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歌不自覺地往里了。
“什麼我妹妹?這也是你妹妹。”倪清時輕笑,發出邀請,“上車吧,一起去吃飯,你爸媽都已經過去了。”
容嶼一咧:“得嘞。”
他迅速爬到后座,倪清時開車之前,不忘低頭幫妹妹檢查安全帶:“下午不是去博覽會了嗎?怎麼突然就派出所半日游了?”
起初接到派出所電話,他還非常難以置信。
盡管倪歌這些年在南方治病、兩個人聯系不多,但他這妹妹從小就乖得跟什麼似的,從來不會主惹事。
“因為……”倪歌剛剛張,側面傳來一道幽幽的目。
刀子一樣,刮在臉上。
瞬間變蔫兒:“……因為出了點小事故,有架無人機撞到我上了。”
“無人機?”倪清時訝異,“博覽會不是飛嗎?”
倪歌正要開口。
“那哪兒能一樣?”容嶼,聲音浸在空調的冷氣里,幽幽的,顯出莫名的冷意與氣,“倪歌頭發這麼長。”
“……”
“——輕而易舉,就能勾走無人機的魂。”
“……”
——
一到酒店,倪歌立馬撲到父母邊。
在座都是人,小姑娘從小到大就乖,現在長開了更是漂亮,街坊鄰居們格外熱:
“倪倪,我聽說你當時是為了養病才走的,現在回來,有沒有好一點?”
“南方空氣就是好呀,我看倪倪在那兒待幾年,皮都變白了。”
“哎,這話怎麼說,倪倪以前也白的,這不是小姑娘這幾年長開了嘛。”
“開學該讀高中了吧?倪倪學籍在這兒呢,是得回來高考啊,不過會不會不適應這邊的學校?”
……
一群人七八舌,倪歌笑地一一回過去:“最開始確實是為了治病,但后來覺得南方環境也不錯,就在那兒多住了一段時間。”
有個伯伯笑著問:“倪倪一走就是七年,想不想你院兒里這群小伙伴?”
倪歌笑瞇瞇:“當然想呀。”
然而下一秒,伯伯接著問:“這在座的名字,你都還能得上來嗎?”
這個就……
倪歌頓時有些窘。
當、當然是不能的了。
“我走的時候,他們都還不長這樣……”
青春期的小孩兒都條似的瘋長,就大院里男孩們這個吃激素般的長速度,本就一年一個樣。
伯伯沒什麼惡意,逗小孩兒似的,哈哈大笑。
“那要不這樣。”有個瘦高個兒男生和氣地提議,“我們重新做個自我介紹吧,提提名字,你肯定就都想起來了。”
倪歌大大方方地點頭:“好啊。”
“就從我開始吧。”瘦高個兒笑道,“我是宋又川。”
“我是……”
……
倪歌一一向他們打招呼,眼睛亮晶晶的,彎小小的月牙。
“對了,還有個黎婧初。”宋又川突然想起,“是前幾年爸爸工作調才過來的,你不認識。參加作文比賽去了,得過段時間才回來。”
倪歌剛要點頭,宋又川又笑:“不過你別擔心,拿了國一,回來肯定要請我們吃飯,等吃飯的時候,你就能見到了。”
自我介紹繞一圈,到最后一個人。
容嶼一言不發,長手長腳,一大只地坐在的對角線,抱著手不說話。
“這個。”宋又川突然笑了,勾住他的肩膀,“這個,你忘了誰,你都不能忘了他。”
倪歌:“……”
下意識,小心翼翼地咽咽嗓子。
“你嶼哥從小自閉,不會說話,從不參加社活,對一切飯局不屑一顧,連自我介紹都不會做。我們整個大院兒,就數他最可憐了。”宋又川滿跑火車,“就這麼一個冰冷孤獨,寂寞又無助的人,只有在聽到你回來了的消息時,他沉寂已久、冰封千里的心,才出現了一微不可察的波瀾。”
倪歌:“……”
您還會用語?
“胡說什麼。”容嶼眉頭微皺,懶洋洋地作勢踢他,“滾。”
“當然了,這都不是重點。”宋又川毫不他影響,一本正經,認真嚴肅,“最要的是——”
倪歌眼皮猛跳。
一種奇怪的預,突然張牙舞爪、勢不可擋地向撲來。
下一秒,宋又川聲音波瀾不驚,掉到心頭,仿佛有驚雷落地:
“——他是你未婚夫。”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些人表面上:對不起,都怪我的無人機,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它。
心里其實:干得好,瓷就得這麼,回去給你加:)
第2章 婚約
回北城之前,倪歌媽媽私下里和約法三章:
一,好好學習,生是非。
二,遠離容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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