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的確對男人無所謂,頂多是個家法,對人卻是天翻地覆。
再次問:“大爺不會怪我麼?”
魏祁道:“下次夜里行路,邊帶個人,就算是自己家中也妥當一些。”
這便是真的不怪了。
不知為什麼,宋胭突然鼻子發酸,也許是張了太久,也許是早已作好最壞的打算,又也許是無依靠。遇到這事,魏祁沒有怪,讓覺得激。
發覺自己了眼眶,立刻去,對面魏祁看著,溫聲寬道:“婚事有變,是五弟之過、國公府之過,讓你委屈了。”
宋胭連忙道:“不……不管怎樣,大爺份尊貴,不知有多高門貴慕,宋家畢竟是小門戶,是我高攀了。”
更何況,魏祁本有個更合適的郭家二姑娘可以娶。
魏祁扶了扶的肩:“既是夫妻,說什麼高攀低就,我年長你許多,又是續娶,能娶你也是我的福氣。”
宋胭不哭了,有魏祁這番話,理該不再顧念其他,什麼五郎,什麼郭二姑娘,都是外人,他們既已是夫妻,就該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收拾好心,輕聲道:“我服侍大爺沐浴。”說著,手去替他解腰帶。
魏祁回道:“不用了,我不是事事讓人服侍的人,這些事自己做就好。”
宋胭便收回了手,魏祁去了浴房。
則趁他沐浴,取釵環卸妝,待準備好,魏祁也洗好了,便去浴房。
前幾晚魏祁都忙,沒有行房,今晚不管是在頻率上,還是氛圍上,理該是行房的日子。在這一點上,他們似乎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當覺得可能要行夫妻之禮時,他也會是這樣的想法。
好好洗了一遍,到穿服時,卻意外發現自己來月事了。
的日子的確是這幾天,但偶爾會提前推遲個一兩天,今天就提前了兩天。
不得已,只能讓春紅去取月事帶,穿好服回臥房,宋胭有些坐立難安,心中歉疚。
魏祁坐在床邊看書,悄悄往那邊瞟過幾眼,以眼神示意丫鬟離去,隨后到了床邊。
魏祁見過來,隨口問:“今日在西院累麼?”
“還好,只是幫忙點了些東西,算算賬。”
“我記得舅哥還去考過明算科,得了個頭甲。”
宋胭欣喜,問:“大爺知道這個?”
哥哥的確對算興趣,明算科是本朝的一門學科,但考中也只能得個九品小,所以一般人家都不考慮這一科,哥哥純粹是喜歡就去考了,得了個第二的好名次,那時他才十八歲。第二年他要考恩科,卻在那一年傷殘了。
魏祁說道:“他們那一屆的主考是工部的杜侍郎,特地同我提起過他。”
宋胭不免有些慨,哥哥既然能讓主考提起,一定是績優異的,若沒有傷,現在應該已得了職,前途無量。
魏祁將一片木簽放到書中間,正要合上書,宋胭見了,連忙收起心中的悵然,小聲道:“大爺,我來月事了……”
這話說出來,可真不好意思,將頭低了下去。
魏祁明顯沒想到,竟也有些不自然,不由輕咳一聲,緩聲開口道:“那,你好好休息。”
宋胭不知道說什麼。
休息倒還好,來月事反應不大,只是掃了他的興。
當然,可能他沒“興”吧,不覺得他對那事有多大的興致,多半還是為傳宗接代。
突然的靜默讓房中著一難言的尷尬,宋胭又是窘迫,又是心懷歉意,想來想去,說道:“要不然,大爺今晚先去江姨娘那里,我雖是新過門,但姨娘畢竟是府上的老人。”
第009章 第 9 章
因為魏祁剛才的寬厚,讓覺得自己也該大度,所以主讓他去姨娘。
反正這麼多年江姨娘也沒孩子,再說……好像也不太在意誰誕下長子。
這話說出來,自覺賢惠,魏祁卻是多看了一眼,半晌未言語,那神里也看不出贊賞的意味道,最后只回道:“不用了,我就去景和堂吧,正好那邊還有些事沒做完。”
“是……我讓人送大爺過去。”宋胭道。
一邊說著,一邊在心里又對魏祁嘆服幾分:到底是朝中大員,行事穩妥,既娶了,就給應有的尊重,新婚期絕不去姨娘那里。
魏祁披上服走了,待他影徹底消失在院中,宋胭才回房,坐到床邊,長長舒了一口氣。
夜很靜,熄了燈,躺到床上,在一片漆黑中睜眼發了許久的呆,才在疲憊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東院的人都要去西院喝新媳婦茶,包括宋胭這個大嫂。
宋胭先去景和堂等了魏祁,然后與魏祁一道去西院。
新媳婦敬茶是大事,設置在西院后面的花廳,魏祁一進去,馮氏與二太太兩個長輩便馬上招呼過來,魏修的父親三老爺也過來說話,頗有一種眾星捧月的意味。
整個國公府最有威信的自然是國公爺,但國公爺年紀大了,平常一般不理事,于是最敬重的就是魏祁。
魏家第二代里,大老爺過世得早,二老爺三老爺都不頂事,第三代里平庸的平庸,年的年,接上來的只有魏祁一人,他是如今國公府的支柱,理當被眾人簇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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