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明宸讓明予拜祭先母

明予和言潔淨了麵容和雙手，整理襟，了鞋子，確定無誤後才走進慈濟殿。

明予和言跪在團上，在僧人的助領下上了香磕了頭，都沒有吵到靜心誦經的明宸。

二人瞻仰著釋迦尼的佛像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願。

明予許了很多願，為邊的每個人都祈了福，有一瞬間想佛會不會嫌太貪心可又放不下放在心上的人“……但願所求皆能如願。”

窸窣的風聲沒在淺淺佛樂中。

言有睜開眼看側的明予，他在想明予的求願中會不會有他？

香燭煙熏火燎，言眼睛有些迷出眼淚，便闔眸低眉，隻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明予。但願側人所求皆能如願。”

這一幕，盡收明宸眼中。

兩個人許願，總有一個人會看。

明予在釋迦尼佛像前跪了很長時間，等睜開眼往旁邊看的時候，慈濟殿裏早已沒有了言的影。

走出慈濟殿，四尋找著言，在煙熏火燎中約看到跪在香爐前團上的言。

走近，看到他彎著腰拿著筆在許願簿上很認真地寫，神專注，一筆一劃都很認真。

言被煙火嗆得連連咳嗽，甚至嗆出眼淚。

知道言雖小葉紫檀不離手，但其實真正的他並不信佛，總覺得屬於鬼怪之說。

“你在寫什麽？”

好奇、湊近，想要一探究竟，言就連忙合上了許願簿。

“你怎麽出來了？”

明予答非所問：“你這麽快出來就是為了寫這個，這個是什麽？”

“剛普渡寺的大師同我講，也可以將心願寫在許願簿上，日日夜夜接佛普照，願一定會實現的。”

普渡寺是港城最盛名的寺院。

明予輕笑：“那你一定捐了不錢吧？”

“沒捐錢。”

奇怪：“那你捐了什麽？”

“一座禪房。”

明予：“……幾間？”

“八十一。”

明予震驚：“言公子你可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言卻說：“還沒完呢，我還答應了大師，要給普渡寺裏每一位菩薩佛像都重塑金。”

明予提醒他：“你知道普渡寺供奉著多尊佛像嗎？”

“三十三尊。”言寫得很認真，回答得也很認真：“隻要我的願能夠實現，別說三十三尊，就算三十三萬尊我都塑。”

明予咂舌有錢人的奢靡揮霍：“讓我看看你寫些什麽？”

言躲開：“不給看。你要寫的話，旁邊有用。”

“我不寫了，你慢慢寫吧！”

明予想給薇薇安打個電話，問一下近期言氏的況，出手機才發現沒電了。

“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要打個電話，我手機沒電了。”

言低著頭，從明予的視角來看，頭都要埋進許願簿：“借不了。”

“這麽小氣？我就打個電話。”

言輕描淡寫地說：“我手機剛剛掉進功德箱了。”

明予忍不住笑：“你運氣怎麽這麽背？網上說的去普渡寺燒香，手機掉進功德箱拿不出來，原來說的就是你啊。”

言瞧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明予：“寺裏的僧人待會兒就想辦法給我拿出來了。”

明予依舊忍俊不。

言有些無奈著：“你怎麽在大殿路待這麽久？是不是看到明宸那家夥，故意待那麽長時間的？”

“別胡說八道，我在許願。”

“你許了什麽願許了這麽長時間？”

明予勾：“不告訴你。”

言也不追問：“我還有一會兒才能寫完，你先四逛逛。”

明予微驚：“不是哥們，你要把這一本都寫完嗎？”

“不然呢？”

“你不累嗎？還有你不嗆嗎？我看你眼淚都快嗆出來了。”盯著他發紅的眼角說。

“很累很嗆，但我要把我的心願寫完。”

明予在言上看到了一莫名的固執，越發好奇：“什麽心願這麽重要？”

