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沐趁此機會一骨碌爬了起來。
醫生出去得比較匆忙,門是虛掩著的。
薑沐的小手打開房門,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醫生打完電話,很快發現床上的小孩不見了,這是薑氏重中之重的事,醫生趕出門尋找。
薑沐小胳膊小,跑不了多遠,醫生很快便發現一個小影拐進了拐角裏,趕追了上去。
隻是醫生剛追上去,小影早已消失在了轉彎。
“奇怪,明明看到那個小鬼往這邊來了,怎麽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醫生左右看了看:“難道是我看錯了?”
等醫生走後,後的人才鬆開小男孩的。
薑沐仰起頭:“姑姑?姑姑你來了,真好。”
薑沐抱住薑韻的一臉欣喜。
這是第二次見薑沐,可是這小家夥卻熱得不像話,甚至還有的電話號碼。
薑韻五味陳雜地看著這個小家夥,忍不住用人的標準來揣測這個小家夥的意圖。
可是這家夥畢竟才四歲,尿都控製不住的年紀,能有什麽壞心思。
薑韻低頭看了眼薑沐:“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號碼?”
“我聽給你打電話過。”
這麽小,就有這心思了。
薑韻繼續問:“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
“除了姑姑,沒有別的親人了。”
薑家到底做了什麽,讓一個四歲的小男孩這樣。
薑韻:“你在病房明明答應你媽媽,會救你爸爸,你怎麽現在又突然反悔了。”
薑沐垂下眸子,一副要哭的樣子:“我害怕,那醫生拿了好一針管。”
薑沐拿手比畫了一下:“我怕打針。”
麻藥的針管當然大了,生孩子的時候在監獄裏打過一次。
一般犯人是沒有這個待遇,非但有這個待遇,並且還給注了很強的劑量。
而導致整個生產的過程中都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走孩子的人,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薑韻牽起薑沐的手:“走,我帶你離開。”
醫院裏的人應該都不會想到,一個四歲的孩子會爬十八層的樓梯。
薑韻牽著薑沐的手往樓下走去,走了四層,薑沐不了了。
四歲的孩子還是細胳膊細,能走兩層已經比一般的孩子厲害了。
到了十四層,薑家人就算查監控,也不會想到查十四層的監控,更不會想到去查貨梯通道的監控。
薑韻帶著孩子從十四層坐貨梯一樓後匆匆離開了。
薑韻帶著薑沐走出了一段距離。
因為運量過大,再加上擔心害怕,薑沐的小臉紅撲撲的,臉上滲著細的汗珠。
薑沐微著,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默默無聞地跟在薑韻後。
看到後的小家夥,汗水都打了頭發。
薑韻眉心微蹙,了下他那張撲撲的小臉蛋:“這執著勁真不知道你像誰,薑哲浩從小就沒這骨氣,秦茵更不用說了,趴趴的牆頭草。”
薑沐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像姑姑。”
這三個字痛了薑韻的心。
兒子現在五歲了,就比薑沐大一歲,是不是也隨一筋。
的兒子到底在哪裏?
是不是在著非人的折磨,那些人費盡心思得到的孩子到底又是為了什麽。
想到這,薑韻心口泛起一陣痛。
薑韻買了一瓶水遞給薑沐:“喝點水,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你有辦法聯係我,就有辦法理接下來的事。”
薑韻知道這話給一個四歲的孩子說,他甚至都不一定能聽明白,但是確實也無能為力。
他是薑哲浩的長子,又能救薑哲浩的命,對薑家而言,這就是一個寶貝,就算把京市翻個底朝天也會找到薑沐。
到時候薑韻又得惹一。
薑韻徑直往回走,告訴自己別心,不要回頭看。
走著走著,角突然被一隻小手抓住了,男孩眨著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姑姑,我可不可以跟你走。”
“不可以。”薑韻毫不猶豫地拒絕。
小男孩卻沒有毫鬆手的意思,隻是訥地看著薑韻。
不能心,絕對不能心。
這是薑家的孩子,管得了一時,也管不了一世。
薑韻在心裏勸說著自己,繼續往前走。
......
