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小妹到底在興什麼,理由閔姜西在一分零二秒之后弄清楚了。當推開會客室房門,看到正對面的何曼怡以一種模糊了震驚和不安的眼神看著時,就知道不對,很快瞄了眼坐在何曼怡面前的人,沙發遮擋了大半,只剩男人的半截脖頸和后腦。
但是這些就足夠了,閔姜西已經認出來者是誰。
待繞過沙發走至人前,閔姜西看著穿白襯衫黑西的男人,微笑著頷首,恭聲道:“秦先生。”
秦佔眼皮都沒掀,一張容易讓人興的俊面孔上無甚表,沒應聲。
何曼怡出聲道:“閔老師,下次跟客戶定了合同,回公司要第一時間上報…”說話間,打量秦佔的面,雖然他一言不發,但莫名的心,所以又補了一句:“免得像現在一樣,要客戶等。”
閔姜西道:“我聽說簽正式合同才需要提前報備,簽試用合同也是嗎?”
何曼怡本就氣閔姜西搭上秦佔這艘大船卻不顯山不水,剛剛在辦公室里還故意陪演戲,想把辦事不周的臟水潑到對方上,沒想閔姜西敢當面兒回懟。
一口氣哽在嚨,頓了一下,面不改的說:“秦先生能跟普通客戶比嗎?就算是試用期合同,我們也要提供最周到的服務。”
說著,重新看向秦佔,立馬換了張面孔,和悅的問:“秦先生,您不喝茶,給您換杯咖啡還是果?”
秦佔低頭看手機,不咸不淡的回道:“不喝。”
何曼怡捧心不死,繼續道:“那我讓人給您準備一些水果和點心。”
給閔姜西使了個眼,示意閔姜西去,其實這些事兒明明有專門的人做,閔姜西倒不介意被穿小鞋,只不過剛一抬腳,秦佔忽然開口說了句:“我來找家教,不是找家傭。”
此話一出,何曼怡臉上的表是想象當中的好看,笑不敢繼續笑,但又不敢撂臉子,也算是見慣了世面的人,平日里跟各行各業的英大佬們打道,見過說話不中聽的,沒見過說話這麼難聽的。
場面一度尷尬,閔姜西也不出聲打圓場,陸遇遲跟程雙都知道,只是個表面上好相的人,可以忍著何曼怡三番五次的挑釁,但現在有人替教訓,著樂還來不及呢。
幾秒鐘的無言以對,何曼怡紅著臉,著頭皮憋出來一句,“哈,秦先生真幽默。”
秦佔眼皮一挑,一眨不眨的看著何曼怡,何曼怡頓時覺得被無形的力量給困住,一不敢,笑容一寸寸變僵。
就在閔姜西以為秦佔只是看看而已的時候,他當著第三人的面兒,一臉正的問何曼怡,“你連認真和玩笑都分不出來?”
雖然氣氛張到令人窒息,但閔姜西也不知哪筋搭錯了,特別想笑,深深地垂下頭,強忍著。
何曼怡不敢看秦佔的眼睛,又不敢再找臺階下,正心急如焚之際,有人敲門,送準備好的合同進來。
合同一式兩份,共同簽上閔姜西跟秦佔的名字,何曼怡半個字都不敢多說,事后恭恭敬敬的將人送到電梯口,眼看著電梯門合上,臉上強打神浪的笑容才慢慢斂去。
電梯中,閔姜西雙手在前拎著文件包,銀的電梯壁映照出筆直端良的態,確保自己表自然,可站在前一步遠的秦佔卻突然開口道:“想笑就笑。”
一時無措,過電梯壁打量秦佔的臉,但見他也正從鏡面般的電梯壁里看著,目相對,閔姜西電火石間想到自己剛剛在辦公室里憋笑,應該沒表現出來才對,他是怎麼知道的?
秦佔似是看穿心中所想,出聲說:“我又幫了你一次。”
閔姜西輕輕眨了下眼,點頭道:“謝謝秦先生。”
除此之外,還能說什麼?總不能說他像蛔蟲一樣,仿佛鉆進人的肚子里,別人心里想什麼,他都一清二楚,怪瘆人的。
秦佔不冷不熱的說:“要記在心里,不要放在上,最重要的,恩要付諸行。”
閔姜西暗自掂量秦佔這出突如其來的敲打是源自何,很快便想清楚,開口回道:“您放心,您是我來深城的第一個客戶,于公于私我都會全力以赴。”
就差拍著脯表忠心,一定會把秦嘉定視如己出,只怕他又說占便宜。
電梯直達地下車庫,秦佔隔空用鑰匙開了輛深灰的蘭博基尼urus,閔姜西怕他對座位有要求,臨上車之前特意問了句:“我坐后面可以嗎?”
秦佔道:“坐副駕。”
閔姜西聽話的拉開副駕車門,系好安全帶。知道秦佔這人不好聊,況且兩人也沒什麼好聊的,待到車子開到地上便打開文件包,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材料翻看。
車外驕似火,七月份的深城,氣溫經常在三十八九度,車開著二十二度的冷風空調,平穩行駛,舒適的像坐辦公室。
閔姜西看資料看得認真,滿腦子都是怎麼走好萬里長征的第一步,誰料始終勻速行駛的車輛忽然一個急剎車,猝不及防,慣前傾,手中著的資料沒掉,但上的文件包卻到腳下。
驚慌的抬頭一看,只見前方不足兩米,一輛鮮紅的法拉利599,車尾的四個排氣管冒著白煙,發機嗡鳴,莫名的一種囂。
紅燈倒數三秒轉綠,一切都來不及反應,法拉利一馬當先,率先加速,秦佔面無表的踩下油門,車速跟之前一樣,仿佛并未影響,正當閔姜西以為剛剛的只是一個意外時,前方紅跑車再次降速,它故意擋著秦佔的道,秦佔開左轉燈要變道,它也開左轉燈。
閔姜西著打量秦佔的面,瞥見他抿著好看的瓣,依舊是不辨喜怒。暗道,外界把他傳得飛揚跋扈橫行霸道,恨不能在深城一手遮天,以為他脾氣一定是沾火就著,沒想到一點兒都不路怒,這點就值得大家學習。
紅跑車著黑urus跑了兩條街,又遇到一個紅燈,這回只有一紅一黑兩輛車沖過了斑馬線,閔姜西眼看著對方欺人太甚,正想說要不停下報警吧,可話才到邊,秦佔忽然加速,表盤瞬間從六十飆到超百,兩輛車的距離本就不大,他這一腳就是沖著對方車屁去的。
電火石之間,砰地一聲,urus車頭撞在跑車車尾,不僅撞到,還頂著對方往前開,足足開出大幾十米,然后猛地降速,閔姜西被嚇得忘記呼吸,死死的著手里的紙,慌中還以為拽的是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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