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連忙道“，別折騰了，我現在覺好的。”

羅艷榮橫他一下“要治就把它治好，哪有治療一半就算的？”

汪大海笑起來“老夫人，中醫跟西醫是不一樣的，西醫讓你明明白白的死，而我們中醫是人不明不白的活。這位老先生的毒素有藥制衡著，翻不起多大的風浪的。”

“握草真的不需要了嗎？我覺再吃點兒應該會更好吧？”羅艷榮問。

汪大海連忙制止住喪心病狂的想法“千萬別，握草有劇毒，如果中毒了，我可不會解。”

“哪有您不會解的毒呀，別鬧了，有你在，哪怕吞砒霜都沒事。”

羅艷榮這頂帽子下來，汪大海更慌了。

“我是中醫世家，不是解毒世家。”

婁杰鋒道；“蓉蓉，別逗汪神醫了。”

送走汪大海，羅艷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再看陸青龍的時候，眼底劃過一不舍。

人都是這樣，放話出去的時候，能有多灑就有多灑，事真到了那一步，又是另外一種心。

不過，不舍歸不舍，道理還是分得清的。

陸青龍就跟花兒似的，陸遜養了那麼些年，哪怕是親娘，也不能把人連盆都端過來吧。

陸青龍愿意帶著張波波去祭祖，已經算給了天大的面子了，如何能再要求其他的呢。

羅艷榮一拍扶手，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當初咱說好的，只要把你子調理好，你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明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為什麼眼睛還會？

羅艷榮只能解釋自己年紀大了，眼窩淺。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認了祖宗，就是承認自己是婁家的種了，您現在他出去，他能去哪？”陸遜朝陸青龍了一眼，滿臉責備“他不懂事兒，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羅艷榮搖頭“陸遜啊，孩子是你拉扯大的，有生之年我能再見他一面，已經是老天眷顧，我已經很知足了。”

“你說句話啊。”這混賬東西，每次遇到正事兒就是這幅死出。

陸青龍全程都在魂游太虛，人在這兒，魂卻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聽到陸遜他說話，他一臉茫然，說什麼？

陸遜瞧他這樣，心里更氣了“你想什麼糊涂心思呢？”

婁杰鋒背著手，幸災樂禍道“張波波在東亞，你們要是一起去了南亞……算是異地了吧？”

正說著話，在花園里干活的婁天欽氣沖沖闖進來“陸青龍——”

在這節骨眼上被人連名帶姓的喊，陸青龍有些不高興的回頭“干嘛？”

婁天欽到他面前，趾高氣昂“煙頭是你扔的吧？”

陸青龍“……”

“別不承認，阿城說，他就給你發過香煙，其他人都沒有。”

婁杰鋒幾乎沒眼看了，就這麼幾煙頭，收拾好不就完了嗎？非得爭出個對錯來，一點度量都沒有。

陸青龍“是我，怎麼了？”

見他承認了，婁天欽倨傲的抬起下“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陸青龍語氣拽拽的“我忘了。”

“你拽你……媽，你也聽到了，是他扔的，跟我沒關系。”婁天欽著頭朝羅艷榮喊。

羅艷榮沉著臉“你敢說你一兒沒丟？”

婁天欽“這段時間我沒在老宅。”

“非得跟我犟是吧。”羅艷榮一般不較真，可一旦較起真來，沒幾個人能扛得住“來個人，把煙頭收集起來，送去仁醫院驗dna。婁天欽我特麼有言在先，如果發現里頭有一是你的，我就喂到你里。”

老宅的傭全聽羅艷榮的，一個眼神，便自有人過去撿煙頭了。

婁天欽慌了神“哎哎哎哎……”

傭不解地停住腳步。

婁天欽勉強陪了個笑臉“媽~您干嘛這麼認真啊？”

“別我媽，我不是你媽。”

又來了。

婁天欽朝陸青龍看了一眼“你還站在這兒干什麼？跟我一起去啊。”

陸青龍“讓你去撿，又沒讓我去。”

婁天欽“媽~”

羅艷榮不耐煩道“別嚎了，都去。你也去。”

婁天欽功把陸青龍拉下水，心里頓時平衡了。

早就該這樣了，憑什麼臟活累活都他一個人，仗著自己是親生的了不起嗎？

陸青龍沒吱聲，默默地跟在婁天欽后。

兩人到了花園里，婁天欽指著一大片枯萎的植“你負責那邊，我負責這邊。”

先前還有點余暉的亮，現在整個都是黑的。

陸青龍眼睛不好，每一盆都得用手電筒照著才能勉強看清楚。

“別一副逆來順的可憐樣兒，搞得好像欺負你似的。”婁天欽兀自說道。

陸青龍淡淡道“你自個兒想多了吧。”

婁天欽睨了他一眼“剛才你們在花廳里聊什麼呢？”

陸青龍一邊找煙頭，一邊道；“聊我的歸屬問題。”

婁天欽“……你歸誰了？”

陸青龍帶著點自嘲的味道“他們好像都不怎麼想要我。”

婁天欽“……”

這滋味咋那麼悉呢？

“你爸也不要你？”

陸青龍從花盆里拉出兩個煙頭“嗯。”

“呵~”

“笑什麼？”

婁天欽“多大歲數了，還當自己香餑餑呢，所有人都搶著要。”

陸青龍“你以為你是嗎？”

婁天欽“其實當孤兒沒什麼不好，不用每天被人叨念，更不用挨罵，搞得我都羨慕了。”

陸青龍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人聽，他放開膽子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去跟羅艷榮斷絕關系呢？”

“又沒說不要我。”

“……”

婁天欽熱了，解開襯衫，陸青龍眼尖的發現他脖子上的佛珠。

原本他也有一串，但現在沒有了。

婁天欽將佛珠摘了遞給陸青龍，他幫忙放在石桌上。

這是木頭的，汗水沁進去容易開裂。

陸青龍狠狠握著佛珠，不由得想起自己當初為了所謂的劃清界限，而付出的代價。

“干活啊，愣著干什麼？”婁天欽見他半天不懂，又覺得不公平了。

陸青龍被他斤斤計較的樣子逗笑了“你是看不得別人閑下來是吧？”

“廢話，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我們還不是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