“趕吃,吃完了睡覺。”
薑韻買了點菜,做了幾個菜,喊沙發上的小男孩吃飯。
薑沐很會很臉,擔心薑韻會趕他走,特別的乖。
怪怪的自己拿筷子吃飯,薑沐在家裏吃飯都是保姆喂的,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也本使用不了人的筷子。
薑沐費勁地將兩隻筷子縱起來,試圖去夾菜碗裏的菜。
聚會神地盯著筷子上的菜,生怕它掉了,可是夾到半道上,菜還是掉了下來。
“對不起,姑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撿起來。”薑沐瞬間慌了神,就像是犯了大汗淋漓:“我會弄幹淨的。”
薑韻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沒有給他小孩吃飯的工,若換作別的小孩早就開始苦惱了。
大懂了的小孩,懂事得讓人心疼。
薑韻夾起桌上的菜扔進了垃圾桶裏:“一點菜而已,不用這麽害怕。”
薑韻起給他拿了一個勺子,有加了一些菜在他碗裏:“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但是葷素搭配,營養味,乖乖地都吃掉。”
“嗯!謝謝姑姑。”薑沐著碗裏的飯菜,好像在吃什麽山珍海味一般。
薑韻的宿舍現在還沒有新室友。
薑韻鋪好隔壁臥室的床,將薑沐安排睡下。
薑韻困得不行,明天還得回公司上班。
也就回房休息了。
半夜的時候,一個小小的人鑽進了的被子裏,小心翼翼地抱住。
薑韻陡然睜開眼:“薑沐你做什麽?”
“我害怕,姑姑。”
“我怕黑。”
“你都......”
薑韻這才想起薑沐隻是個四歲的孩子,他的常常會讓忘記他的真實年齡。
“那你在家裏怎麽辦?”
“家裏有保姆帶我睡。”
五歲才是育兒學上,正常分床睡的年紀。
薑沐連分床睡的年紀都還沒達到,薑韻實在不忍心推開。
這個小團子也暖和的,暖腳合適。
“去那頭睡。”薑韻指了指腳頭。
薑沐立刻乖巧地爬了過去,踏實的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薑沐總是會突然大哭大,渾止不住的戰栗,然後再睡著,好幾次將薑韻從睡夢中驚醒。
這樣下去,薑韻今晚都不用睡了。
薑韻知道他這是做噩夢了,這是沒有安全的表現。
薑韻將薑沐抱到自己一頭睡。
早上,薑韻匆匆起床洗漱,薑沐還沒醒,將早餐放在桌子上,便趕去上班了。
星港灣的演出廳,今晚有一場舞蹈演出,很多權貴公子名媛都買票前來觀看了。
薑韻負責今晚的演出安排,說是舉辦方指明要求的。
薑韻來到演出廳,門外的海報已經立起來了。
傅一冉。
原來是,難怪非得讓來。
明知道別人沒有什麽,越是想要在別人麵前炫耀什麽。
舞蹈曾經是薑韻最引以為傲的東西,無論遇到什麽事,隻要站在舞臺上,和舞蹈融為一的那一剎那。
的心永遠是寧靜且開心的。
可是最熱的東西,早已被剝奪得幹幹淨淨。
薑韻現在隻是一個沒有的打工人,別說跳舞了,就算是在墳頭蹦迪,也刺激不了。
薑韻按照正常的流程安排了整個演出事宜。
作為負責人,薑韻也在大廳觀看表演,以防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事件。
傅一冉的代表作也是天鵝湖。
薑韻出事後,就接替了薑韻的所有資源,為舞蹈界炙手可熱的新星。
傅一冉一雪白的芭蕾舞,驕傲地站在舞臺中央。
隻可惜傅一冉的舞蹈天賦有限,現在的舞技全靠傅家砸錢砸出來的。
標準卻沒有靈魂。
和那些千篇一律的舞蹈沒有什麽區別。
隻是傅家專門請了人捧和包裝造勢,將的名氣打了出來。
更多了是為了傅家大小姐這層份來的,而不是傅一冉本。
一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給人跳舞,誰不想來指點一二呢?
