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江面上吹起了波浪,燈就隨著這些波浪起起伏伏,我在這種如夢如幻的背后,好像看到了兩座完全對立的城市,上海的氣勢過了一切,可是大理的花開的更燦爛。
我點上一支煙,終于開口向楊思思問道:“你在哪個酒店,我先用我的份證幫你開一間房。”
“江灣國際大酒店。”
“嗯,你在大廳等我,我這就打車過去。”
結束了和楊思思的語音通話,我便用“滴滴打車”在附近了一輛出租車。路上,我又想起了老黃今天和我說的種種話,也明白了他的用心,難怪他放心讓我和楊思思作伴,因為他早就知道楊思思這一路走不遠,倒不如做一個好人,讓楊思思以為他和自己是在一條戰線上的,以博取信任和好,日后方便他那在國外的兒子,近水樓臺。
想來,這就是復雜的人世界了。
……
車子經過半個小時的行駛,終于來到了楊思思說的那個江灣國際大酒店。這間酒店真是氣派,不僅臨江而建,整格局也很恢弘,絕對夠得上五星級的標準。
我走進了大廳,楊思思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落坐在靠服務臺的沙發上,看見我走近,趕忙起相迎,然后對著我一通抱怨,也不提訂房間的事兒了。
我提醒著說道:“你先別急著說話,你看看,除了證件被收了,銀行卡是不是也被凍結了。”
楊思思先是一愣,又趕忙從包里拿出了手機,然后臉就綠了,憤憤說道:“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嗎?”
“談不上趕盡殺絕,我覺得就是想讓你知難而退……他們想讓你自己意識到,你在這個階段還沒能做到經濟獨立。”
“他們不知道我正在叛逆期嗎?想讓我回上海,門都沒有,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
我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剛剛坐過的那個沙發上,等待著和父母通的結果……
和我想的差不多,沒說幾句話,楊思思就急了,然后一邊哭,一邊向電話那頭撂著狠話,可似乎并沒有什麼作用。這麼過了十來分鐘,終于帶著怨氣掛掉了電話,然后站在我的面前,對我說道:“大叔,你幫我開一間房,我決定和他們死磕,因為大理是我非去不可的地方,如果這次我屈服了,接下來幾年,我都不會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了!”
我起對說道:“老黃一共給了我六千塊錢,訂房間剩下的錢,我待會都轉給你,怎麼支配你自己說了算……我覺得肯定夠你回上海的路費了。”
“你是什麼意思吶?想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拋棄隊友?”
楊思思的聲音特別大,很快就吸引了一眾好奇的目,可我一點也不覺得這會給自己什麼力,依然心平氣和的對說道:“那你說說看,你不沒有證件,還沒有錢,你怎麼去大理?”
“你……你那兒不還有黃叔叔給的六千嗎?”
“我記得白天,我跟你說起這筆錢的時候,你表現的不屑的。”
“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嘛……這點錢我先拿來江湖救急,以后再還給他。”
“你這麼想沒問題……可是我也得提醒你,你現在要住的這個酒店,最便宜的商務標間都要1500塊錢,按照你的消費標準,你連湖南都走不到,就得乖乖打道回府了。”
那些不滿的小緒好像寫在了楊思思的臉上,瞪著我回道:“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勸我堅持下去的嗎?你可也是要去大理的人,如果讓你這麼窩囊的半途而廢,你會甘心嗎?”
“應該會不甘心,可是我更不想帶著一個拖油瓶……你自己想想,你這兒什麼證件都沒有,這一路上會惹多麻煩。”
“你……你不僅顯老,還特混蛋。”楊思思越罵越氣,忽然就從自己隨攜帶的包里拿出了一袋東西,然后狠狠砸在我的上,怒道:“虧我還惦記著你,特意在回來的路上給你買了鴨脖子……你倒好,在我難的時候,說的全是屁話!……怪不得人家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呢,首先你就不講義氣,不像個男子漢大丈夫……我才懶得跟你這樣的人為伍!”
