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下雨了!”蘇染汐下意識彈坐起來,力氣之大竟然將猝不及防的齊嬤嬤撞飛出了殿外。
若不是白鴿眼疾手快地把人接住,齊嬤嬤怕是要以砸斷殿前大柱了!
幾人都是第一次見到蘇染汐的神力,不怔住。
齊嬤嬤下意識攔在皇后面前,滿臉的難以置信:“你……這是什麼功法?”
“沒什麼,天生力氣大而已。”蘇染汐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水,打了一個哆嗦,過‘水簾’看向面帶怒容的婦人。
未施黛,面容俏麗,實在看不出像是有夏凜梟這麼大兒子。舉手投足的氣質看似溫婉,實則暗藏殺氣。
“可清醒了?”皇后冷冷看著蘇染汐,“讓你跪了這麼久,心里埋怨本宮?”
“確實不爽得很。”蘇染汐直言不諱:“我與娘娘初次見面,不知道做錯了什麼讓您這樣懲罰?就算是圣旨降罪,也要給個合合理合法的罪名吧!”
齊嬤嬤和白鴿聞言,詫異地看著這個不怕死的小小庶——竟敢直言頂撞皇后,不會以為出了事王爺會救吧?
皇后一擺手讓齊嬤嬤出去守著,冷靜之后反倒熄下怒意,淡淡質問:“你倒是膽大,難怪敢在房夜給梟兒下毒!“
房夜下毒一事,夏凜梟嚴令外傳,皇后知道的這麼清楚,看來是對王府務了如指掌了。
蘇染汐想起夏凜梟的警告,靈機一連忙辯解道:“娘娘誤會了,下毒一事不過是我與王爺聯手,想要抓出兩個月前刺殺王爺的幕后黑手,否則以王爺的秉,怎會留我命至今?”
皇后神恬淡:“哦?人可抓住了?”
“尚未。”蘇染汐沒有錯過皇后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心說母子倆果然一脈相承,沒一個好糊弄的。
今日如果說服不了皇后,怕是沒法安然離開皇宮了。
蘇染汐斟酌著說:“娘娘,我已經及時替王爺解了不舉之毒,幕后黑手雖然一時抓不住,不過我有把握清除王爺的漓火毒,讓他無命之憂。”
不料話音剛落,皇后突然俯抓住的頭發,著抬起頭,一雙沒有的眸子暗洶涌:“你說什麼?梟兒中了漓火毒!”
蘇染汐心下警鈴大作:大意了!
先前皇后表現得好像對王府上下了如指掌,而當初夏凜梟殘之后也是皇后親自派心腹醫照料,本以為漓火毒一事皇后應該知……
這件事,夏凜梟竟然是瞞著皇后的?
是怕皇后擔心,還是防著?
這母子倆到底有什麼?
“皇后娘娘是要殺了我嗎?”蘇染汐頭皮被扯得疼,愈發不耐煩伺候這對事兒母子。
反手握住皇后的手腕,站起平視著婦人冰冷的眼眸,“那就讓王爺給我殉葬吧。”
“放肆!放開娘娘。”齊嬤嬤飛過來,殺氣騰騰又不敢輕舉妄。
白鴿嚇得半死,厲聲警告道:“王妃,你逾矩了!挾持皇后,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相府……”
“去抄!去滅!省得我親自手了。”蘇染汐抓著皇后擋在前,以防齊嬤嬤突然發難。
角掛著一抹冷笑:“這世上,我無親無友無牽掛,揮一揮袖還能帶走幾個大人殉葬,想想也劃算。”
“你!”齊嬤嬤臉發白。
腳的不怕穿鞋的,誰也沒料到蘇染汐竟然是這樣六親不認的狠人。
“吵什麼!本宮不過和染兒開個玩笑罷了。”皇后突然輕笑出聲,張的氣氛瞬間冰雪初融。
抓著蘇染汐的手輕地拍了拍:“沒想到染兒的醫如此之高,梟兒真是好福氣,以后本宮也能寬幾分心。”
“娘娘,有話不妨直說。”蘇染汐不給面子地出手,看不出打什麼主意。
“嶺北大旱過后突發疫病,死傷無數,民不聊生。陛下有意讓梟兒親去救災,安民心。”皇后笑里藏刀,“太醫院里那些草包不堪大用,本宮任你為太醫首,統領醫救災治疫,待功之日……”
“我要自由。”蘇染汐斬釘截鐵地說,“治好了疫病,我要跟王爺和離,自此和你們所有人再無瓜葛。”
夏凜梟個狠又晴不定,王府外又危機四伏,說不準等不到解完漓火毒,就會被弄死。
如果能借此機會明正大地和王府一刀兩斷,再好不過。
皇后探究地看了半晌:“好,本宮現在就擬旨待詔。待你回京,便蓋印傳旨,還你自由。”
離開皇宮時,日已落西山。
夕余暉籠罩著巍峨莊嚴的皇宮,麗又危險,讓人敬而遠之。
白鴿駕著馬車,忍不住問:“王妃,你真要跟王爺和離?”
“不離還留著他過日子咋滴?”蘇染汐了膝蓋,翻了個白眼:“真以為你家王爺是香餑餑嗎?他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白鴿氣憤地瞪了一眼,“今日未央殿發生的一切,我會如實稟告給王爺!”
“告去!告去!”蘇染汐打了一個哈欠,半點不在意,“夏凜梟要是氣死了,我可不守靈跪喪。”
白鴿:“……”
然而,不等回府和夏凜梟匯報,就得知皇后突發心疾病,皇帝急詔王爺宮陪侍。
皇后莫不是被蘇染汐給氣病的?
夜后,皇宮藏在深沉的黑暗中,危險的氣息在夜里蠢蠢。
未央殿只燃了幾盞燈,映著夏凜梟面無表的俊臉,側臉上的掌印清晰可見,有痕。
皇后披散著秀發打量著他的,看似純良恬靜,眼底卻涌著瘋狂的怒意。
忽然掏出匕首抵住夏凜梟的膝蓋:“你中漓火毒,為何瞞著我?”
夏凜梟淡漠道:“漓火毒無藥可解,兒臣不想母后徒增煩憂。”
“蠢貨!”皇后毫不猶豫地朝著夏凜梟下刀,眼前頓時橫飛,遮住了抖的淚:“夏凜梟,你是我全部的希!”
“我跟你說過多次,你的命不屬于你自己。大仇未報,沒有我的允許,你無權決定自己的生死!”
“母后教訓的是。”這話夏凜梟從小到大不知道聽過多回,早就麻木了。
皇后冷眼看著他的雙膝皮外翻鮮淋漓,面無表地問:“那個蘇染汐,真能解漓火毒?”
夏凜梟垂眸:“用了幾日藥,略有效。”
“我派與你一同北上賑災,盡快套出解藥。”皇后神狠辣,“救災事后,立刻找機會殺了蘇染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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