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早就了。

但那個覺一直在，讓反胃，甚至想吐。

“嘔~~”

書晚捂著跑到洗手間，一陣乾嘔。

肚子裡空空的，膽都吐出來了！

趴在洗手檯上緩了好一會，用手接著涼水反覆漱口。

可不管漱多遍，那個味道總是縈繞不去，就像臭味一樣頑固。

刑訴課老師曾講過，“如果不小心沾染到了臭味，洗是洗不掉的，去公共洗手間聞一聞人類大便的味道，就好了。”

那現在是不是需要出去找一坨屎，聞一聞？

唉……

如同行走，垂著腦袋，耷拉著胳膊，拖著兩條回到床邊。

開啟病床邊的摺疊陪護椅，倒下，睡覺。

這椅子很，硌得骨頭疼。

可這對來說，已經是很好的條件了。

大學四年，幾乎沒在床上睡過覺。

為了多賺點錢，一天要做五份兼職。

凌晨四點，準時到學校餐廳幫工；中午送外賣；下午做英語家教；晚上到酒吧打工，凌晨兩點下班；全天保持線上提供法律諮詢，服務一位客戶傭金10元。

的一天，很難說清楚從幾點開始。

這個纖薄瘦弱的軀，就一直這麼高速運轉著，不到油盡燈枯不停歇。

閨經常開玩笑說，是神燭龍，不用吃飯不用睡覺。

其實，每天累得要死，困得要死。

只要稍有閒暇，隨便有個什麼東西靠著就能秒睡，吃著飯都能睡著。

剛睡著沒多會，書晚被電話鈴聲驚醒。

瞇著眼睛看一眼來電顯示，是那個吃喝嫖賭的弟弟。

電話一接通，乾嘶啞的高分貝聲音從聽筒裡炸出來，刺得書晚皺著眉頭把手機拿遠。

“書晚！你死哪去了？”

“咱爸讓你給我轉錢，你怎麼還不轉？！”

“還有菲菲那個小賤B，竟敢拉黑我！反了天了！”

……

從小到大，這個弟弟沒喊過一聲姐姐，很多時候也會像稱呼菲菲那樣稱呼。

即便是有求於，也是一副太子爺的架勢對大吆小喝，彷彿是家裡的奴僕。

等他囂完，書晚把手機放回耳邊，“咱媽因為你住院了，你知道嗎？”

弟弟很不耐煩，“知道知道！快給我轉錢，先轉2萬就行。”

書晚著眉心，“咱媽需要陪床，你來醫……”

“艸你*個*！轉個錢這麼多幾把事！等著咱爸你吧！沒用的*！”

他罵咧咧地掛了電話。

書晚氣得心臟疼。

每次都勸自己不要生氣，但是控制不住。

真的很難不生氣。

家裡這兩個不算人的東西是指不上了，妹妹興許還多有點良心。

撥打妹妹的電話，連打三遍才接通。

電話裡很吵，像是在迪廳，勁的DJ舞曲震得手機擴音都了。

“你在哪？”書晚問。

菲菲慢半拍似地喊，“要你管？！有屁快放！”

“明天你過來陪一天床，我要回趟學校，給導師發論……”

“沒空！”菲菲打斷，怪氣道，“我已經年了，忙著賺學費！”

“學費也不是一天能賺出來的，我回學校發完郵件就到醫院替你。”

菲菲譏笑兩聲，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道，“你的事就十萬火急，我的事就可以暫放，是嗎？憑什麼？”

“唸了大學就了不起嗎？我也考上大學了！”

“書晚，病床上躺著的也是你媽！你不是一向很孝順嗎，這麼好的盡孝機會你獨吧，我不跟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