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頭發花了一個多小時,染完頭發,秦驍對著鏡子拍了幾個帥氣的自拍發給顧景琰,“從頭再來。”
顧景琰瞧著照片裏一頭黑發,看上去乖順萌的年輕人,忽然輕笑了一聲。
韓若星聽到他笑,放下書,偏頭問他,“怎麽了?”
顧景琰就把秦驍的自拍照拿給韓若星看。
韓若星一看就樂了,“我說他幹嘛總染個黃,還把眉骨那裏的眉剃一些,戴個眉釘,原來是個娃娃臉啊,這長得也太可了點,看著比孔正還要小。”
顧景琰也笑,“他爸就長這樣,五十多的人,看著跟三十幾似的,青川第一次見對方的時候,喊了一聲哥,被好一通教訓,說他沒大沒小,目無尊長,結果酒店領班過來,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也喊他哥,他就沉默了。”
韓若星想到那個畫麵,就笑個不停,最後總結道,“還是娃娃臉的人吃香,五十多還能頂著一張騙騙小年輕的芳心,我怎麽就沒長那麽一張臉呢?”
顧景琰作一頓,瞥了一眼,“你想騙誰的芳心?”
韓若星彎起眼睛,“顧總,幾十年後的醋也要吃啊?”
顧景琰雲淡風輕,“不至於。”
韓若星十分稀奇,“真不吃?”
顧景琰非常篤定,“不吃。”
韓若星更好奇了,“因為幾十年後變親,所以不在意了?”
顧景琰說,“有沒有變親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
“什麽?”
顧景琰一本正經道,“隻要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妾。”
韓若星一愣,下一秒便笑得很大聲。
抱著顧景琰親了又親,“你正經的時候帶點不正經真是可死了。”
顧景琰輕飄飄看了一眼,“這正宮的底氣。”
韓若星豎起大拇指,“要不您怎麽是正宮呢。”
說著往顧景琰懷裏窩了窩,低聲說,“我給崽崽們起了個小名。”
顧景琰好奇,“什麽?”
韓若星眼睛發,低聲說,“招財,進寶。”
顧景琰……
他手捂住韓若星的眼睛,“乖,睡吧,起名這麽複雜的事不適合你。”
韓若星踹了他一腳。
隔天一早,韓若星醒來就不見顧景琰的人。
打著哈欠問家裏阿姨,“黃阿姨,顧景琰什麽時候走的?”
黃阿姨一邊盛湯一邊道,“早上六點吧,我剛起來沒一會兒先生就起了,他沒去跑步,匆匆換了服就走了,好像有什麽要的事。”
韓若星作一頓,趕去拿手機打顧景琰的電話,這會兒撥過去都是占線狀態,他那邊一直在打電話。
韓若星便給林書打了電話。
林書最近正在籌備訂婚的事,顧景琰給他休了假,他這會兒也不知道顧景琰去了哪兒。
“黃阿姨說他早上六點急匆匆就出門了,我擔心是出了什麽事。”
韓若星歎了口氣,“我再問問別人吧。”
“等一下太太,”林書忽然住,低聲問,“您有看今早的新聞嗎?”
“還沒有,怎麽了?”
林書說,“昨晚一群年輕人在南城新路那邊賽車,出了重大通事故,三死十五傷,南城新路那邊有我們分公司的施工項目,新聞就是早上五六點的時候出來的,我想顧總急匆匆的離開是不是因為這個?”
“南城新路?”
韓若星先是一愣,接著陡然一驚,那不是秦驍之前鬧著要參加的比賽嗎?
他不會又去參加比賽了吧?
韓若星趕聯係秦驍,這下不止秦驍,連親太太也聯係不上了。
雖然和秦家不深,和秦驍接也是為了從秦太太那裏問些東西,但猛然知道對方有可能發生這樣的噩耗,實在心緒難安。
這死小孩兒!明明都跟顧景琰說好了,不再參加這些危險賽事,怎麽就這麽不聽話!
想聯係的人都聯係不上,韓若星沒辦法最後把電話打到了韓烈手機上,讓他問問葉蓁,畢竟葉蓁是韓烈的表姐,可能要比他們這些外人多了解一些。
韓烈說,“小黃了傷,還昏迷不醒著,葉蓁剛上飛機趕回去,現在還沒見到人,所以,應該也不知道。”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秦驍真的在其中。
那顧景琰匆匆出門,多半就是因為這件事。
韓若星剛給顧景琰留了微信,讓他有空回自己電話,後腳網上就有一個熱搜了。
有營銷號發文料,此次傷人員中,有一位秦某的男子是本市某企業家的次子,家裏是做印刷起家的,後來又做洗護用品得到進一步壯大,家裏資產雄厚。
那個營銷號並沒有把著重點放在事故本的原因上麵,而是著重報道了秦某的份。
江城做洗護用品的龍頭企業就隻有秦家,這跟直接點名沒什麽分別。
如果這是一個普通人,倒也不會在網上引起多大的波瀾,但秦驍是個富二代。
富二代,賽車,事故,這幾個詞聯係到一起,很難不讓人想到這就是一群有錢閑得慌的富二代追求大半夜違法賽車追求刺激,結果撞到了路人,起了連環通事故。
這兩年經濟下行,網上的戾氣本來就大,營銷號為博流量,了秦驍的份,一時間網民便把他推到了眾矢之首的地步。
“有倆錢燒的,活該!”
“三死怎麽死的不是他?”
“查!嚴查!奪命賽車都敢玩,賭和毒估計也不在話下,往死裏查!”
“這個秦驍是我朋友的同學,聽說在學校就是個混子,經常逃課,大學都是家裏花錢托關係進去的,一學期掛三門。”
“是真的,我可以證明,就是我們係的同學,一個學期掛了三門,補考的時候居然都是八九十分過的!S大的補考出了名的嚴,難度也比初考的時候高,他要有這本事,一開始怎麽還能掛科?我們都覺得他這個績有水分。”
“有錢就是好,我們卷生卷死,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人家用錢鋪一條關大道,分分鍾把你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