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啟蟄出白皙的皓腕，從余的手中出練的十張大字，一張一張細細看了起來，桃花眸專注認真，一席長發散在后。

許是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順烏黑的發從他的肩頭散落下來，搔過余的臉頰，帶起一陣意，余眨了眨漆黑的眸子，忍著沒有拂去臉頰上的發。

這麼近的距離，甚至能夠瞧見在燈的反下，余啟蟄臉上的絨，他皮細膩白皙，幾乎看不到孔，清雋的側臉在昏黃的燭下和人，宛如一幅娟然的古畫。

“你癡癡的盯著我阿弟看什麼”余茯苓的聲音乍然響起。

驚醒了余，局促的收回了目，稍稍退開了一些距離，白皙的耳尖攀上一抹紅，一向安靜淡然的小臉上浮現了一不自然，余輕咬了下瓣，結結的辯解道，“我我在看我寫的字，沒有盯著他看”

說完，余輕咬了下舌尖，這話分明是蓋彌彰。

“你說謊你分明是瞧我阿弟瞧癡了”余茯苓犀利而又直白的揭道。

倒是目一直落在宣紙上的余啟蟄，慵懶的嗯了一聲。

這聲輕嗯仿佛敲在了余的心跳上，呼吸輕，不懂余啟蟄是在回應余茯苓還是在回應，余墨眸子轉向窗牖，輕吐了一口氣，借口道，“該燒晚飯了。”

起就要離開。

余啟蟄張口喚住了，“字雖丑，一筆一劃都很規整，還需再用心些。”

余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房間，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離開東屋后，在外面懊惱的用手捂住了臉，在心里念叨著，余啊余，你好歹也是活過一輩子的人，怎麼能對一個未年的年犯花癡呢

余啟蟄余追著余的影離開，瞧見窗牖外余懊惱赧的模樣，桃花眸微微瀲起一趣味，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余茯苓抓過桌案上余寫字的宣紙看了看，面鄙夷，有些心疼的道，“描著小弟你的字寫，還能把字寫的這麼丑，真是浪費宣紙”

余啟蟄沒有做聲，抬手將被余弄的桌案一一歸置整潔，余茯苓依舊一旁嘮叨道，“白宣紙你平日都舍不得用，孟余習字，哪里配用這麼好的紙張小弟，你不能對這麼好，那個臭丫頭沒心沒肺，對好也是白搭”

白宣紙要兩文錢一張，以前余儒海對余啟蟄在筆墨紙硯上的用度很是舍得，自從余啟蟄子敗落后，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家里便短了他這方面的用度。

余啟蟄如今所用的黃麻紙和白宣紙，全是用他閑暇時自己幫人抄書寫信所賺的銅板買來的。

黃麻紙極易浸暈墨，讀書人本不會用來習字，常人買來都是裁剪后做廁紙的，余啟蟄書法過，著墨恰到其分，即便是黃麻紙也能寫得出一手不暈染的好字來。

“阿姐，在余家一日，便是我們三房的人，你莫要再說了。”余啟蟄頓了一會兒，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