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扶上去,解釋道:“怕夫人累著,主子特地吩咐備著的,上面鋪了極好的蠶枕,舒服極了。”
顧今月哭笑不得:“這算什麼散心,我還是自己走。”
“使不得,使不得。”碧按住的肩,勸道:“坐上面也能看風景散散心,今天我帶夫人往北苑走走,那邊有個小山坡,還是抬著安全。”
見顧今月不太高興,又提出等會到山坡上再讓下來走走。
不給拒絕的機會,碧示意四個人起轎。
顧今月訥訥道:“我也沒這麼弱。”
碧聽后輕笑道:“不是夫人弱,是主子舍不得讓夫人累著。”
上回游湖暈倒后太子雷霆震怒的表還歷歷在目,碧可不想,也不敢再經歷一次,那次被責罰的四個婢子到現在都沒能下床。
顧今月拿出手帕捂住半張臉,假裝沒聽見的話,把臉轉到另一邊欣賞風景。
碧看見耳子通紅,心想夫人也太容易害了,以后豈不是要被太子欺負到不敢見人。
到了山頂,顧今月由碧攙扶著四張。
“那邊有假山的是東苑,夫人的西苑在對面,中間連著一條回廊。那塊綠的地方就是南苑荷花池……”
山頂風大,顧今月撥了撥擋住臉的發,微瞇雙眼嘆道:“這里真大啊。”
是南苑的那片荷花池就有百畝之大,站在山頂都不見盡頭,只依稀看見綠夾雜著白、連一片,一直到山邊,與山融為一。
“可不是,”碧抓顧今月手臂,生怕被風吹走,“主子用近五年的時間才建好這里,事無巨細都要親自過目,樣樣東西無一細。他甚至親自挑選荷花的品種,既要好看,又不能只有花架子不結蓮蓬,可愁壞了下人。”
顧今月笑出聲,打趣:“你怎麼總是在為他說好話,他給了你多銀子?”
碧被的笑容染,笑著指向后面的人說:“才不是為主子說好話,我說的都是事實,不信夫人隨便找個人來問,保證和我是一樣的回答。”
“你們都是他的人,自然向著他。”顧今月故作生氣,心里卻像吃了糖一樣甜,臉悄悄熱起來,趕轉移注意力,問碧:“你從前也是一直伺候我的嗎?”
碧心中一凜,主子果真料事如神,他早就猜到夫人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調整表,低聲道:“并不是。”
顧今月聽聲音有異,關切問道:“怎麼了?”
碧盡可能用平靜的語氣緩緩道:“夫人有個從家帶來的婢,那日就沒了。”
顧今月心口一窒,捂住口往后退了兩步,腦子一陣發蒙,抓住碧的袖角問:“……什麼。”
“雙兒,雙兒。”碧用力撐住顧今月的腰,神擔憂:“主子怕您傷心,不許主提起,但若是您問起來,也不許瞞著您。”
“他……”顧今月眼眶泛酸,拿出帕子抹了抹眼角,故作堅強道:“那雙兒家人可曾通知。”
碧回道:“雙兒無父無母,主子吩咐厚葬了。”
顧今月的淚終是忍不住溢出,纖長細的黑睫掛滿晶瑩的淚珠,風一吹滿臉暈開,角發苦。
“不要告訴他我知道了,”顧今月干凈淚水,忍著哭腔叮囑碧:“他現有正事,別打擾他。”
碧點頭稱是,心里十分愧疚。夫人單純善良,若有朝一日發現他們都在騙,不知道能不能接這一切。
作者有話說:
顧今月:他人不在,不喝也沒關系。
嬴風:你完了。
第12章 消失
顧今月不見了
這份愧疚延續到傍晚再一次喝藥的時候。
嬴風為了讓顧今月盡快混淆記憶和恢復,每日喂喝下兩次。從前他盯著,顧今月不敢不從,可現在他人不在,也就大膽了些。
碧再一次被顧今月我見猶憐的臉打敗,又將藥倒進房中那盆君子蘭,原本鮮艷的花苞似乎有些黯淡。
不料風輕妄一走就是三天,從剛一開始的思念,到最后甚至盼他再多忙幾天。知道這樣想不好,甚至有點白眼狼。可架不住三天不喝藥的覺實在太妙,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清醒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嗜睡,晚上做夢都是甜的。
借藥混淆顧今月記憶這件事只有嬴風自己,從三和李太醫三人知,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碧了惻之心,竟敢奉違。
碧剛開始提心吊膽,又怕又后悔,可發現顧今月沒喝藥也沒事后稍稍放寬心。那藥嘗過一,又苦又,也難怪夫人喝藥跟打仗似的,每每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自從顧今月不喝藥,整日笑容明,黑白分明的眼里是純粹的快樂。生得本就極,烏泱泱的眼眸彎起來更是將嫵與純凈融為一,渾然天,有震懾人心的力量。
別院因為顧今月變得歡聲笑語,一掃贏風在時的沉悶肅殺。
別院是春意盎然,另一邊東宮則是冰天雪地。
嬴風被困在宮已經三日,原因是張尚書那句“三皇子妃尸首尚未找到,或許在山匪手里猶未可知”,嬴嵐抓住這個不放,長跪東宮不起,懇求太子派他出去尋找未過門妻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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