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云氣吁吁的追上那甩袖而去的男子。
“杜兄,杜兄你聽我解釋。”
“宋兄,今日之事很欠妥當,我與你一道定會影響我的聲譽,我們讀書人不應該如此,你鄉野出如今能學堂是很不容易,切勿忘本。”
“是是是,杜兄,我也是一時心急,那兩個是我村中后輩,杜兄你也知道村人多貧困,我也是為他好,不想他小小年紀就走了歪路,也怪我沒弄清楚。”
宋青云連連道歉,哪里還有在宋晨兄妹面前不可一世的模樣。
“歪路?我倒覺得那小姑娘風骨正,說的話雖然不中聽,卻也是在理,宋兄還是好生想想,圣人是如何告誡我們讀書人的,先走一步,告辭。”
說完,男子就揚長而去。
留下宋青云一臉郁的站在原地,這杜淳風是他好不容易才搭上的,明年下場考試還指他家老爺子指點一二,沒想到竟然被宋晨宋河兩個小畜生破壞了。
這口氣,他要不出,心里怎麼都不痛快!
看來他得找個時間回去一趟,真是反了天了。
宋青云獨自一人回到書塾,拿著書怎麼都看不進去。
宋晨那傻貨怎麼突然之間尖牙利齒了?還有宋河往日最怕他,現下也是大變……
與宋青云的郁悶難舒不同,宋晨和宋河帶著買好的饅頭樂呵呵的回了家。
原本宋晨是想來一個大采購的,反正手上有銀子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太過招搖,到時候村里人肯定都會懷疑,現在還舍不得把來錢的路子說出去。
不能怪自私,實在是日子太苦,這個家要用錢的地方還太多,必須得留一手。
北關村破屋里,宋王氏焦心的等著兩人回來。
宋晨長這麼大都還沒有去過鎮上,宋河去是去過,可那也都是很久的事了,擔心兩個孩子會在路上出事。
下晌的時候,總算是盼到了兩個孩子歸來的影,宋王氏急忙小跑上去,看到兩人沒事狠狠的松了口氣。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急死我了。”宋王氏埋怨的看了兩人一眼,“往后怎麼的都不能再讓你們單獨出門了。”
宋晨笑而不語,宋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頭,“娘,你別瞎想,就是去趟鎮上,我認得路。”
“你這是什麼話,去鎮上是認得路就行了的?”宋王氏氣得發笑。
“娘說得對,去鎮上還真是不認得路就行了,還得認識財神爺。”宋晨俏皮的沖宋王氏挑了挑眉。
“怎麼?賣掉了?”宋王氏聽懂了的話。
“嗯,賣掉了,娘,咱們進屋再說。”宋晨拉著宋王氏率先進屋。
宋河沒有跟著進去,守在了外面,這個破房子雖然偏僻,可也不免有心懷不軌的人,他們得了一百多兩銀子的事現不能被人知道。
母倆進屋之后,宋晨先把在鎮上買的包子拿了出來,“娘,有些涼了,您湊合著先吃。”
連續幾天的清水煮野菜,宋王氏的臉奇差無比,要不是每天有用稀釋的泉水養著,怕是早就扛不住了。
宋王氏看著自己面前白晃晃的大包子,不自的吞了吞口水。
都不記得多年沒有吃過這麼好的東西了,還在老宋家的時候,偶爾吃點好吃的,從來沒有們一家四口的份。
此時此刻,兒捧著包子,一臉開心的看著自己,這是想都沒想過的場景。
宋王氏的眼眶一下就紅了,又顧忌兒在旁邊,忙轉過子去眼淚。
“你們吃,娘不。”
“我和哥哥都吃過了,這是帶給你和爹的,我還買了些白面饅頭,咱們這幾天先吃著,原本我是想著買些糧食回來的,但是我想了想還是沒買,爹天天在山上,我和哥哥這段時間也要上山,我怕老宋家那個老虔婆得到風聲過來,娘一個人在家會吃虧。”
宋晨一邊說一邊把買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又低聲音道,“定風草賣了二十兩銀子。”
“什麼!二十兩!!!”宋王氏滿臉不可思議看著宋晨,“小晨,你是不是說錯了,是二兩對不對?”
宋晨微微有些心酸的搖搖頭,“娘,就是二十兩!”
接著把銀子一個接著一個的拿了出來,十一個銀錠子外加一堆碎銀子,還有許多銅板。
“還有一株名貴的夜藤,先前因為它形狀像個小娃兒,我怕你們忌諱沒拿出來,這次去我也一并賣給了回春堂,回春堂掌柜的給了一百兩,現在我們手上差不多有一百二十兩銀子。”
宋王氏看著床上那一堆的銀子,使勁的閉上眼睛,呼吸都比以往重了不,過了好一會兒再次睜開眼睛,那一堆銀子還在眼前。
又使勁的在自己大上掐了一把,疼的眼淚都差點流了下來。
“小晨,快,快些把這些銀子收起來。”宋王氏猛的一把把銀子推到宋晨的面前,好像燙手一般。
宋晨被這個反應弄得哭笑不得。
“好,好,我收起來,您趕先吃點東西,我去一趟里正家,請他幫忙了宋氏家族的三十兩銀子再說。”
“要不,還是等你爹回來再說?”宋王氏有些猶豫。
那三十兩銀子一直都是在心上的一座大山,但是這會兒銀子擺在他的面前,又猶豫了。
“等什麼爹回來,我知道您擔心村里人知道會不痛快,我和哥哥再去幾次,就帶著村民一道,到時候有沒有收獲別人也怨不上我們。”
宋晨知道總是在山上要藥材也不是長久之計,只是暫時需要這一條來錢的路子度過難關。
果然,宋王氏聽這樣一說,心里輕松了不。
“您快些吃,我去去就回。”說完宋晨就帶著銀子出門了。
宋王氏看著這樣的兒,心里五味雜陳,但總的來說,還是欣。
宋晨小跑的來到里正家說明了來意。
里正愣愣的看著桌上的三十兩銀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里正叔,這件事就勞煩您了,煩請您的幫我給宋氏族長,請他也不要泄風聲,這些銀子您拿著打點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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