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低頭記下關鍵詞:特警支隊、拆彈專家、姓名未知、拒絕拍攝。
換作是從事如此高危的行業,恐怕也不會對家人朋友半個字。
主任緩緩說道:“為了保證紀錄片容絕對的真實、客觀,你們要住到特警支隊,導演要和被拍攝對象同吃同住,做到彼此悉。”
鐘意記筆記時,被邊的同事狂:“同吃同住!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主任目掃過,落在鐘意發頂:“鐘意,這部片子的拍攝你來負責,有問題嗎?”
鐘意扣上筆蓋,一雙瞳孔為淺琥珀、貓咪一樣的眼睛,迎上主任的視線:“我會盡力。”
主任:“哦,對了!”
鐘意:“您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主任笑道:“傳聞這位拆彈專家年輕英俊還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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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鐘意合上電腦。
手機屏幕亮起,來自好友趙雪青。
【趙雪青】:鐘導!下班沒?
好友趙雪青十年長跑修正果,將于明天舉行盛大婚禮。
作為從高中以來最好的朋友,今晚提前去,幫忙料理瑣事。
【鐘意】:已經下班,這就出發。
天已暗,暴雨突然而至,市中地勢低洼為重災區。
鐘意走到電視臺一樓大廳,下班的白領們打不到車手足無措。
【趙雪青】:雨太大了,我老公有個朋友順路,接你一起!
鐘意回了個“好”,趙雪青把車牌號發給。
沒多會兒,一輛被暴雨沖刷得锃亮的鋼鐵巨在面前停下。
黑越野,漢車型,車牌號對得上,鐘意躊躇坐副駕還是后排。
駕駛位的男孩撐著傘跑下來:“你是新娘趙雪青的朋友、鐘意導演吧?”
鐘意點頭,男孩給拉開后排車門:“上車吧,我們是來接你的。”
鐘意頷首道謝,把掉的雨傘收進塑料袋防止滴水,抬頭才見后排座位上還有個年輕男人。
黑越野車沖進雨里,車線晦暗不清。
那人廓模糊,僅一雙睫濃的眼漆黑澄凈目冷淡。
空氣仿佛在一瞬間靜止。
開車的男孩笑著介紹道:“鐘導你好,我鄒楊,這是我們隊長顧清淮。”
鐘意尚未回神,那個名字已經猝不及防像針一樣狠狠扎在的神經末梢。
顧清淮白襯衫,黑長,正裝不住一反骨。
影筆直投在的瞳孔之中,模糊的廓慢慢有了清晰的五。
很干凈的一張臉,劍眉烏黑眼冷峭,銳利的眼角顯出幾分鷙。
卻記得他笑時紅齒白,眉眼間風流氣很重,是個漂亮的混蛋。
鐘意移開視線,心臟仿佛皺一枚核桃大小:“顧隊長好。”
顧清淮漫不經心轉著手里的手機,玩兒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十足的散漫。
空氣寂靜了幾秒,他才敷衍地開了口,的角弧度冰冷:“鐘導好。”
越野車經過母校附中,恰巧晚自習的鈴聲響起。
又是一年開學季,初變陌路不過彈指一揮間。
車氣氛詭異,令人渾不自在。
開車的鄒楊沒話找話:“鐘導高中也是在附中上的嗎?那豈不是和我們隊長是同學?”
鐘意輕描淡寫道:“同桌。”
顧清淮語氣漠然:“不。”
鐘意偏頭去看窗外,耳垂上的珍珠耳環了唯一一抹亮。
鄒楊腦門直冒汗,雖然不知道這倆什麼關系,但是此時此刻車氣場太不尋常。
他從人民警察的專業角度斷定,這倆必定有過糾紛,還是兩敗俱傷的那種。
“抱歉抱歉,”他趕圓場,“我們老大在山里蹲了三十多個小時抓通緝犯,語言系統還沒蘇醒,鐘導你別介意。”
鐘意彎彎角,轉頭看向窗外,車窗映著他的側臉。
年輕警眉弓拔,鼻梁秀似劍脊,低垂的睫又又長。
年時接吻,顧清淮的睫總能到的眼皮和臉頰。
那些時候被到笑著躲開,他著的說“你專心點”。
聲音帶了笑,卻扣著的后腦勺不放,側過頭警告似的咬上的,又溫又霸道。
鐘意無意識挲手里的鑰匙。
鑰匙扣鐵銹斑斑,在白皙的掌心留下斑駁的痕跡。
因為暴雨,十分鐘的路程走了半個小時,緩慢到每分每秒都能知。
到酒店時,天依舊沉得厲害,只是暴雨變綿綿細雨。
“謝謝鄒警,”鐘意禮貌道謝,“那我先進去了。”
鄒楊:“不用謝不用謝,其實是……”
他掃了一眼自家散發著閻王氣場的隊長,話到邊又咽下去。
顧清淮沒有說話,白黑紅齒白,簡直就是個漂亮混蛋披了一系的皮,看起來有多清冷不好接近,以前親人的時候就有多兇。
鐘意推開車門下車,有什麼掉在車上發出一聲脆響,無心去看。
走得很快,只當是自己著急要見昔日好友,夜中背影清冷纖細。
鐘意走遠,鄒楊才敢低聲音開口,頗有幾分恨鐵不鋼的意思:
“老大,你是不是拆炸彈拆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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