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臻仿佛本就沒有聽到一樣，眼睛還是癡癡地盯著司蘊槿的墓碑。

直到衛薏又了他一聲，衛臻才緩緩轉過來，但是一看到這張與司蘊槿一模一樣的臉時，還以為司蘊槿還活著，還沒有死。

“蘊槿！”衛臻激的一把抓住了的胳膊，臉上頓時出了古怪的笑容來，“我就知道你還活著，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我……”

“阿臻……”這一刻，衛薏深的看向眼前這個狼狽且可憐兮兮的男人。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衛臻其實也有這麼的一面。

學著司蘊槿的語氣與神態，一把擁抱住了眼前的男人，字字句句皆是深，“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一直在你邊陪著你的。阿臻……我你，我比任何人都要你！”

衛薏地擁抱著眼前的男人……

*

翌日，衛臻頭痛裂地醒了過來。

然而看到邊躺著的人時，他徹底蒙了。

“你到底是誰……”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躺在邊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可是對方上的痕跡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們確確實實已經發生了關系。

“衛薏……”衛臻抖著，著這個自己親自取的名字時，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更加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做出這種禽不如的事來了。

睡夢中的衛薏到底還是睜開了眼睛來，睡眼惺忪地看向了衛臻，“很驚訝？”

此時的衛薏心平靜如水，甚至這一刻衛臻要是殺了，都能心安理得接。

“為什麼要這麼做？”衛臻閉上了雙眼，轉過下了床。

背對衛薏的時候，看著男人后背上的抓痕，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昨夜，要了的人是他，可是口口聲聲著“司蘊槿”的還是他。

就是個替，還是最廉價的替。

想到這個，衛薏不甘心地攥了下的床單。

耳邊是衛臻穿著服時發出的布料的聲音。

衛薏知道他要離開的，于是猛地抬起了頭來，“已經死了，你遲早有一天是要忘記的！”

“但不是這個時候。”衛臻停下了作，“即便我徹底忘記了，我也不會接你。”

衛臻撂下了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房門轟然關上的那一刻，衛薏癡癡地笑了起來。

原來自己費勁了心思得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他終究還是不能接自己啊。

為什麼？只是因為是被他收養的嗎？

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緣關系啊，甚至已經將自己的戶口遷出了衛家，與他劃清了界限。

可唯獨不舍拋棄這個名字。

衛薏！

衛薏！

這是他給自己的名字，唯一一個只屬于自己的東西。

衛臻這一走，便回到了蓉城。

此后幾年，衛濯不單單在梨園行混出了名堂，也逐漸接手了衛家的生意。

衛薏這些年一直住在彌城，深居簡出，眼看著陸南州帶著陸傾亦回到了彌城。

越是看著陸傾亦越發長得像司蘊槿，心中那顆名為嫉妒的種子再度發芽開花。

設計讓陸南州虧空了生意，不得不讓陸南州將陸傾亦送到了蘇慕洵的床上，為了蘇慕洵養在籠子里的金雀。

每每想到這個，衛薏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如果衛臻知道了自己心的兒為別人的小人，他會怎麼想。

可衛臻因為司蘊槿的死一下子老了好多，他諸多的心思都花在了慈善上，再無其他心思了。

時隔數年，衛薏再度回到了蓉城，再度見到了衛臻。

一晃幾年，衛臻兩鬢生了白發，這讓衛薏看到一時間不由得慌了神，還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

曾經那個男人從未像現在這麼蒼老。

“……”衛薏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你回來了啊。”衛臻看著，角輕輕扯了一下，似笑非笑。

整個人的氣質似乎也跟幾年前不太一樣了。

這一刻，衛薏莫名的有些心虛。

“你現在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這個家你要是愿意回來就回來，不愿意我也不會勉強你的。”衛臻淡淡地說，頓了頓，他重新看向了衛薏，“之前的事我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你也不小了，要是遇上喜歡的人，我不會虧待你的。”

后一句話，如同一盆涼水直接潑到了的上。

衛薏扯著角笑不出聲來。

隔了好半天，才點了點頭。

當做沒有發生過……

怎麼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那是自己的第一次啊，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我知道了。”衛薏點點頭，轉離開。

往后的日子，還是會回到衛家，還是會陪在衛臻的邊。

距離不遠不近的。

但衛薏很清楚，病得不輕。

得了一種名為相思骨，名為而不得。

再后來，那個曾經跟聯手害死司蘊槿的人再度找上了自己，問能不能合作。

大約是瘋了，大約是嫉妒心早已焚燒了自己所有的理智。

隨著司蘊槿的去世，對司蘊槿的嫉恨已經轉移到了陸傾亦的上。

再后來……迦山上，親眼看著陸傾亦死在了蘇慕洵的槍下，以為這世上再無這麼一張無可代替的臉了。

以為，這樣的話，衛臻的眼睛里能容得下的就只有了。

殊不知，蘇慕洵本就不會殺死陸傾亦，甚至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

衛薏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的偏不是給了司蘊槿就是給了陸傾亦，難道不配嗎？

再后來，陸傾亦以衛家新家主的份出現在的面前時，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肋在哪。

的肋？

衛薏眨了眨眼，不由得嗤笑了起來。

的肋啊，是那個做“莫深”的孩子。

是諱莫如深的，是終生難以啟齒的。

數年后，梨錦，衛臻的頭發幾乎全白了。

梨花落了一地，后站著的仍舊是那個穿著一紅旗袍的人。

他們之間的距離依舊不遠不近，但這一次，衛薏覺得這樣的距離原來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