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棠角還上揚著，裏麵牙齒咬的的。

    暫且不說和沈靳嶼的夫妻生活次數拉低了新婚夫婦的平均頻率，每次有氧運前沈靳嶼都有做防護措施，從哪兒搞出來孩子啊。

    婚後三年不要孩子這件事是訂婚前季清棠私下跟沈靳嶼商量好的。

    季清棠一早就知道，家族聯姻是避不開的命運。

    所以當大伯父大伯母明著帶去參加宴會，實則是為和沈靳嶼牽線搭橋時，二話沒說就去了。

    隨時做好了嫁給一個陌生人的準備，但是並沒有做好當一個母親的準備。

    婚姻，沒得選擇。但是生孩子這件事，態度堅定地要把主權握在自己手中。

    一來，並不認為自己能養好一個孩子。二來，一旦有了孩子，隨時能的砝碼也就出去了。

    閆雪像是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繼續道：“大哥，嫂子，你們喜歡小男孩還是小孩啊？”

    季清棠有時候是真的很佩服閆雪，每次麵，都樂此不疲地非要和杠上。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在壽辰這天拿出來說，可真是好手段啊。

    季清棠抬頭，和沈靳嶼對上了視線。

    按照沈靳嶼的子，八是要把三年不要孩子的計劃公布於眾了，眼見他要開口，季清棠搶先一步搬出了預先準備好的說辭：“這個事嘛……”

    剛開口，沈老太太打斷道：“三世同堂也好，四世同堂也罷，不都是盡天倫？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年紀大了，懶得費心神管你們這群小輩。”

    季清棠暗自舒了一口氣，又聽沈老太太繼續道：

    “什麽時候要孩子，要不要孩子，都是他們小兩口的事兒。自己顧自己的，閑心不要太多。”

    沈老太太語氣溫和，說出的話卻自帶一威嚴。

    這句話讓季清棠愈發覺得好似什麽事都瞞不住沈老太太。

    閆雪低了低頭，出一個笑來，“說的是。”

    沈老太太繼續翻著相冊，“這是阿嶼和小昱，兩個孩子從小就要好。”

    季清棠一頓，“阿嶼？”

    沈老太太笑道：“他們都喜歡靳嶼，是習慣了，一直喊阿嶼。”

    季清棠嗯了聲，往後仰頭看向沈靳嶼，燦爛一笑，“阿嶼。”

    眼前是明的笑容，耳邊是一聲輕快悅耳的阿嶼，沈靳嶼心口似是被無形中撓了一下。

    話落，沈老太太又轉頭看向楊雁問道：“小昱還沒來到？”

    楊雁道：“剛剛打電話了，說是路上堵車，估計這會兒就快到了。”

    沈老太太點了點頭，往後一翻是沈明修11歲剛進沈家時，三兄弟在沈家老宅門前合的影。

    “明修剛來那會兒，認生，跟誰都不親。誰想現在一轉眼，也是有媳婦的人了。”

    已逝的江書蘭和沈明修私生子這兩件事，本是沈家避諱不談的話題。

    可沈老太太講話從不避開，提起時也像是聊家常一般。

    聽到沈老太太提到兒子，李雲萍立馬討好笑道：“媽這話說得不對了，明修剛進咱們沈家那會兒啊，最和媽親了。這孩子小時候靦腆的很，私下沒說和我說，最喜歡了。”

    沈老太太笑笑，沒接話。

    打開新的一本相冊，翻開的第一張是黑白照片。

    照片中是一個目澄澈的妙齡，穿著一旗袍，站在一棵海棠樹下。

    季清棠眼前一亮，問道：“，這是您吧？好漂亮啊。”

    沈老太太點了點頭，“這張照片，還是你爺爺給我拍的。”

    往後一翻，是沈老太太和沈老爺子的結婚照。

    “那時候你爺爺很早就心悅我，可是我總是看他不對眼。”沈老太太講述往事時，目變得格外溫，“後來了婚，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心裏就隻能裝下你爺爺了。”

    沈老太太說罷，輕輕拍了拍季清棠的手，“都是好孩子，慢慢。”

    季清棠：“？？？”

    話題轉的好突兀，怎麽覺意有所指啊？

    季清棠略顯僵，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沈靳嶼，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回，索隻點了點頭。

    ……

    陪著沈老太太翻完照片，各自散開聊了起來。

    季清棠在室待得有些悶，就找家裏阿姨要了些魚糧，走到了後花園的池旁喂魚。

    沒一會兒，沈靳嶼就跟了過來。

    季清棠看了他一眼，問道：“剛才閆雪一口氣說了那麽多，你是不是要把三年不要孩子的事捅出去？”

    沈靳嶼嗯了聲。

    季清棠不滿道：“當時不是說好了嗎？這件事就咱倆知道。你說出去，對你倒是沒太大影響。但是你想過我嗎？我得同時承沈季兩家的力。”

    沈靳嶼見是真生氣，開口解釋道：“既然提了第一次，就會提第二次，這件事不可能一直瞞下去。而且即便我講出去，也會說是我的主意，”

    季清棠愣了下，看向他，“你……這麽仗義啊？”

    沈靳嶼輕嗤一聲，沒有說話。

    季清棠牽角：“還好幫我們解了圍。”

    沈靳嶼嗯了聲。

    各自沉默了會兒，季清棠剛要開口搭話，就聽不遠的走廊拐角傳來爭吵聲。

    “誰讓你自作主張，三百萬拍下來一個鐲子的？”

    “怎麽了？我拍下來是要送給做賀禮的。”

    “你知不知道隻有也隻戴那一隻爺爺送給的玉鐲？”

    “我…對不起啊，明修，我不知道這件事，你別生氣了。”

    “行了，趁著還沒送出去，就別送了。我準備好賀禮了，咱倆送一份就行。”

    “好，聽你的。”

    “你下次能不能別這麽自作主張，提前和我商量一下不行嗎？”

    “……”

    季清棠聽清楚是閆雪和沈明修的聲音，戰鬥力瞬間拉滿，一把拉住了沈靳嶼的手腕，“快快快！親我！”

    沈靳嶼稍怔，垂著眼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