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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觀人群散開一個隙，被點名的中年男人面訕訕。

  「這……你男人咋死，和我有啥關係？」

  見狀，所有人都不皺眉。

  誰不知道，十幾年前王金順失足落水，偶然路過的岳大山服都沒就下去救人。

  王金順死命掙扎，連累的兩個人都撲騰不上來。

  岳大山拼著最後一口氣把人給托上岸，自己卻再也沒能上來。

  林春冷冷看著他，那目讓王金順的頭越來越低。

  他心虛。

  岳大山是為他死的不假，那時候林春還懷著孕，又拉扯著三個孩子。

  生產大隊隊長說岳大山是家裡唯一的勞力。

  他走了，剩下孤兒寡婦在這種歲月很難活下去，讓王金順每個月分一半的工分和糧食給岳家。

  王金順立刻反口，他說岳大山沒救他，他本來就是在河裡游泳，岳大山自己多管閒事淹死了，和他無關。

  他覺得自個沒做錯，雖然林春因為這事氣得早產，生下來的岳建南也不好，但畢竟不是活下來了嗎？

  現在岳家幾個人不都活的好好的？他有什麼錯！

  想到這裡，王金順抬頭，「岳大山他是自己掉下河裡淹死的。」

  二狗媳婦聽到這話立刻昂起頭，像得了人撐腰。

  「聽到沒，我說錯了啥？要不是你命，岳大山能這麼早就去了嗎？」

  林春盯著王金順，「好，那你發個誓，岳大山他真是自己倒霉死了，和你沒關係。」

  周圍的人都盯著王金順。

  大葉村的老人就沒有不知道這件事的。

  一開始王金順對林春千恩萬謝，到說是岳大山救了他的命，等大隊長讓王家拿糧食，他立刻變了副臉。

  如果不是林春能立住，現在岳家幾個人怕早就死了。

  被周圍人盯著，王金順心中閃過陣陣窘迫，很快又化為惱怒。

  發誓就發誓，反正又不算數。 (5,0);

  「好，我發誓，岳大山是自己掉到河裡淹死的，我要是說了謊，就讓我摔斷。」

  四周有些不知道當年真相的年輕人聽了這話，也迷糊了。

  「這種話都敢說，應該真和他沒關係吧。」

  「其實看林寡婦顴骨這麼高，說不定就是克夫呢。」

  誰也沒注意到，王曉妮懷中的岳晴晴眼中閃過一金芒，藏在包裹里的手指掐了個法訣。

  問心咒。

  修真界最簡單的法，能讓誓言真。

  大道有因果，妄言必遭禍。

  有了王金順的表現，二狗媳婦重新變得張牙舞爪。

  「以後村里人都離林寡婦遠點，小心被剋死。」

  章村長惱怒道，「政府早就說過要破除封建迷信，以後誰也不許說這話！」

  二狗媳婦撇了撇，不敢頂撞村長，抱起地上的盆回房裡。

  雖然還是披頭散髮，模樣卻像獲勝的鬥。

  王曉妮氣得渾發抖，靠在林春旁。

  「娘，您別聽瞎說，您的命好得很，以後也會越來越好。」

  林春拍了拍的背。

  「你趕快回屋，別風。」

  章村長嘆一口氣，驅散人群。

  「好了，都去忙吧，別傻站著了。」

  回頭又勸林春，「岳家嫂子，你別在意這些話，當初的事……唉，公道自在人心。」

  岳晴晴抿了抿小，艱難地從襁褓里探出頭，看向王金順離開的方向。

  王金順的背影，已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