我算是見識到了富家小姐的臭脾氣了,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卻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轉就走,這倒也符合的格,只是我沒有想到,我們竟然這麼快就散伙了。但我這麼做也是出于好意,因為正在一個可塑最強的年紀,又有出國留學的經濟條件,那有什麼理由不選擇提高自己呢?
人麼,不管家里有多錢,也總該往高走的。
……
楊思思負氣出走之后,我將散落在地上的鴨脖一撿了起來,心中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可是在知道的父母如此反對去大理之后,我也不適合帶著繼續走。
我將老黃給的那筆錢用微信轉給了,卻沒有靜,估計是正在開車。
沒過一會兒,我又收到了老黃發來的信息:“怎麼一直沒回信息,你們這是到哪兒了?”
“武漢。不過,我估計明天就得回上海了……”
“回上海?”
“不是正中你下懷嗎?”
“你還是沒弄懂我的意思……”
“有話你直說,我要有你那麼多花花腸子,我不就你領導了嘛。”
“我的意思是,你先把安全送到大理,回頭我再去大理找,等吃夠了苦、足了罪,也就沒那麼犟了,我也好勸……”
我不屑一笑,回道:“到時候不謝你這一路的仗義出手,爸媽也得謝你,最后好人全都讓你做了……可是這麼算計一個小姑娘有意思嗎?”
“米高,可憐天下父母心吶,等你為人父母的時候,你就明白了。”
不知道為什麼,老黃的這番話又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就在我和陸佳還沒有分手的時候,老倆口有什麼好的都舍不得吃,大多會寄給我和陸佳,除了出自關心,也是希能借此穩固我們的關系。而老黃這麼做的目的跟他們差不多,只是有一點走了歪門邪道的覺,所以我就這麼一點點被他算計著,為了他的眼線……
想來,如果沒有我跟著楊思思,弄不好到了大理之后,真沒人能找到,從這點來說,老黃還真是做到了滴水不,而他之前給我的這六千塊錢,也是他算計的一部分。
我懷著好意提醒道:“你小心最后弄巧拙,飛蛋打……我覺那丫頭的脾氣可不是那麼好的。”
“事在人為,事在人為嘛……”
我搖頭笑了笑,便關掉了微信對話框,然后打開攜程旅行,查詢起了明天武漢到昆明的航班信息,我之所以想改坐飛機,是因為不想將時間浪費在路上。我跟楊思思不同,去大理是為了游戲人生,而我是去生活的。
最終,我選了早上7點45的航班。
……
回到快捷酒店,我沖了個熱水澡,然后便躺在床上自己趕進到睡眠的狀態,可越是這樣,越是睡不著,我總是會想起那些已經失去了的人,我不知道們現在以什麼樣的狀態存在著,過得好或是不好。
這麼恍惚了一會兒,放在枕邊的手機又傳來了收到消息的提示音,我拿起看了看,竟然又是楊思思發來的,可這次卻充滿了敵意。
“我邊的每一個朋友都哄著我、慣著我,為什麼偏偏第一次出遠門,就遇到你這種渣男?我告訴你,我特別討厭這種被拋棄的覺,你讓我到很絕!”
“那你也太容易絕了。”
“對,我就是一顆玻璃心!……這可是武漢吶,我人生地不的,你看我走了,連哼都不哼一聲,你就真的不怕我出點兒什麼事嗎?”
“你有朋友在這兒,能出什麼事?”
“那是我朋友,不是我的護符,我現在給你半個小時時間,你趕來江邊公園給我道歉,要不然后果自負。”
楊思思的小孩脾氣讓我是哭笑不得,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深夜的12點半,如果沒找到住的地兒,一個人待在江邊公園,不僅很慘,也確實是不安全。
我一個快奔三十去的人,不至于和置氣,我穿好服,隨即便打車向江邊公園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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