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撞破

“咱們家的老祖宗啊，當初本來是住在中原的，咱們家祖上，也是富裕人家！不然你爺爺和你大爺爺，小時候哪來的閑錢去念書？”

薑氏笑呵呵地給稻花解釋著。說到這裡，和夏有田對視了一眼。兩口子不約而同想到，若不是老爺子本來就是識文斷字的，也不會對家裡一定要有人進學這件事那麼執著。

見稻花歪著頭，還眼地瞅著自己，薑氏繼續溫聲細語地給講古：

“後來是因為戰，咱們家的老祖宗才跑到這邊來的。

這邊雖然冷了點，但無主的荒地很多，而且土地很沃，攥一把都出油！不過，這都比不上一項最大的好，就是不打仗啊！”

稻花徹底迷了：“不是說北蠻隔幾年就要攻打北關縣一回嗎？”

“傻孩子，那打的是北關縣城，離咱們這犄角旮旯，有一百多裡地呢！

縣城有朝廷的兵守著，北蠻人一般都打不進來。

再說了，就算他們哪回走了狗屎運，打進來了，人家也喜歡搶劫縣城裡的高門大戶，對咱們這窮得叮當響的鄉下地方，看都懶得看一眼呢！”

聽了這話，夏稻花大致理解了他們的想法，但還是很不安心。

只可惜，老夏家連書都沒有幾本，更別提輿圖了！沒有輿圖，就看不出這個時代，到底什麼地方的地形地勢才最安全。

夏稻花只能安自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慢慢來吧！

家裡人的忙碌還在繼續。

臘月二十三，裡正家就開始殺豬了。跟往年一樣，裡正家總是第一個殺豬的。

村裡的小孩，都樂顛顛地跑去看殺豬。

原本對殺豬沒什麼興趣的稻花，也被菱花和五房的棗花拉了過去。

菱花和棗花樂呵呵地跟村裡幾個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孩一塊兒，從人裡到前面去了，眼地嘬著手指頭，盯著案板上的大豬，不錯眼珠地看著屠夫怎麼給豬放，怎麼吹豬皮，怎麼分塊……

夏稻花強忍著看了半程，見菱花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豬上，就悄悄地撤走了。

自己一個人在村裡，漫無目的地逛了兩圈，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靠近山邊的一棟老房子附近。這棟老房子，還是幾十年前蓋起來的。

現在已經非常破舊，自然也沒人住了。

房頂的茅草被寒風掀飛了不，屋頂破了幾個大，牆壁也搖搖墜，有一面牆已經塌了一半。遠遠看著，整棟房子就像是個三角窩棚，走近了才能看出來它原本的模樣。

不過夏稻花剛剛走到它附近，就聽到老房子裡，好像有人說話的聲音。

夏稻花覺得那聲音有些耳，就站住了腳，略微聽了聽。

寒風吹過來兩句話，大吃一驚。

那聲，分明就像是姑姑夏玉的聲音。男聲也有幾分悉，應該是原主認識的人，但卻怎麼也聽不出來到底是誰。

夏稻花的作比腦子快多了，一下子就躲進了空間。

撞破別人的，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不過，這一躲，倒是讓夏稻花發現了空間超市的一個好。

在空間超市的儲區，不但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竟然還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只是觀察口有點小，是位於超市儲區的一面落地鏡。

夏稻花的直覺沒錯。

剛剛躲進了空間，那破房子裡，就走出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正是夏家老兩口的小兒、原主的姑姑，已經定了婚事，尚未出嫁的夏玉。

而另外一個，材壯，一臉絡腮胡子，眼睛很大，眼白很多，看著就一臉兇相。

絡腮胡子穿了一不大合的綠綢緞袍子，頭上扎著藍綢方巾，腳上蹬著一雙黑面白底靴，四下張了許久，方才開口道：

“許是我聽錯了。剛剛腳步聲輕的，說不定不是個人，而是誰家的狗從這跑過去了。”

夏玉有些害，低著頭，輕聲道：“我先回去了。”

那絡腮胡子一把攬住了夏玉的腰：“玉，你聽我的，千萬莫要嫁給那個病秧子！等過完年，我就休了我家那個黃臉婆，到你家上門提親！”

夏玉掙扎了下，沒有掙開，急得手捶了那絡腮胡子的胳膊兩拳：“快點放開！像什麼樣子！這要是讓人看見了，你讓我怎麼做人？”

“玉，你不答應我，我就不放開！”

“不是我不答應你，實在是我不能答應你啊！

且不說你有妻有子這一茬。

單單說我這邊，我爹娘已經替我定了親了！人家老謝家也沒有錯，就算謝家寶是個病秧子，我家也不能背信棄義，就這樣退親啊！

我這次來見你，就是為了跟你說清楚。你快放開我！”

“不放！我就不放！”

絡腮胡子耍起了無賴，夏玉急得開始劈裡啪啦掉眼淚：“嗚嗚，你要死我麼？”

見夏玉哭得傷心，滿臉鼻涕眼淚，絡腮胡子終於放開了：

“玉，你別哭，別哭啊！你只要答應我，千萬別急著嫁出去，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夏玉沒有說什麼，一邊哽咽地抹著眼淚，一邊走遠了。

絡腮胡子在原地站了一會，突然大吼道：“臭小子，你出來，我看到你了！”

夏稻花嚇了一跳。

莫非自己躲在超市裡也不保險？自己能看到外頭，外頭也能看到自己？

接著，夏稻花就看到，那絡腮胡子茫然四顧了一會兒，換了個方向，又把剛剛那句話，大聲重複了一遍。

喝，原來是詐我呢！

夏稻花了腦門上的汗，心說還好我作慢，不然差一點就上了你這家夥的當了！

剛才回憶了半晌，隻覺得絡腮胡子十分眼，應該是自己認識的人沒錯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絡腮胡子繞著那棟破房子轉了一圈，對每個方向都吼了一嗓子，但一直沒有任何人回應他。最終，絡腮胡子一臉懷疑地四下張了一番，到底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等到絡腮胡子走得都看不見影了，夏稻花才從超市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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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