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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俗雨》 第24頁

回眸看他:“習慣的。”

他眉梢輕挑,是有幾分詫異:“還沒睡就說習慣?”

只怪應答太快,怔然,窘迫無聲。

梁凈詞看出點小姑娘的心思,寬說:“在我跟前不用這麼拘謹。”

不想說,就是在你的跟前,才拘謹。

姜迎燈不應聲,推門進屋。

作為一個認床嚴重的人,姜迎燈卻沒有在梁凈詞的床上毫的難耐,明明也沒有那麼疲累犯困,但今天卻一沾枕就睡著,甚至沒有來得及好好地他的氣息,這樣倉促睡去,一夜無夢。

醒來后,外面有靜。

早晨,在臥室里洗漱,出來后,梁凈詞正站在臺上,對著落地鏡打領帶。

領帶的是一種偏深的紅,襯的是他雪的襯,這樣的調與這樣一個矜貴而正派的人極是匹配。

梁凈詞的視線從手中的領結挪移到鏡子的一角,向杵在臥室門間的孩還蓬著頭發。

他頓了頓指。

臨走,梁凈詞拎起掛在沙發靠背上的西裝,擱在臂彎,走在前面,迎燈款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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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后和閑談:“早上有什麼課?”

姜迎燈看了下課表:“詩經。”

梁凈詞問:“學什麼?”

又想了想,訕訕地笑:“就是一節不知道自己要干什麼的課,會分析這首詩作在什麼時期創作的,這個字為什麼這樣解釋,跟別的經文里作比較,再研究里面的含義。我還記得有一節里面出現了南山這個詞,老師就問我們還有哪一篇也有南山,為什麼出現這麼多南山呢,然后大家都非常踴躍在討論,有人講神話和歷史,我聽得一愣一愣,覺自己好像一個文盲。”

梁凈詞手松松地握方向盤,看著前面擁堵的車流,聞言也輕笑了下:“好的大學都是這樣,臥虎藏龍。”

他轉而又問:“會不會覺得吃力?”

姜迎燈如實說:“有的時候會的,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認識到人外有人很重要,對自己要寬容一點。”

梁凈詞笑意變深,頷首對予以肯定:“心態很重要。”

送到門口,他找了車位停車,隨迎燈一同下來。

站在梁凈詞的前,平視他時,只能看到那一抹朱砂的領帶,姜迎燈稍稍起眼皮,向他偏涼的眉眼:“那個……我平時要是無聊,能不能找你聊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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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凈詞俯首,側耳聽講話,而后點頭:“可以,除非工作時間要關機,看到我會及時回。”

愉悅地笑,點頭:“好。”

他想了想還有什麼要代的,又溫聲地說:“有什麼難你跟我說,不要不好意思。”

淡淡地應:“……嗯。”

“去吧。”

梁凈詞沖著校門,稍稍揚了揚下

姜迎燈跟他揮了揮手,轉往學校里走。

走進閘口,再回頭,他仍然在目送。

梁凈詞大概不知道自己多麼惹眼,是站在那里,就吸引到旁邊三個齊刷刷扭頭看過來,或者他分明知道,卻渾不在意。只是目不轉睛看著姜迎燈的方向,送進校。

他是有人味的。

但那也只是人味,不能夠錯當

姜迎燈轉過去,松懈了笑意,覺得角有些酸。

看一眼時間,正要加快腳步。

后突然竄出幾個人將困住,搭在肩膀上的手臂很沉,姜迎燈扯了扯書包帶。

“救命啊,你哥真的好帥好帥,好正!”

說話的是許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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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燈瞥一眼,旋即紅了耳朵。

許曦文一邊說還在一邊意猶未盡地回頭去。

陳釗跟在一旁,笑了下:“還好吧,不就是了點。”

“什麼不就是了點?你懂不懂男人的魅力,是你們這些無知普信的男大一手指頭都比不上的。”許曦文說著,豎起的手指,語氣鄙夷。

陳釗計較得不行:“什麼普信男,我可不是!”

姜迎燈了句,好奇問:“你們昨晚沒有返校嗎?”

許曦文說:“出去唱k了,你呢?一直跟你哥待在一起?”

姜迎燈噎了下:“嗯……對,住在他那里的。”

林好竄上前來:“我最近在看韓國的一個十八漫畫,男主跟你哥哥好像哦。就是那種,嘶哈嘶哈,又,又。你懂不懂?誰懂?誰懂啊?!”

“……”

姜迎燈知道,這個話題是一時半會兒繞不出去了。

許曦文:“什麼,什麼漫畫?快給我安利!聽起來好香!”

姜迎燈提醒:“快遲到了,這老師點名呢。”

一行人尖著往教學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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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燈很快便落在后面,又回了一次頭。

校門口的閘已經落下,將外邊的樹影分割得支離破碎,只能從鋼鐵的隙間去尋覓他的蹤影。

看見,那輛悉的車堪堪從車位挪開,而后慢吞吞地匯滾滾的車流,疾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車水馬龍之中。

-

翌日,姜迎燈買的高跟鞋到了。

換好鞋在宿舍走了兩圈,雖然有點硌腳,但適應得還算快。

方婕妤見狀,好奇問:“你找到工作了?”

姜迎燈一邊剝開鞋跟,一邊應道:“對,是在一個會展中心做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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