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月的態度和往日一般順，可仔細看，往日那雙總是怯怯的眼睛，今日似乎沉澱了蘊的華在其中，到底還是不同了，張氏端莊的笑之下，眸微閃，眼底深藏著一抹寒芒。

老夫人招了招手，「來，坐我邊來。」

上清月走過去，坐在老夫人的榻邊，老夫人握了握的手，蹙眉，「還是太瘦了，你看你這手，剩下骨頭了，不好，還要多進補才是。」說著看一眼張氏道，「你那裡也的確了些人，院子也沒生氣，明日好好選選。」

說著話，老夫人拍了拍上清月手背，有些安叮嚀的意味。

上清月應了，其他人看老夫人對上清月這般親厚，面都意味不明的。

老夫人年紀大了，對小輩雖然都十分寬厚，卻也沒有明顯的縱寵過誰，相反，老夫人年輕時候治家也頗為嚴格，如今雖然修養不問府中事，卻仍有威嚴在，底下的小輩看著很有兩分敬畏，可如今，忽然對上清月看重起來。

別人也就罷了，上若蘭看到這一幕，心底的嫉妒卻是擋也擋不住的。

才是這府里最高貴最該得寵之人！

然而老夫人也並沒有給上清月更多的厚待，沒多時眾人告辭，上清月也離開，再無過多囑咐，可饒是如此，剛才那一幕還是深深刺痛了上若蘭的眼睛。不允許從前卑微的上清月有任何地方越過去！甚至有種的擔憂，張氏說的那句話上清月威脅地位的話，很有可能要真了……

而在從前，上若蘭從沒有過這樣的危機。

看著上清月朝著瀟湘館走去，上若蘭一咬牙跟在了張氏後。

一回清荷院，上若蘭便要發火，張氏見狀握住的手道，「蘭兒，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且放心，母親不會如願的，你祖母如今對看重了兩分，可這份看重，很快就會變厭惡。」

上若蘭挑眉，張氏看了眼金媽媽，「人選都準備好了嗎？」

金媽媽點頭，眼底一片計即將得逞的笑意。

……

第二日一早，金媽媽就帶著二十來個奴婢到了瀟湘館中。

上清月坐在正廳主位之上，神淡淡的看著跟前這些正值妙齡的小丫頭。

金媽媽指著第一排的五個人道，「大小姐，這五個人都是經過調教的三等丫頭，五個人裡面選兩個做您的丫頭，若還有看重的，也可以留下，做二等丫頭。」

一邊說，金媽媽一邊打量著上清月，卻見上清月面上仍有幾分病弱之態，這是長久以來弱留下的病氣，雖則如此，可上清月眉眼間已經有幾分楚楚之姿，不難想再過一年兩年，上清月會有何等風華。

金媽媽下意識的為上若蘭擔心，又指著後面道，「這十八個人，都是剛買進府中不久的，可以先做使丫頭，您想選多便選多，是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