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昕踩著腳上的高跟鞋噔噔噔地往樓梯口跑。
徐母跟著跑到門口:“你慢點,別傷著我孫子!”
房文敏忍不住笑了,笑這一家人的冷與狼狽。
真是慶幸啊,慶幸早一點看清了這家人的真面目。
結果徐母又轉過來,從包里拿出一個紅燙金的請柬。
“周六,軒廷酒店,”洋洋得意地將請柬放到門里側的鞋柜上:“記得來喝喜酒啊!”
房文敏一把將請柬拿到手里,甩在了徐母的后背:“做出這麼惡心人的勾當還這麼恬不知恥,等著吧,你們一家子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亮的燈打下來,將請柬上的燙金字折出了刺眼的。
安枝予一步步走過去,彎腰將請柬撿起來。
是和當初做的請柬完全不一樣的款式。
好看嗎?
好看,可是上面印著的一對名字卻丑陋無比。
*
徐淮正在樓下一等就等了三個多小時,目剛從樓上收回來,就見安枝予從不遠走了過來。
“枝予!”
聽見聲音,安枝予雙腳停住,一雙眼盯著他,眉心皺,“你又來做什麼?”臉上有戒備,也有厭惡。
徐淮正來找當然不是來求復合的,他現在被趕鴨子上架,必須要娶蔣昕了。
他沒有兜圈子,“你和我們公司的靳總是什麼關系?”
他說的是:我們公司的靳總。
聽在耳里,像是靳總是他的私有,是安枝予不能的。
安枝予眼角微瞇,臉上有幾分好笑:“我和他什麼關系,需要跟你報備嗎?”
還不確定的況下,徐淮正只能把話說得小心翼翼:“我就是隨口問問。”
既然是隨口一問,那為什麼要回答。
安枝予偏開腳,繞過他肩。
徐淮正忙追上去,不敢堵的路,也不敢撂狠話,就這麼落后一步,賠著笑臉追問:“之前從沒聽你提過他,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在他看來,靳洲可不是個短時間就會與人絡的人,在靳氏待這麼多年,雖說沒見過靳洲幾面,但靳洲的各種傳言,他這個做員工的,知道的可不。
但是千想萬想,徐淮正都不覺得安枝予和靳洲之間會有男之的牽扯,最多也就是個鄰居。
所以這鄰里關系做了多久,是他最想搞清楚的。
偏偏安枝予一個字都不愿。
到了單元門門口,安枝予扭頭看他:“你還不走?”
“你說了,我立馬消失在你面前!”
安枝予越發覺得他可笑:“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狗皮膏藥。
狗皮膏藥就這麼跟著進了單元門。
徐淮正現在的樣子,是安枝予以前不曾見過的,死皮賴臉得讓人生厭。
“你是要跟我上去嗎?”
徐淮正似笑非笑一聲:“你不說,那不就是想讓我跟上去的意思嗎?”
還沒走到樓下的時候,安枝予就看見樓上的東臺亮著燈了。
想起上次徐淮正在門口吵鬧時,靳洲給他的‘難看’,安枝予角彎了彎。
就不信,他還敢像上次那樣,不知收斂。
見不說話,徐淮正說出他心里可笑的猜想:“你該不會是為了給我一個下馬威,才去跟靳總套近乎的吧?”
這麼無聊的問題,安枝予本懶得理他。
可的沉默在徐淮正看來更像是默認。
“這麼給我找不痛快,你該不是放不下我吧?”
“徐淮正,”安枝予扭頭看他,角抬起輕蔑:“誰給你的自信,你自己,還是那個蔣昕,還是你的母親?”
不等徐淮正開口,又說:“你平常都不照鏡子的嗎?”
的冷嘲熱諷讓徐淮正心里積了火,他反相譏:“我自己什麼樣,我自己清楚,但是你呢,你有自知之明嗎?靳洲可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我不管你是出于什麼目的接近他,但是安枝予,如果你是想借他來給我工作上使什麼絆子,那你還真是打錯算盤了,靳洲是個什麼人,我覺得你有必要事先了解一下!
安枝予沒有接他這句:“說完了嗎?”
就是絕口不接靳洲這個話題,這讓徐淮正臉一點一點沉下去:“該不是你勾引人家無果——”
安枝予冷睨他一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這麼厚無恥嗎?”
從不罵人的,可面前這人的臉,真的讓人作嘔。
“我無恥?”徐淮正皮笑不笑地看著。
在他心里,面前這個人一定是用了人計才能靠近靳洲。
偏偏他在這段男關系里,一點甜頭都沒嘗到過。他一步步走近安枝予,得安枝予一步步后退至電梯里。
“能讓靳洲喊你枝予,你又能高貴到哪去?”他聲音里帶著戲謔,帶著鄙夷,帶著求而不得的不甘。
眼看他后的電梯門緩緩合上,安枝予心里生出不安,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摁了樓層數,安枝予這才抬頭看他:“他在你面前喊我枝予了?”雖然心里頭疑,但藏得好,溫溫的一雙眼,帶著淺淺一點笑痕,很能讓人誤會是沾沾自喜。
徐淮正冷哼一聲:“連出席我的婚禮,還要問問你的意見,你可真是好能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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