言反問：“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切不說就不說，我還不稀罕呢，你慢慢寫吧。”

明予將慈濟殿周圍逛了個遍，回來的時候言還沒有寫完，烈日炎炎下的煙熏火燎，對於不信佛的言居然能撐住這麽久？

這真是個奇跡。

就站在言後的樹蔭底下等。

良久，言闔上了許願簿，給了僧人。

他跪了這麽長時間，又是一直跪著寫的，腳和手都是又酸又麻，手撐著勉強爬起的時候，形踉蹌差點摔倒。

猜不到是什麽支撐著言。

剛要和言說話，明宸邊的桓溯就走了下來，到他們邊說：“明小姐、言公子，我家主有請。”

慈濟殿裏的僧眾已經退下了，隻有明宸一個人坐在團上和緩緩流淌的大悲咒。

明宸站起：“沒想到予予和言公子今日會到普渡寺來。”

明予淡笑：“一時心來，沒想到明宸哥也在這兒。”

明宸輕輕說：“我來祭拜先母。”

慈濟殿釋迦尼座下隻供奉了一個牌位，被紅綢覆蓋。

明予微斂笑容：“節哀。”

明宸著明予清冷的眉眼，雙翕。

明予看出他的言又止：“明宸哥有話不妨直說。”

明宸沉默片刻：“予予，你要不要拜拜先母？”

明予：“……”

言更是直接擰起了眉。

明予雖不知道明宸為什麽讓這麽做，但顧念著明宸之前救幫的分，覺得跪拜一下明宸亡母也說得過去，死者為大。

正要跪的時候被言一把拉住。

“你幹什麽？”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幹什麽？”

明予低聲音：“看不慣你就去殿外等著。”

言被這句話氣得直接走出了殿外。

明予朝著明宸致歉：“你別理他。”

“不會。”

隨後，明予朝著明宸亡母的牌位下跪，虔誠彎腰磕頭。

明宸就在一旁看著，心裏不知是何滋味。

他母親這輩子最憾的就是沒能見消失的小兒一麵。

他著明予幾分相似的眉眼：如果眼前的孩子就是他的親妹妹就好了。

可惜，命運弄人。

到最後，明宸扶著明予從團上起來：“予予，謝謝。”

“應該的。”

天下之大，尋個人如同大海撈針，這還得是在活著的前提上。

如此，也算是稍稍彌補憾。

明予看了眼腕表的時間：“我們走吧明宸哥。”

明宸抬了抬下顎，表示拒絕：“你和言先下山吧，我還有些事沒理好。”

明予點點頭，並沒有多問：“好。”

明予走出了慈濟殿，拍了下言的肩膀，像哄孩子的語氣：“走吧大爺。”

言隻看到一個人出來的明予，就往殿裏看，明宸也在看他。

隨後牽著明予的手下山，像是宣示主權，他是故意這麽做的，他知道明宸在看。

言和明予下了山頂，坐上了車，趁著係安全帶的功夫，他問：“晚上想去哪？要不要出海玩兒？”

明予語氣戲謔道：“怎麽？手機從功德箱裏拿出來了？”

言一臉黑線：“問你呢，晚上想去哪？”

“不想去，我今天很累，想回去睡覺。等明天我們再出海潛水吧，去看看海底的星空和珊瑚礁。”

其實想說上次來港城，和祁霽在遊上了瘋狂了一夜，這次就不去了。

但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個堪比針眼的小肚腸。

“行，聽你的。”言替了肩膀，才啟車子。

他說：“累了的話先睡會兒，嶼山到太平山頂得小半個時辰。”

明予便將座椅放平，微微蜷睡了起來。

言出一抹很溫很溫的笑。

隻有到另一個城市，才會讓他們暫時忘記京城的一切。

他們都想在港城多待幾天。

可當晚淩晨，明予接到一通來自老宅傭的急電話。

“明小姐，四小姐割腕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