去連本帶利要還三十五兩」

  這不就是放的印子錢嘛,不過這利息都給人家多算了,還虧的自己是個帳房先生,這幾個數都算不好。易天行心中一陣鄙視,但也沒辦法這年頭敢放印子錢的都是猛人,要麼就是有後臺的,估計著這事得問伯父才行。  立即訪問ʂƮօ.ƈօʍ,獲取最新小說章節(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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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大對此也只說了個大概況,河灣縣最大的幫派就是白馬幫,這四海賭坊就是幫派產業,聽說這白馬幫專做賭場、青樓和押鏢的生意,在東市那塊風生水起,幫主王貴是縣太爺的把兄弟。本縣第二大幫派是青竹門,控制著河灣縣的北市和西市,連自己家在北市開的易記糧鋪都是仰仗著青竹門的,易大和青竹門關係深的,要不也不能這麼容易在北市開個酒莊,估計盈利有一半是上供給青竹門了。

  吳帳房說什麼也是自己第一個師傅,而且還把釀酒方教會了自己,說什麼也要幫他度過這個難關的。其實易天行最怕的是賭坊最後借著由頭套取酒頭的方子,那到時候真是麻煩大了。往深里想這也是人家下的仙人跳,白馬幫做事哪次不是先查清楚了才出手,好在吳帳房還沒深陷其中,要不還真是件麻煩事。

  凡事謀定而後,易天既然得罪不起四海賭坊,那就繞著走,先把錢還了再說。到場子裡看看況再說。

  四海賭坊坐落在河灣縣的東市,進城後經過德勝門牌坊,往大路直走過兩條街都到,東市算得上是河灣縣最熱鬧的市口了,有錢人都住這裡。吳帳房帶著易天走到東市四海賭坊門口,請通傳了四檔頭王二後就帶著徒弟進去了,一路上易天自稱是吳帳房的侄子,今天來賭坊開開眼。

  吳掌柜進門後盡數將賭債還清,還千謝萬謝四檔頭出手大方,沒算錯利息。其實易天一肚子的火,印子錢還瞎算,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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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走下樓吳帳房還給王二弄幾句,只好苦笑的搖頭。出門後一聲嘆息,兩個月下來只剩五兩,雖然還有花紅,但人就是憋著口氣,不上來悶,傳上來咳嗽。(5,0);

  回程時吳帳房一臉無奈,走的也慢,易天看著心理冷笑賭徒都一個樣,便拉著吳帳房找個小茶館尋個角落合計下。

  「師傅還在想錢的事麼?他們的勢大我們不好辦」。易天經過賭坊看到裡面玩的不外乎骰子和番攤,四海賭坊二檔頭管骰子,他手上有功夫,三擋頭管番攤,他那把尺子上輕重有序,手裡肯定還有暗藏一個子,吳帳房應該是領教過他們的厲害,實際上人家想讓你贏就贏,想讓你輸就輸,只是當局者迷罷了,還以為自己運氣盆了。

  「那該怎麼辦,我是氣不過賠了八十兩」

  易天笑道:「辦法是有,就怕你貪心」

  吳帳房急忙說道:「不貪不貪,只要回本就行。」

  易天默然道:「我們小賭怡,別把自己賠進去就行」。

  從第二天開始易天行和吳掌柜每天就多了件事樣,中午吃完飯就去四海賭坊,十把骰子賭大小,十把番攤,每把半兩銀子,不論輸贏賭完就走,從不問賭坊借錢。開始兩天輸多贏,易天行也不在意,吳掌柜相信自己的徒弟也不多問,第三天開始持平,接下來幾天每天都有贏餘。半個月下來差不多都把銀子贏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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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帳房覺得好奇,悄悄問易天是怎麼回事,期初得到的回答卻讓人丈二不著頭腦。過了幾天見越賺越多,也就盯著問,搞得易天好生煩惱,只好和吳有道解釋了下四海賭場沒這麼簡單,賭場會派人去拖場子,雙方都有暗號,自己所做的事就是破解下暗號,前幾天就是找人分別確定哪些可以任選,再把他們和莊家的互通消息的作手勢記下來。四海賭場看上去賭客多,實際上裡面的托每天都在換,所以花了段時間去分析。接下來幾天去賭時看到這些人就換了服,原先的員外變了混混,好運的賭鬼易下容了腰纏萬貫的商賈。(5,0);

  吳有道恍然道:「原來這麼簡單,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易天心中一陣不屑,你們這些賭鬼每次進賭場眼裡就盯著賭檯,最多是看看旁邊誰贏了錢,那個會留心觀察四周的況,易天也是索了幾天送了好幾十兩銀子才發覺這裡面的貓膩。一般賭場都不會讓客人輸太多或贏太多的,打開門做生意,不怕你贏錢就怕你不來。坑人的時候就是小刀子割,讓你不覺得疼,最後一把收了皮,著那些賭鬼去借貸,白字黑字畫押,收完印子錢後有憑有據,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到時候告到縣衙都是輸。再說就憑白馬幫和縣太爺的關係,也沒見到誰告狀贏過。

  反正易天是不準備趟這些渾水,再說老虎背上拔的事難得坐下還行,要不哪天惹了老虎被一口吞了也沒準。可吳有道可不會這麼想,純粹是賭徒心態,錢來得太容易會讓人更加貪婪。

  到了月底吳掌柜最後請易天再出手一次去四海賭坊,沒想到這次真是把徒弟推進了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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