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晚自習下課也差不多這個時間點......”祁昭無所謂地推出自行車到路邊,話說到一半,忽然被不耐煩地沉沉打斷,“我只問你一次。”
“不用。”也干脆長話短說,倔犟搖搖頭。
“行。”他一眼都沒再看,點點頭,深眸里已然泛起幾分狂躁。
下一秒,托車揚長而去。
祁昭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長街盡頭,似是已經一刻都不想多留。
站了一會兒,架起自行車推到街上,了上去,從口袋里掏出藍牙耳機連接。然后慢慢地朝夜深騎去。
街上基本沒什麼人,傍晚的風熾熱,吹著耳機里的歌聲也是滾燙的。
穿過幾條馬路,就到了住的平江街。長街安靜的夜晚,祁昭在店門口停了自行車,哼著耳機里的歌拉開了卷簾門,拉亮了燈火。
正準備走進店里準備睡覺,忽然聽到不遠傳來一陣手機鈴聲的震。
整條街空無一人,街坊領居都已經睡。祁昭還以為自己手機丟大馬路上了,奇怪地退出店里,抬眼往長街口看去。
托車上已經準備離開這兒的人,手忙腳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機,腳尖往前狠狠踹了一顆小石子:“喂,賀辰。以后再他媽喝醉了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試試。”
作者有話說:
段小狗:糟糕,被老婆發現我送回家了
第13章 chapter13
◎的骨子里始終燃著一團火◎
期中考的前一天,祁昭坐在家里放著電視,低頭背著書。天氣預報播報著明有大雨。
第二天果然下大雨了,甚至是連著下了三天,直到考完所有科目。
放在教室后面的那把黑傘被人踩斷了傘骨,撐不起來。祁昭抱著書走過那一段漫長的長坡路,走向另一棟樓的第一考場。
不喜歡下雨天,所以總是長久期盼,在放晴之后會不會有好事突然降落。
結束所有科目考試是在下午。下了一早上的雨停了,天從轉亮。
教室里的學生唉聲嘆氣,時不時發出諸如“我為什麼要在最后一刻改答案”“語文古詩詞填空怎麼考這麼偏,別讓我知道出卷老師是哪個學校的”此類聲音。
今年的全縣高三期中聯考確實很難,祁昭握著筆還在復盤試卷,也有些擔心自己的最后績。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一瞬間腦子里想到一個人,手鬼使神差接得利落。
“你是祁昭嗎。”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聲。
“你是?”祁昭疑。
對方自稱齊俊,語速飛快,大概很著急。言下之意是他們之前見過一面,是一個夏夜,在紅姐快餐店。
想起來了,應該是那個被其他人稱作“齊哥”的男生。
齊俊那夜在快餐店里看到了段京耀后不言不語的人,而祁昭本也并不難認。
現在他找,只是在哀求一件事。
“可我是一中的,現在沒放學。”祁昭聽得眉頭一直。
“你能請假出來嗎,求你了,我來接你。”齊俊聲音都變了,“你知道他這個人的,出了什麼后果對大家都不好。”
前半句是哀求,后半句有了警告。
“抱歉,我跟他沒這麼。”祁昭聽完直接掛了電話。
窗外雨過風止,長廊上幾個人聚在一起激烈討論數學最后一大題步驟。
齊俊口中所描述的那一片混腥之地,離窗外此刻的那片安靜的晴天,真的太遙遠了。
祁昭暫時把這件事拋之腦后,開始扯下課桌上套著的考試之前發的藍桌布。桌布被掀開的那一刻,看見自己桌板下原本整整齊齊的課本一片混。
“何佳雨,有誰來過我位置上嗎。”抬頭,祝妍的位置還是空的,對方一考完試就直奔小賣部,現在還沒回教室。于是往前一湊問前桌。
何佳雨轉過頭:“你不是差不多是全班第一個從考場回來的嗎,沒有人來過你位置上啊。”
說得是實話,班里確實沒人來過座位上。
祁昭不再講話,低頭隨手翻出一本政治書,隨手打開了封面。
鮮紅的紅筆墨水,刺眼地映照在扉頁,滲進紙張。
婊子。
何佳雨正在對著英語聽力題的答案,忽然瞥到一個人影抓著一本書,飛快地從后走了出去。
-
祁昭站在教室門口,先看了一眼考場的座位表。
坐在這個位置的穆菲,高三六班的。
抱著那本政治書,一言不發上了三樓,走到了高三六班的教室門口。
每次考完試,每個班都是哄哄的在各種對答案。祁昭正在猶豫找誰問人,在門口站了幾分鐘,六班里的人突然都看了過來。
“這不一班的祁昭嗎。”
“來我們班干什麼,挑事啊?”
沒搭理這些話,索在教室門上敲了敲:“誰穆菲。”
班里寂靜了幾秒,講臺桌上走來一個沒穿校服的短發孩,黑T恤灰子,拽拽看一眼:“喊什麼,找我啊?”
“你寫的?”祁昭單手提著書封面,攤開了第一頁對著所有人。
六班一堆人圍上來,目饒有興致落在名字后面那兩個挑釁般的紅筆字眼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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