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
傍晚的風已經帶著陣陣涼意。
街頭的路燈灑下一抹昏黃,梧桐葉片片飄落,蟲鳴伴著落葉恰似一曲秋日的協奏曲。
燒烤攤。
蘇韻從服務生手裏接過了菜單,遞給同桌的消防小哥哥們。
鍾思雨已經早早的打了部,沒幾句話的功夫就和其他人混,甚至連家庭背景和狀況都的一清二楚。
張海和蘇韻隔著一個空位。
張海:“隊長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應該一會兒就能到。”
蘇韻:“我上次聽他說整個國慶假期都是他在隊裏值班?他平時沒有自己的私事嗎?”
張海:“沒有,隊長和老秦很照顧我們,每次都是主把假期時間讓給我們,他倆在隊裏值班等後麵調休。”
蘇韻:“這樣啊。”
趁著祁征還沒到。
蘇韻倒是在張海這裏旁敲側擊了一些關於祁征的消息。
他這個隊長每次遇到危險永遠衝在最前麵,各種福利待遇也優先想著隊友們,所以在隊裏的地位和威嚴都極高。
菜一一上齊。
因為是休假期間。
蘇韻還主讓老板上了兩箱啤酒,隻是剛剛滿上,麵前的酒杯就被一隻大手拿走。
祁征作自然的坐在蘇韻旁邊的空位上,隨手把一瓶王老吉遞了過去:“外科醫生的手不能抖,沒事喝點酒。”
“哦。”
蘇韻乖巧的點了點頭,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大學時祁征“教訓”自己喝酒時的模樣。
隻是除了這句。
祁征便隻是坐著吃東西,並沒有繼續和蘇韻說話的意思了。
原本熱鬧的氛圍因為祁征的到來變得有些尷尬,他不說話,一眾消防隊員在他麵前也都收斂起來。
“咳咳,那個……蘇醫生,你們醫生應該和我們消防一樣,經常遇到一些奇葩吧?”
張海主開口找話題道。
旁邊的方棟梁也跟著接茬:“我們上次遇到一個大哥,上廁所時屁卡在馬桶裏了,最後把馬桶鋸開才給人救出來。”
張海立刻瞪了對方一眼:吃飯呢,你就不能說個別的。
方棟梁尷尬的咳了咳:“還有一次,酒店有一對男自己拿手銬把自己銬著,結果打不開了,最後也是讓我們過去幫忙鋸開的。”
“我記得那個患者。”
蘇韻微微點頭,似乎是回憶起來了什麽,補充道:“當時患者送到了我們醫院急診,還從門裏取出了半截斷開的火腸。”
話音落下。
餐桌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齊齊向了蘇韻,然後又向了蘇韻旁邊的祁征,最後聚焦在了祁征筷子裏正夾著的那火腸上。
祁征:“……”
蘇韻覺自己的腳被鍾思雨踢了一下,意識到說錯話了,默默的埋著頭不敢去看祁征。
祁征拿筷子的作頓住了。
在“扔掉”和“不浪費糧食”之間猶豫了許久,終於沒能抗住蘇韻描繪的急診畫麵,將火腸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左右。
除了蘇韻外。
鍾思雨和其他消防同誌都喝了一些酒,不過因為是啤酒的緣故,倒是沒有出現有人喝醉的況。
各自散場。
張海和其他人一起先一步離開。
蘇韻則是單獨住了祁征,抿了抿,小聲開口道:“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祁征:“什麽事?”
蘇韻:“他們下午幫我搬家。”
祁征:“那你應該謝張海他們,跟我沒關係。”
蘇韻:“他們說是你讓他們來的。”
祁征:“隨口提了一句。”
祁征的聲音始終冷冰冰的,語氣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疏離。
即便兩人現在看起來已經恢複了些許的“朋友”關係,可那種疏離依舊讓蘇韻的很真實。
說完。
祁征準備離開。
蘇韻見狀,下意識的拉住了對方的角,猶豫了一下試探的開口道:“當年……”
話剛出口。
祁征便直接出聲打斷,低沉的聲音中多了幾涼意:“已經過去這麽多年,當年的事還重要嗎?”
蘇韻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作答。
祁征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回頭去看蘇韻,隻是冷漠的反問了一句:“現在的這樣不錯的,蘇醫生覺得呢?”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蘇韻微微低著頭,聲音抖的仿佛是從嚨裏出來的一般。
原本抓住祁征角的手緩緩鬆開,角的褶皺漸漸舒展開來,可心裏中的褶痕卻始終難以抹除。
兩人是一同離開燒烤攤的。
一言不發。
分別時也連一句禮貌的告別都沒有。
鍾思雨看見祁征離開的背影,湊到蘇韻邊小聲的問道:“你倆到底什麽況?剛才不都還好好的嗎?”
“沒……沒事。”
蘇韻微微搖頭。
是啊。
剛才都還好好的,是自己唐突了,想要為當年的事道歉,想要去撕開那道模糊的傷疤……
“那你倆現在?”
“普通朋友。”
“唉。”
鍾思雨默默歎了口氣,並沒有再多說什麽。
和蘇韻、祁征都是高中同學,見過兩人高中同桌時打鬧的模樣,也曾在大學時被這兩人喂過一的狗糧。
後來兩人不歡而散。
不知道緣由,隻知道兩人吵的很厲害,當時祁征挽留的很誠懇,蘇韻也拒絕的很決絕。
……
回到家裏。
蘇韻始終一言不發的收拾著屋子裏的行李。
鍾思雨在旁邊幫忙收拾著,一時間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在旁邊偶爾問上一句:“你真沒事?要不要帶你去酒吧放鬆一下?”
“算了,還有一堆東西要收拾。”
“時間還早嘛,收拾完了也來得及,明天你又不用早起去醫院值班。”
“但我困啊……”
蘇韻今天忙了一下午搬家的事宜,哪裏還有力陪鍾思雨去酒吧裏玩。
鍾思雨攤了攤手,往沙發上一靠,隨口問道:“今天吃飯的時候我聽他們說消防中隊的秦指導長的也特別帥,可惜這次沒有跟著一起過來。”
“你消息可真靈通。”
“那必須的。”
鍾思雨得意的拍了拍脯,八卦道:“怎麽樣?你見過沒?有沒有他的照片?”
蘇韻翻了個白眼:“別想了,人家秦指導已經結婚,孩子都三歲了。”
那一夜,我終於嘗到報復的快感。 卻不想,卻惹到了一個不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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