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到了最後整個人都有些力，腦袋也一陣陣發懵。

    朦朧中聽見有人在敲門。

    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後來覺得可能是陳過又找過來，便啞著嗓子不耐煩地衝外麵嘶喊：“別敲了，我不想見你。”

    敲門聲突然停滯一瞬。

    而後悉的聲傳了過來，隔著門板有些模糊：“清清，是我。”

    阮清微怔，隔了兩秒後扶著地麵踉蹌起。

    房門開的那一瞬間，沈佳怡看著門滿臉是淚，還掛彩了幾的人，驚得瞳仁都了。

    “我艸，你這是……陳過打的？他竟然對你手？老娘找拚了。”說完怒氣衝衝地就要轉下樓。

    阮清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愣一秒後趕追上去把人攔下，往屋子裏拽：“不是他，是周小雅。”

    沈佳怡徹底懵了：“周小雅？你怎麽會跟打起來？為了我？”

    就算是因為之前那件事，阮清也不會輕易手啊。

    周小雅，陳過……電石火間，明白了什麽：“你……你都知道了？”

    阮清看著，沒說話。

    僵直的大腦開始慢慢運轉，而後眼神幾經變幻後，隻剩複雜：“你也早就知道了嗎？”

    像是猜啞謎一樣的對話，可兩人卻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嗯。”沈佳怡點了點頭。

    或許是剛剛痛哭過一場，緒有些遲鈍。阮清明明震驚，但卻又做不出太大的反應。

    沈佳怡轉先去關上房門。然後拉著人走到沙發旁邊，一起坐下，“周小雅是陳過的初。”

    這不是什麽。們不知道，是因為圈層不同。但稍一留心打聽，還是會知曉的。

    經曆過那件事後，也花功夫調查了一下周小雅。太深的料沒挖到，但是一些信息還是知道的。

    阮清沉默很久：“對不起。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怕你跟我說對不起。”

    阮清捂住，再次哭了出來：“對不起……佳怡，是我連累了你。”

    “我們之間說這些做什麽？唉……”沈佳怡無奈地歎了口氣，起擰了條巾給阮清臉，又去櫃子裏翻出了醫藥箱。

    阮清臉上的傷理過，但哭了半天，又被淚水洗刷一遍，容易染。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沈佳怡小心地給上著藥。等理好最後一傷後才輕聲說道：“清清，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陳過跟周小雅早就分手了。不管當初你跟陳過是誰先招惹的誰，都沒資格嫉妒，更沒資格耍那樣的手段來對付任何人。”

    “我不敢跟你說，就是怕你過度自責。而且……”頓了頓，語氣多了認真，“而且我覺得陳過還可以，我能把江氏的項目從周小雅手裏搶過來，他是幫了忙的。後來他也幫過我一些。”

    “如果不是在乎你，他何必對我示好？你們兩個要是在一起，倒也是件好事。”

    “嗬……”阮清啞聲笑了出來，“我們兩個……哪裏都不合適。也不會有未來的。”

    沈佳宜靜默片刻，突然一刀直中要害：“可你對他也不是全無覺不是嗎？”

    阮清沒說話，可放在上的手卻不自覺地握拳，指甲幾乎都嵌進裏。

    早就知道會守不住心的，所以那時候沈佳怡勸不如全當作一場遊戲，才堅定拒絕。誰知道到頭來，還是沒能逃過這樣的結局。

    室再次寂靜下來。

    沈佳怡看著昏暗的神，還有紅腫的眼。心底也跟著一陣難過。

    是了解阮清的，若不是有那麽幾分在乎，又何至於躲在這裏獨自放聲痛哭。

    阮清看起來弱，但有些時候涼薄的。被認定的人，掏心掏肺。但不在乎的人，不會浪費半點緒，哪怕是憤怒。

    曹不就是個例子嗎？當初發生那樣的事，都沒掉半點眼淚。

    因為那六年裏攢夠了失，不值得。

    “清清，其實人活著不必事事都看得長遠。尤其是這種東西。”

    “你那時跟曹談，是認認真真奔著能天長地久的，可結果呢？”

    “所以你跟陳過也不必想那麽多。當下有覺，就當下。以後不行了，就一拍兩散。”

    說完拍拍阮清肩膀，起去廚房裏煮蛋，給滾眼皮消腫。

    大概是父母婚姻失敗，阮清在男之間的上一直膽小的。再加上遇見曹這麽個渣男，估計是徹底怕了。

    即便對陳過已經有了那麽一心，也不會勇敢的踏出那一步。所以一直瞞著這件事，就是希好友真真正正一次。

    陳過這個人……雖然不是好人，但人品也算不上差。至人家男方麵從來幹幹脆脆，不會幹那些腳踩兩條船的事。

    結果現在事還是暴了。

    不過不管如何，最後還得是阮清自己走出來。

    沈佳怡空看了眼客廳裏的人，見已經在沙發上了一團，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幾番遲疑，還是從牛仔口袋裏掏出手機，找出陳過的號碼給他發了條消息過去：【緒還算穩定，我會陪著的。】

    陳過的手機隻剩下不到30%的電量，沈佳怡消息過來的同時，係統也響起了低電量提示音。

    他點開看了眼，皺的眉頭略舒展開，堵在口的那氣卻仍舊憋悶。

    車上的煙已經被他完了。

    陳過仰頭看了眼近前的公寓樓，仍舊沒能從麻麻的窗戶中分辨出阮清家所在的位置。

    這小區的人口度著實是有點大。他苦中作樂的在心底吐槽一句，然後收回視線，啟車子離開。

    回到新區那套公寓時已經將近淩晨一點。

    午夜靜謐，可男人卻半點睡意也無。

    陳過習慣地想問一句“充電在哪”，可張開卻發現這裏是自己家，阮清不在這。

    他頭疼的摁了摁太，翻騰半天終於找出備用充電機給手機充上電。然後衝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繼續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