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姐夫!”
大堂經理連滾帶爬地沖進趙長生辦公室時,連在銀行里要喊行長的規矩都忘了。
趙長生皺了皺眉,道:“慌什麼!我說了多遍,不要喊我姐夫,免得別人說我舉賢唯親!你怎麼不長記呢?”
訓斥一聲后,趙長生才淡淡地道:“什麼事兒?”
“姐……行長!”
大堂經理咽了口唾沫,巍巍地將手中黑卡遞了過去,道:“有……有人讓我把這張卡給你。”
“什麼破卡,至于慌這個樣子?”
趙長生忍不住白了大堂經理一眼,然后緩緩接過黑卡,定睛一看。
“咕嚕……”
趙長生幾乎在眼睛定在卡上的瞬間,一口唾沫自嚨滾下。
他的手也跟著抖起來,道:“這張卡……誰給你的?”
大堂經理雙直打,膽戰心驚地道:“姐夫……那人……好像是紀秋水的老公……他讓你三分鐘滾出去見他……這張卡會不會是假的?”
紀秋水不過是一家小小廣告公司的老板,老公能有多大能耐,頂多是個小商人。
這種黑卡,連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實,區區一個小商人,又是從哪兒得到的?
雖然有些慌,但二人還是很快在懷疑中沉住了氣。
“沉住氣,我先打電話驗證一下。”
趙長生長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以行長的職務,撥通了省里總行的電話。
“我是江南市分行行長趙長生,工號XH56987,幫我查一張卡號……”
隨著那邊傳來回應聲,趙長生照著黑卡念起了上面的卡號。
只是隨著趙長生念號后,對方遲遲沒有任何回應。
但電話既然還沒掛,他們就只有等著。
三十秒后,對面終于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雖然才過去三十秒,但對于此刻的趙長生而言,卻仿佛過去了三個世紀。
“趙長生。”
對面的聲音很冷酷,也很沉重。
趙長生慌忙道:“我在。”
對面頓了頓,又沉聲道:“我是黑晶銀行董事會姜大偉,這張黑卡全國只有三張。他的份你不配知道,我只警告你一點,如果你敢得罪他,或者讓他有半點不滿意,你就不僅僅是卷鋪蓋滾蛋那麼簡單了!”
此言一出,趙長生險些一屁坐在地上!
他再次咽了口唾沫。
全國發行量只有個位數的卡……
董大偉,堂堂黑晶銀行董事會極實權的二把手!
這兩個信息加在一起,趙長生忽然覺得脖子有點涼颼颼的。
電話被掛斷了,當忙音響起時,他猛地看向大堂經理。
“距離三分鐘,還有多久?”
大堂經理滿頭是汗,道:“應……應該還有一分鐘……不到吧……”
“嗖!”
趙長生甚至沒有聽大堂經理說完,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
什麼所謂的形象,什麼所謂的莊重,這一刻他全都拋諸腦后。
他恨不得爹媽給他生了兩條,連滾帶爬地沖出了辦公室……
……
此刻,銀行大堂。
因為陳天龍不愿意離開,紀秋水急壞了。
羅雪對陳天龍的態度,也愈發惱怒。
“陳天龍,這里是銀行,可不是你家,你怎麼非死皮賴臉呆在這兒呢?難道你還想拖累我秋水姐嗎?”
聽到這話,陳天龍淡淡地瞥了一眼。
“我誰也不會拖累。另外,我們既然是來下款的,那麼貸款沒有下來之前,為什麼要走?”
陳天龍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可他越是這副平靜模樣,羅雪就越發惱火,越發覺得陳天龍稚。
紀秋水也蹙了眉頭。
陳天龍來幫的那一瞬間,的確是且激的。
因為那一刻的陳天龍,當真就像英雄下凡一樣。
可接著,陳天龍的不識趣,就讓有些惱怒了。
陳天龍能打,李文浩被送進監獄的那一天,就已經知道了。
但如果陳天龍以為自己能打,就可以肆意妄為的話,那就太失了。
這里是銀行,難道趙長生不下款,陳天龍還打算搶劫嗎?
難道等會兒警察來抓他們的時候,陳天龍還打算打警察嗎?
紀秋水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麼。
只是紀秋水剛開口,還不等說些什麼,行長辦公室的大門就忽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下一刻,便驚訝地看到,堂堂分行行長趙長生,竟然毫不顧儀表,慌不擇路地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