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沒命嗎？”遊小浮看褚時疏話語停頓，察覺不對，直接替他說道。

    褚時疏蹙著眉頭對說的：“相信我，你會覺得沒命是最好的。”

    遊小浮：“……”說得都怕了。

    這個任務能不能不做了？

    “你，咳，你能再詳細點說說嗎？”好多做點準備，要實在太難，就放棄。

    可以死，但不想再什麽上的苦難了。

    褚時疏想了想，就給簡單說了個例子。

    曾有個犯人，不信邪，可能是為了得到地位，可能是為了別的，他就擔起送飯的任務。

    剛進去，就被心正不好的褚時燁撕了一條胳膊，要不是他輕功比較好，及時跑出來，命都沒有了。

    還有一個囚犯，當然，這個囚犯是關在監舍那邊，但主要求來男監舍這邊給壹號房送飯。

    當時，固定送飯的獄卒剛好不在，正愁沒人送，那位囚犯又信誓旦旦的，就暫時讓囚犯過來。

    第一次，囚犯進去送飯，放下就出來，一點事都沒有。

    那囚犯還很得意，大概覺得自己真的與眾不同的。

    但的得意沒有太久，第二次進去，直接被掏了心，然後連心帶的被扔了出來。

    那殘破的又何止是沒了心髒，也不知道死前都遭了什麽，更不知道到底怎麽惹怒了褚時燁，讓褚時燁發這麽大的脾氣。

    總之，是沒人敢再給壹號房送飯。

    更準確點說，是沒有人敢進壹號房見壹號。

    褚時疏說著說著，他自己都後悔了：“算了，想別的法子吧，你先別貿然進去見他了。”

    遊小浮卻沉默了起來，片刻後，問：“他為什麽會變這樣？”

    聽起來是很可怕，可怕得讓無法與那個始終對溫，說話都是輕聲細語怕嚇著的褚時燁聯係在一起。

    死前那些日子，因為實在太差，他連抱都要小心再小心，就怕自己稍不留神會弄傷哪裏。

    對待旁人雖沒有這般，可也始終端莊持重，他是見過的，最能忍，儀態也最好的男子。

    最初是變態了點，就是變態地地折磨罷了。

    他也傷過，讓人斷了四肢，可也不是他親自的手……這不是為他辯解，是純粹覺得他潔癖重，就算暴，應該也不太想自己手沾別人的。

    褚時疏看著，突然不語了。

    遊小浮猜到：“因為……我？”

    褚時疏回避了這個問題：“他可以從壹號房出來，但他自己把自己關在了裏麵，他不想從裏麵走出來。”

    褚時燁自己把自己關了起來，自己給自己上了鎖。

    褚時疏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其實褚氏一族主家這一脈，神方麵都很有問題。從父皇開始，父皇當年要不是有母後鎮著，未必能為英主，他自己最明顯，有個堪稱殺的第二麵（人格）。

    當年的大皇兄有幻聽癥，他總覺有人在他耳邊罵他，這讓他一直於暴躁的狀態，最後暴力，被父皇封，然後就死在了囚他的地方。

    至於褚時燁，他看著應該最正常，沒有任何腦子神方麵的問題，可褚時疏跟他“相相殺”了這麽多年，還不了解他嗎？

    最有病的就是褚時燁！

    褚時燁心裏關著一隻兇，但褚時燁他控製力太強了，哪怕褚時疏約有些察覺，也不是很清楚褚時燁的況，但也知道，若是這隻“兇”被褚時燁放出來的話，為國為民的太子，怕是要為禍國殃民的妖孽？

    褚時疏當年隻是猜測，卻覺得不太可能見到這種場麵，因為褚時燁不可能失控。

    他也沒想到，褚時燁還是把“兇”放出來了，也沒想到，褚時燁會把自己關在千業監獄的壹號房裏。

    唯一被他猜中的一點是，這樣的褚時燁，很可怕，很危險，完全不可控，也無法預測他會對去給他送飯的人做什麽。

    越想，褚時疏越覺得此計不可行：“算了，換個法子，我再想想有什麽辦法讓我這兄長出……”

    “為什麽要換？這是目前最便利的法子。”遊小浮竟是徑直拒絕了褚時疏的提議，也沒了剛才的猶豫。

    微微低下頭，角揚起細微的不易讓人察覺的弧度。

    褚時燁痛苦失控的樣子，要是沒見到，真會到可惜呢。

    時過境遷，到了現在，誰心理是健康的呢。

    像，一想到褚時燁承著因為死去帶來的煎熬，就興了。

    所以現在站在了壹號房門前。

    想著褚時燁現在會是什麽樣子，胡子拉碴頹廢的瘋癲樣子？還是酗酒，神誌不清的樣子？

    或者枯瘦如柴沉的樣子？

    也可能什麽都沒變？

    就這麽想著，直接推開了壹號房的門。

    壹號房的規格與其他監房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周邊的牆壁都是石頭造就，但大通鋪換了正常的床鋪，多出來的地方，擺放著書案、書櫃，甚至還有大小不一的架子，擺著裝飾品。

    牆壁上掛著畫，畫的是一座荒蕪的山。

    小香爐裏還點著香，一進來就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這裏也比其他監房要亮得多，並無太多昏暗的覺，因為點著幾盞燈火，分別放在壹號房裏的各個地方，讓這個應該黑暗的地方變得明亮。

    不過再明亮的地方，都不是真正的亮，遊小浮就不信長時間在這待著，心理狀態能好到哪去。

    一進來，就看到褚時燁了。

    他，坐在書案後麵，正看起來怡然地在紙上很愜意地畫著畫，看起來比在東宮的時候狀態都要好，因為那時候他很忙很忙，要理很多事，讓他能放下事，空閑悠哉畫畫的時間都沒有。

    他看起來真的不像褚時疏說的那般瘋癲，相反，他看著正常愜意得不行，也不見有什麽痛苦的樣子，在這樣的地方，他也自在得很。

    遊小浮心裏略有不爽地微微撇了撇。

    而的突然推門而，讓他的筆鋒重了兩分，他執筆的手一頓，隨即放下了筆，抬起頭來，看向了遊小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