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發生的事,沐淺淺自然是不知道的。
回到家,本來想滴一下眼藥水,可每次剛要滴下來,就忍不住閉上眼睛。
幾次下來,眼藥水都滴到了外麵,很浪費。
沐淺淺一個人實在完不,隻好求助傅司寒,“大叔,你能幫我滴一下眼藥水嗎?”
傅司寒放下手頭的工作,走到邊。
“眼藥水給我。”
“嗯。”沐淺淺乖乖遞過去。
傅司寒一隻手著的下,另一隻手舉起眼藥水,作勢要滴下去。
可沐淺淺的眼睛眨個不停。
的眼睛烏溜溜的,像是上好的黑曜石,隻不過因為暫且看不見,顯得有些失焦,仿佛蒙上一層水霧。
傅司寒挲著的下,沉片刻,“張開。”
“啊?”沐淺淺疑。
要滴的是眼睛,大叔為什麽喊張開呢?
“張開。”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在角點了兩下。
溫熱的手指到瓣,沐淺淺整個人都僵住了,呆在原地忘記了反應。
傅司寒再次提醒,嗓音低沉,“張。”
沐淺淺下意識聽從,緩緩張開了。
冰涼的眼藥水滴下來,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藥水就已經浸滿了眼眶。
眼眶一涼,視野有一瞬間的清晰,好似蒙在眼前的那層黑布變薄了。
可那一瞬間稍縱即逝,快到沐淺淺來不及抓住,眼前便再次變得模糊昏暗。
有些出神,喃喃地道:“大叔,其實我覺得……你的廓還是蠻好看的。”
傅司寒涼薄地勾,“每天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沐淺淺嘟了嘟。
剛才驚鴻一瞥,看到刀削斧鑿般的朗廓,差點忘了自己老公是個絕世醜男。
算了,可能隻是眼藥水給帶來的心理作用吧。
“大叔,為什麽你讓我張開呀?”沐淺淺不解地問道。
傅司寒冷冷解釋,“眼睛和的神經係統共用,張開,眼睛就不會閉上。”
沐淺淺其實有些半知半解,“噢,原來是這樣。”
不過,大叔懂的知識好多啊,連醫學方麵的知識都知道得這麽清楚。
真厲害。
他有這麽好的人品,再加上這一學識,長相本就不重要了好嗎?
沐淺淺從座位上站起來,“大叔,我回屋裏聽上課錄音了。”
“嗯。”
兩人各忙各的,家裏的氣氛溫馨而自然。
之前欺負過沐淺淺的沙普,目前正急得焦頭爛額。
傅家出手,誰敢幫忙?沙家沒扛幾天,便撐不住宣告破產。
沙普被趕出蓓市之前,找上了陸雲香。
“陸雲香,我是為了你才淪落到如今的地步的,你必須給我負責!”
陸雲香沒想到他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氣不打一來,“你還好意思找我?讓你把那個鄉下丫頭趕出學校,你倒好,隻把你自己趕出去了。”
“我以前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虧我還以為你是富有養的豪門大小姐呢。”
沙普總算看清了陸雲香險惡毒的真麵目。
陸雲香才不在乎沙普怎麽想,隻在乎自己的利益,“你沒把我供出來吧?”
沙普毒地說道:“嗬嗬,我要是把你說出來,以後誰給我錢花?”
這話就是在明晃晃地威脅陸雲香了,要是不給封口費,就別怪他把事全部抖摟出去。
沙家雖然不行了,但沙普好歹也認識幾個圈裏人,到時候把流言散播出去,傳得人盡皆知,夠陸雲香喝一壺的。
陸雲香忍著怨氣,裝出一副溫大度的模樣,“你這話說的,我還能不管你嗎?要多錢,你盡管說。”
“給我一千萬。”
“一千萬?”陸雲香不自覺拔高了語調,聲音尖銳,“我到哪給你弄這麽多錢?我的卡早就被我哥停了,手裏隻有幾十萬。”
“那就先給我一百萬,剩下的先欠著。”沙普敲起了竹杠。
陸雲香不敢拿自己的聲譽冒險,隻能打碎了牙和吞,“……行,我給你湊一百萬。”
“剩下的別忘了寫欠條。”
陸雲香幾乎快氣瘋了,卻不能跟他撕破臉,“好,我寫。”
沙普拿到了陸雲香變賣首飾服換來的一百萬,還手握九百萬的欠條,滋滋地離開陸家。
陸雲香害他到這般地步,沙普總不能讓好過。
所以沙普故意沒有告訴陸雲香,想得罪的那個丫頭,是傅總的人。
依照他對陸雲香的了解,陸雲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會繼續搞幺蛾子。到時候,的下場也會和自己一樣淒慘。
想到這裏,沙普大覺痛快!
活該!
晚上,沐淺淺在燈下記賬。
索著,在本子上寫下今天的日期,還有檢查和拿藥大致的費用。
還有大叔平時給買的補品,營養,雖然不知道多錢,但沐淺淺都記在了本子上。
對於大叔這樣普通的家庭來說,八位數的手費,應該已經掏空了他的家底,甚至還欠下了一部分外債吧。
雖然付大叔平時從來不提起這些事,但沐淺淺可不能將這件事忘記。
他的恩,都一筆一筆地記著呢。
寫完,沐淺淺將賬本放進床頭櫃,藏了起來。
正要關燈,眼前卻浮現出大叔今天幫滴藥時,朦朦朧朧看到的那個廓。
大叔站在邊,個子那麽高大,上還有淡淡的雪鬆味,特別迷人。
沐淺淺兩隻手托著下,瞇起眼睛,整個人都在往外冒紅泡泡。
直到腦海中劃過一道念頭——沐淺淺,你不要犯花癡了!明天還得早起上課呢!
終於如夢初醒,了自己發燙的臉頰,趕關燈,爬上床睡覺。
大叔如果知道的幻想,肯定會嘲笑的。
說不定,又要給起外號了。
沐淺淺腦子裏胡閃過許多念頭,倦意襲來,不知不覺就進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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