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歌：“……”

停下腳步，抬起頭。

與站在婦產科牌子下的孟媛和蔣池，面面相覷。

倪歌腦子有點死機，一下子轉不過彎。

卡殼半天，艱難地憋出一句：“恭，恭喜？”

孟媛：“……”

“好久不見，倪歌。”大清早往醫院跑，蔣池顯然也頭疼，“不是你想得那樣，沒懷孕。”

——是蔣池胃出。

三個人在早餐鋪子坐下，蔣池給孟媛和倪歌點了一鍋小米粥，盛進小碗放涼。

他幫們把鍋和小籠包端到面前，哭笑不得地道：“我昨晚參加一個飯局，本來沒什麼事的，結果……不小心喝了兩杯酒，把胃病給喝犯了。”

“你活該好嗎？”孟媛把手中那個從剛才起就一直提著的籃子“咣”地一聲放上桌子，憤憤不平道，“就為了你，我大半夜從外婆家，千里迢迢地跑回來。”

“辛苦了。”蔣池神里有歉意，卻沒說對不起，“謝謝你。”

孟媛氣呼呼的，像一只河豚。

半晌，見他還維持剛才的姿勢著，眉目深沉，沒有。

又開始心疼：“你還疼嗎。”

“超級疼。”蔣池一點兒都不客氣，“我的胃都破了，胃酸到流誒，你想象一下。”

“那我給你一。”

“越越疼。”蔣池捉住孟媛的手，“你親我一下，親一下就不疼了。”

倪歌：“惹！”

孟媛：“……”

倪歌：“對不起，沒忍住。你拿的這是什麼呀？”

探頭看一眼，那竟然是一籃子核桃。

“山核桃，外婆非讓我帶的。”微頓，孟媛意有所指，又有些憤憤地道，“說打游戲費腦子。”

蔣池似笑非笑，在旁邊默不作聲地看著。

“這個東西吧。”孟媛撿起一顆，示意道，“殼超級，但果仁味道還不錯，我分一半給你，好不好？”

倪歌剛想說不用，蔣池已經起去找店家要袋子了。

倪歌失笑：“你們簡直像是已經結了十年婚。”

“謝謝夸獎。”孟媛笑瞇瞇，“不過，你還沒跟我們說，你來醫院干什麼？”

“唔……”倪歌低頭喝粥，“容嶼傷了，帶他回來治病。”

“學長不是在部隊？”孟媛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那，他傷得嚴重嗎？”

倪歌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說。

“也許吧……他，他眼睛現在不太能看得見。”

孟媛驚了：“這不嚴重嗎？！”

倪歌撓撓臉，覺得。

可能上次那個……飛機炸了，要更嚴重一點吧。

“那，”孟媛又問，“他現在是什麼軍銜啊？”

“二一。”

孟媛瞬間睜大眼：“他今年才二十多歲！他是穿越來的嗎！怎麼混到這兒的！”

倪歌捂臉：“所以他……現在，眼睛，那樣了嘛。”

“……”

“啊，不過軍人真的好辛苦。”孟媛默了默，慨，“高中時覺得學長特別帥，現在這麼多年不見了，也不知道他腰子怎麼樣了。”

倪歌一口粥差點噴出來：“……？？”

“不是，你這話題，是怎麼轉到這兒來的？”

“不是呀，倪倪，你想。”孟媛有理有據，“如果他經百戰，過很多傷，肯定不止眼睛一個部位虛。”

“……”

“腎很可能不行。”

“……”

“力氣大概也很小。”

“……”

孟媛越說越奇怪，倪歌正想止住話題，蔣池拿著兩個紙袋走了回來：“在聊什麼？”

“我在教倪倪大人的事，你不要聽。”孟媛自然而然地接過來，兩只手進籃子捧核桃，一把一把地往紙袋里裝，“快轉過去。”

“好的。”蔣池從善如流，放下手中的小鉗子，配合地舉起雙手堵住耳朵。

“咦？你還拿了鉗子？”

“嗯。”蔣池見注意力轉移，拿起鉗子，放上一顆核桃，“早上吃一點干果也很好。”

說著，他鉗子。

然后發現……

不。

蔣池：“……”

孟媛“噗”地一聲，笑起來：“你看，我就說，這個殼真的超。”

蔣池見笑了，神也跟著緩和。

卻還是接話：“核啊，我再試試。”

蔣池在旁邊碎核桃，孟媛親切地握住倪歌的手：“我們接著剛才的話講，所以萬一他真的不行，你不可以傷害他的自尊心。”

“……那我？”

“你自己呀。”

“……”

“不過。”不等小閨接話，孟媛又惆悵地撐住臉，“你可能會不到霸王上弓的樂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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