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猛地起,想要抓住沈若惜的手腕。
卻被一道影擋在了前麵。
冷霜麵如冰。
“滾開!”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本王無禮!”
慕容羽拔出腰間的短刀,朝著冷霜就刺了過去。
一道寒閃過。
慕容羽的脖子上,橫了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
著他的,讓他一驚。
心裏生出一懼意。
這個婢出手好快!
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是怎麽出招的!
“沈若惜,你這婢瘋了不?讓滾開!”
沈若惜轉頭。
“王爺現在,還想要我侍寢嗎?”
慕容羽握拳頭。
指節發白。
他憤怒至極。
但是對上冷霜毫無溫度的眸子,卻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有預,這婢是真的敢對他手!
沈天榮居然派了個這麽厲害的婢到沈若惜邊,難不是真的覺得沈若惜在齊王府委屈了,意在給他施警告?
他權衡了一下,最終放緩語氣。
“你若不願,本王不會強求你。”
沈若惜吹了口茶。
半晌,才出聲道:“冷霜,退下吧。”
冷霜冷冷瞥了慕容羽一眼,之後緩緩走到一邊站定。
慕容羽著脖子,眼中閃過一殺意。
一個奴婢,也敢威脅他?
不料沈若惜突然開口。
“王爺還是不要對冷霜什麽心思,並不是完全聽命於我,要是出了什麽事,之後怕是會惹來麻煩。”
慕容珩估計會直接掀了齊王府吧。
聽到這話,慕容羽眸閃了閃。
想偏了。
他想,難不冷霜不僅僅是沈天榮授意過來的,還是他父皇的意思?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複雜了。
慕容羽一時拿不準,但是也確實不敢了。
他涼涼道。
“沈若惜,你可想好了,今日你若是拒絕了,日後本王可能再也不會踏進你的禹香苑了!”
沈若惜抿著茶水。
“請便。”
慕容羽憤怒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冷霜擰著眉頭。
“小姐,怎麽辦?”
“無妨,他會和離的。”
沈若惜眸冷靜。
認識了慕容羽兩輩子,太了解他的為人。
虛偽,自私,心深非常自卑,但是某些時候卻又顯出莫名的自負。
他很矛盾,麵子裏子都想要。
如果在合適的時機激他一把,他定會與和離。
而且……
算了算時間,這個時候,寧蘭雪那邊,出了件大事。
……
此時,蘭苑。
寧蘭雪坐在塌上,聽到下人的匯報,驚得瞪大了眼珠。
“王爺當真那麽說?”
“回姑娘,奴才親耳聽見的,王爺在禹香苑等了一個時辰,之後要王妃侍寢,但是王妃似是不願,王爺氣衝衝的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寧蘭雪一陣氣翻湧。
“賤人!也不知道從哪學的花招!以往王爺不會看一眼,如今倒是著了的道!”
將手邊的瓷杯狠狠砸在地上。
原本清麗溫婉的臉龐,此刻也猙獰無比。
旁邊的丫鬟荷香立刻上前,跪在地上收拾狼藉。
寧蘭雪蹙眉。
“你說,比起沈若惜那個賤人,王爺他是不是對我要寵得多?”
荷香一愣。
隨即惶恐搖頭。
“奴婢不知,奴婢是新來的……”
“沒用的蠢貨,滾出去!”
寧蘭雪氣得不輕。
想起了之前的彩蝶。
彩蝶機靈甜,會說話哄開心,可是卻被沈若惜打發到了迎春院。
沈若惜那個賤人,就是見不得好!
寧蘭雪滿腔怨氣。
一晚上都沒睡好。
*
次日清晨,下了點小雨。
齊王府院中的桂花被打落一地,落在小道上斑斑點點。
甚是好看。
沈若惜懶懶起,梳洗完畢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鬢發。
之後起,到窗前打開窗戶。
一陣微風襲來。
空氣中裹挾著泥土的腥味,與花香織在一起,格外怡人。
“天轉涼了。”
“是啊,小姐,秋了。”
桃葉走到旁邊,給批了一件削薄的披風。
沈若惜目微閃。
今日是慕容珩去冀南的日子吧。
路途遙遠,天氣又涼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影響。
此時,外麵突然匆匆過來一個下人,打斷了的思緒。
下人拱手,說是宮裏來人了,方妃邊的大宮竹心來傳話。
聞言,桃葉蹙眉。
“小姐,方妃找您一定沒什麽好事。”
“我知道。”
沈若惜麵淡淡:“讓過來吧。”
倒是要看看,方蕙又要作什麽幺蛾子。
下人應下,轉走了。
不多時候,竹心就跟著人來到了禹香苑。
神很是不悅。
一直以來,沈若惜這個做兒媳的,對方妃向來言聽計從,尊重有禮,順帶著對們這些宮也很客氣。
今日居然不出來見,還讓跑到院來傳話。
到了禹香苑,隻見沈若惜坐在桌邊,正在用早膳。
看見,隻輕輕瞥了一眼。
“有什麽事嗎?”
竹心憋著氣。
“方妃娘娘傳話,說是今日想請齊王妃宮,陪一起用午膳!”
“知道了。”
沈若惜冷淡應了一聲。
之後繼續吃飯。
沒再看門口的竹心。
倒是竹心忍不住了。
“齊王妃沒聽到奴婢的話嗎?”
沈若惜筷子一頓,瞇了瞇眼。
“你在跟本王妃說話?”
“方妃娘娘說了,讓王妃宮陪用午膳,王妃還在這耽誤什麽?”
沈若惜倒是笑了。
“你知不知道什麽午膳?現在時辰還早,何來耽誤一說?”
竹心仿佛沒聽見。
“還請王妃立刻,惹怒了方妃娘娘就不好了!”
桃葉叉腰上前。
“你怎麽說話的?咱們王妃是主子,你一個奴才,怎麽敢這般無禮?”
竹心掃了桃葉一眼,有些不屑。
“我是跟齊王妃說話,閑雜人等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