傅一冉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臺下的人很快到了一陣乏味。
這些權貴名流什麽樣的舞蹈沒有見過,這種沒有出圈點的舞蹈,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會覺得很不錯,備一定觀賞。
但是這些人早已經麻木了,有些人甚至在打哈欠。
舞蹈進行到一半,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
“還有可以媲曾經京市的白玫瑰,我看連當初白玫瑰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就是,想當初那白玫瑰的舞姿,可是在國海外都有盛名的,不人為了看一場演出,爭得頭破流。”
“最離譜的是黃牛的票價都炒到了十萬一張,就連那一線歌星都沒有這麽離譜。”
“確實是,隻可惜啊,毀在了一個子上麵。”
臺下觀眾興致缺缺,傅一冉在臺上,自然能夠到。
從學習舞蹈起,就一直被拿來與薑韻作比較,傅一冉跳得更加賣力。
突然。
“啊!”的一聲,所有興致缺缺的人,瞬間提起神來。
傅依然的腳下滲著鮮紅的,將白的子染紅,看起來格外瘮人。
“天啊,這是怎麽回事?”
坐在前排的人看得比較真切:“舞臺上有刀片和釘子!傅小姐的腳被紮破了。”
“對於舞蹈家而言,腳是的重心,是最重要的,星港灣怎麽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矛頭已經指向星港灣了,薑韻不能再坐視不管。
趕上臺查看傅一冉的傷勢。
傅一冉卻趁機抓住的手:“薑小姐曾經是京市的白玫瑰,很多人為了看舞一曲,都不惜花費重金。”
“今天既然薑小姐在這裏,而我的腳正好也傷了,不方便跳舞,不如讓薑小姐給大家跳一支舞。”
“薑小姐跳一支舞,就當是星港灣給大家的票價賠償了。”
傅一冉的這招用得好,明明知道再也跳不了舞了,當著大家的麵,迫跳舞作為人,最後的功勞卻都是的。
大家還都地誇一句,傅家小姐真大度。
“傅小姐,您還未做傷鑒定,傷的來源還不知道,還不能這麽早將原因怪在星港灣上。”
傅一冉眼眶微微紅:“薑小姐的意思是,這釘子是我自己撒上去的?刀片是我自己裝的?為的就是將自己的腳割破,甚至可能會毀掉自己的一生?”
臺下的人紛紛將矛頭對向薑韻:“真是個勞改犯,心思真歹毒,就算舞蹈跳得再好又怎樣,還不是個垃圾。”
“就是,我估計就是嫉妒人家傅小姐舞蹈跳得好,人長得,家世還好。”
“真可怕,嫉妒使人醜陋。”
“星港灣這種高標準的地方怎麽會錄用一個勞改犯,真是掉價。”
......
原本認為傅一冉跳舞一般的人,甚至開始抬舉的舞蹈水平,隻因為傅一冉給自己立了一個被陷害的人設。
薑韻直腰板,麵向觀眾,笑著看向大家。
“如果是星港灣的問題,我一定不餘力地解決問題,如果不是星港灣的問題,也不能強行將問題攬在我們上,舞蹈廳是有監控的,到時候等相關部門調查取證後,再做判斷也不遲。”
“承蒙大家對白玫瑰的喜,如果大家想看,我也願意為大家舞一曲,無論是好是壞,都是我自己當博大家一樂了,與星港灣無關,與傅小姐也無關。”
“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在坐的各位都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都有自己的企業,相信大家能明白我的心意。”
薑韻的這翻話,徹底打消了傅一冉想拿討好大家做人的念頭。
也將星港灣上升一個高度。
傅一一冉氣急敗壞,卻也隻能保持微笑。
好在薑韻被得不得不跳舞,在監獄的時候,早就落下了疾。
天鵝湖這麽考驗腳的舞蹈,最後也隻能是個笑話。
想到著,傅一冉角微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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